對于廖明東的反應,楊新早有準備,搭在廖明東肩上的手用力一提,扶他站穩(wěn),淡淡地說道:“信了吧?還說自己準備好了,看把你都嚇尿了吧!”
廖明東此刻全身禁不住的打顫,腳下流出淡黃色液體,他梗著脖子道:“真…真的…有…鬼?!?p> “噗嗤!”一旁的張老師忍俊不禁,掩嘴失笑,“你倆演得真好,你還真尿了啊,你這演技,可以參加評獎了?!?p> 廖明東僵硬地抬起不停抖動的右手,指著老師背后,牙齒打著磕地說道:“老…師…鬼…在…你…背…后…”
楊新攙扶著廖明東,有點后悔讓他看到鬼,這老師都還沒勸說成功,就負上一個累贅,這不是沒事找事嘛。
楊新正待說話,張老師先開口了,“好了,你們倆不管誰是主角,都演的不錯,看在你們盡心盡力表演的情面上,老師破例相信你們一次,答應你不回頭。”
楊新沒有因為老師答應下來而高興,反而更加嚴肅地說道:“老師,如果您真以為我們在演,那您就錯了,要演也不能演到這份上吧,你看他都不會走路了?!?p> 說著,試著走了幾步,廖明東就吊在楊新身上,雙腿根本邁不開步子,反而弄得一地淡黃色液體。
張老師急忙上去攙扶,這才發(fā)現(xiàn)廖明東好像還真不是裝的,眼神已經有些呆滯了,演,還能演到這份上嗎?
張老師開始相信,廖明東真的在自己身后,看到了鬼,心里頓時緊張起來,這里是墓園,有點奇怪的東西,真不是什么稀罕事。
她閉上眼睛,穩(wěn)定了一下情緒,深呼吸了幾次后,再次睜開眼睛,點點頭,“好,老師真心誠意聽你的?!?p> 楊新這才露出帥氣燦爛的笑容,“謝謝老師,我們會陪著你走,不用害怕?!?p> 張老師用力地點點頭,突然回想到剛才自己回過頭,臉色頓時蒼白起來,惶恐地問道:“剛才我回頭了,會不會有問題???”
“當時,我?guī)湍阕o住了火焰,它才不會熄滅。不過,您暫時不要回頭了?!睏钚滦α诵?,將剛才的情況簡單解釋了一下。
“哦!這樣就好,謝謝!”張老師稍稍安心了點,說完,幫著楊新架起廖明東,向墓園大門走去。
一路上,張老師果然沒有向后看,直到走出墓園大門,燈光亮了許多,廖明東方才恢復了一些,能夠站穩(wěn),能邁出幾步。
張老師突然開口問道:“我們能坐車嗎?我們回學校去?!?p> 楊新點點頭,“這個沒問題,這樣一來,還能甩掉它們,只是,你身上那充滿邪氣的東西,還會將它們引來?!?p> “那該怎么辦?”張老師選擇相信楊新,便以他的意見為主,請教起他來。
“我們先回學校,再想辦法?!睏钚鹿麛啻饛偷馈?p> 計程車里,廖明東呆呆地坐在楊新身旁,嘴角還流出口水來,楊新不由的擔心起來,這家伙該不會嚇傻了吧,拍拍廖明東的臉,“廖明東,醒醒,快醒醒!”
張老師果然是信人,一直遵守著與楊新的約定,坐在副駕駛坐上,頭不敢回地問道:“他還沒恢復過來嗎?要不,你掐他人中試試?!?p> 楊新沒想到張老師還懂點急救常識,點點頭,找到廖明東的人中穴,使勁按了下去。
“啊~鬼??!”楊新這一按,還真把廖明東給按回神來,剛回過神便手舞足蹈地驚叫起來。
“好了,好了,沒事了,沒事了,廖明東,我們已經離開那里了,已經沒有鬼了,你放心好了?!睏钚录泵Π矒岬?。
出租車司機笑了,“看你們在墓園門口上車,是不是去了墓園里面?小伙子是不是看到什么不該看的東西,嚇成這樣?!?p> 出租車司機的話,讓張老師很驚訝,他怎么一猜就中,好奇地問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出租車司機又笑了,“哈~只要是跑出租的,有幾個不知道這個的?!?p> 出租車司機似乎找到了話題,不等張老師再問,繼續(xù)說道:“只要是開夜班的,我們身上都多多少少帶著點這個。”
出租車司機說著,從脖子下面掏出個金佛來,展示給三人看。
廖明東似乎恢復了神智,撲上來,急切地說道:“師傅,賣給我吧,多少錢你說,我現(xiàn)在就給你?!?p> 廖明東是真怕了,聽出租車司機說這東西有用,迫不及待就要買下來,還直接上手去拽那金佛。
“哎哎哎!小伙子別動手,你這是搶劫,你知道嗎?”出租車司機大聲警告道。
楊新費了老大勁,才將廖明東按回座位,安撫道:“有我在,你不要怕,我會保護你的?!?p> 廖明東聞言,一把抱住楊新,哭喊著道:“老大,你可一定要保護我??!”
見到楊新成功安撫了廖明東,張老師再次替廖明東向出租車司機道歉。
出租車司機倒也大度,擺擺手就算事情過去了,繼續(xù)剛才的話題說了下去。
“像你學生遇到的事,我也遇到過,哦!不是我本人遇到,是我一同行,他已經不敢再開出租了,聽說,還這精神病院治療了一段時間?!?p> 見到三人對他的話題表現(xiàn)出興趣,出租車司機便繼續(xù)說道:“是這么一回事,他有一天跑夜班,在袁橋附近上了一個客人,目的地就是剛才的墓園,他當時也沒多想,就把客人送到了墓園門口,那人給了他一張百元大鈔?!?p> “他接過來后,給人找零,拿了零錢一看,人沒在車上,他當時就奇怪了,沒聽到開關車門的聲音啊,咋人就下車了呢,他拿了零錢下車找那人,可前后左右都沒人,當時他想吧,這人走的可真快,估計是這位客人大方,零錢算給小費,也就沒在意,車開到明亮處,這大鈔得換地放,以免碰到耗子,給搶咯,可當他拿出那人給的百元大鈔時,發(fā)現(xiàn)卻是一張黃紙。”
“啊~怎么是張黃紙呢?”張老師與廖明東,異口同聲地問道。
出租車司機興趣盎然地回道:“對??!他也不知道我們會是一張黃紙,可他回想了一下,這客人一路沒說話,安安靜靜坐著,不該開他這玩笑啊,第二天天亮后,他又去了一趟墓園,想看看能不能碰到那人,誰曾想,還真給他碰到了?!?p> 張老師笑著說道:“找到就好?!?p> 豈知出租車司機卻搖頭道:“我寧愿他沒找到,沒找到估計他還落不上這病。”
張老師完全被出租車司機的故事吸引,追問道:“為什么沒遇上還好了呢?”
“因為那人早已經死了,正躺在靈堂上呢!”楊新冷不丁的接口說道。
“??!”張老師聞言驚呼出聲。
“嘿!小伙子,你知道?。俊背鲎廛囁緳C從后視鏡內看著楊新詫異地問道。
楊新沒有回答,因為他發(fā)現(xiàn)出租車已經開過了學校大門,見到出租車司機并未停車,便開口提醒道:“師傅,我們是不是到了?”
出租車司機一拍方向盤,“害!光顧著說話,居然錯過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們放心,我絕不多收你們一分錢,我現(xiàn)在就把表掐了,送你們回去?!?p> 三人在校門口下了車,往校園里走去,張老師神色有些緊張,她一直不敢回頭望,哪怕多走兩步,再退回來時,亦沒有轉身,她僵著脖子問楊新道:“我后面,還跟著那東西嗎?”
楊新沒想到這張老師也跟顧小妹一樣,害怕說起那個字,回頭看了看,回道:“現(xiàn)在沒有了,不用那么緊張,放松點,張老師,您現(xiàn)在可以回頭的?!?p> “我…我現(xiàn)在可以回頭看了?那什么時候不可以回頭呢?”張老師疑惑地問道。
楊新瞅瞅挽著自己胳膊,緊貼自己的廖明東,“廖明東你膽可真小,放開些,這樣走路,你不難受?。 ?p> “不難受!”廖明東果斷回答道,反而抱得更緊了。
“你不難受,我難受?。蓚€大老爺們,像什么樣!”楊新拿他沒轍,只得言語相激。
廖明東卻毫無反應,仿佛不是在跟他說話般。
楊新知道張老師還在等他的回答,也就沒再跟廖明東扯淡,對張老師說道:“一般行夜路時,在聽到不熟悉的聲音,在你身后呼喚你,或者身后有奇怪響動,再就是身后感覺非同尋常的涼氣,這三種情況,最好不要回頭。”
“哦!”張老師與廖明東異口同聲地應道。
張老師好奇地問道:“楊新,你怎么知道這么多?”
楊新燦爛一笑,“從書里學的?!?p> 楊新自然不會告訴他們自己的秘密,他現(xiàn)在卻需要知道,老師那神秘的不祥之物是什么,遂即問老師道:“張老師,您最好把身上帶著的不祥之物給我,只要它不在你身上,現(xiàn)在的大環(huán)境下,基本上不用擔心夜行回頭的事情了。
張老師想了想,由脖子下,拽出一根紅繩,上面吊著一塊翠綠的平安玉墜,她低頭看了一眼平安玉墜,眼中頓時充滿了悲傷,“我想,你說的不祥之物,應該就是它了?!?p> 說著,將玉墜取了下來,遞到楊新面前,想讓他來確認一下,該遞到面前,一旁的廖明東便情不自禁地打了兩個噴嚏。
接著一道黑影快速地穿過操場,向三人奔來。
“媽呀!又來了一個鬼!”廖明東聽到操場上的響動,轉頭看到了那道黑影,頓時嚇得雙腿發(fā)軟,人往地上坐了下去。
張老師被廖明東的話嚇了一跳,扭頭望去,頓時氣的不行,“廖明東,你沒事亂喊什么,那明明是個人,好像還是你們班的那個女生?!?p> “??!不是鬼啊!嚇死我了!”廖明東終于放開了楊新的手臂,因為他沒有第三只手拍心口了。
“等了那么一夜,怎么這么晚才回來???”顧小妹一直在操場一邊習武,一邊等他們,聽到廖明東的噴嚏聲,才趕了過來。
當她發(fā)現(xiàn)張老師也在時,急忙跟張老師問好。
現(xiàn)在可不是解釋的時候,楊新還要仔細研究一下手中的玉墜,對著顧小妹揚了揚手中的玉墜,“我們找個地方說話,我還要研究一下這枚玉墜?!?p> 不待顧小妹反應,張老師搶先說道:“去我的宿舍吧!”
楊新一想這東西是老師的,當著老師的面研究比較好,方便了解玉墜的來歷,便點頭答應,“好,我先把它封印起來?!?p> 楊新也不怕驚世駭俗,取出一張黃紙用法力快速書寫了幾下,將玉墜包裹起來,這才跟著老師去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