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臣服于永恒之王
“是的，這是一條紅龍的幼崽，而且還沒有死去，只是在沉睡狀態(tài)。龍類很難殺死，尤其是高貴的初代種和次代種，即使你毀滅它們的身軀，也無法毀滅靈魂，它們會再度蘇醒，”富山雅史解釋道。
“這是極難得的標(biāo)本，普通人是無法輕易捕捉到龍的。這個標(biāo)本是1796年在印度發(fā)現(xiàn)的，很幸運(yùn)，它剛出生還是幼崽的時候就被人們所捕獲?！?p> “這……不可能！”路明非一臉驚恐。
“別害怕?！蹦獣r拍拍路明非的肩膀，“淡定點，世界之大，無奇不有?！?p> “……莫時哥，為什么你看到這一切還能保持這么冷靜？”路明非不理解。
“因為我沒有把自己的情緒表現(xiàn)出來?！蹦獣r微笑著解釋，“我說過的吧？遇事要保持冷靜，才能清晰地把握狀況?！?p> 他只能隨便編了一個理由，總不能說自己認(rèn)識的龍比認(rèn)識的人還多吧？到時候別人恐怕真認(rèn)為自己瘋了。
“好有道理……不愧是莫時哥……”路明非似乎明悟了什么，喃喃道。
“你們可以湊近看看，看它的細(xì)節(jié)，鱗片的紋路，這已經(jīng)超越了藝術(shù)品的范疇?！备簧窖攀钒巡Ａ繙惖絻扇嗣媲?。
現(xiàn)在莫時他們和這頭紅龍幼崽只隔著一層薄薄的玻璃，能清晰地看見它身上的每一片鱗的紋路，連它有多少根胡須都能數(shù)得清。
不得不承認(rèn)，富山雅史說得對。這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越了藝術(shù)品的范疇，不是人類藝術(shù)家可以迄及的存在，是自然的最高杰作。
“完美，是不是？”富山雅史帶著贊嘆的口氣。
“完美。”路明非盯著覆蓋著龍眼的瞬膜，喃喃道。
忽然，泡在福爾馬林溶液里的紅龍幼崽睜開了冷漠地黃金瞳。它全身從頭至尾，痙攣般地一顫，雙眼由冷漠變?yōu)榱丝謶?，深深地恐懼?p> 它合上雙翼，趴伏著身體，盡量將姿態(tài)放到最低，身體微微顫抖，就像一只發(fā)抖的小貓咪，絲毫不具備一點龍類的威嚴(yán)。
路明非傻了，呆愣愣地站在原地。除了莫時以外，其他人全傻了，看著古老的標(biāo)本在他們眼前復(fù)活。
但它很快就合上了雙眼，這次積累了數(shù)百年的復(fù)蘇結(jié)束得十分迅速，它就這樣保持著臣服的姿態(tài)，回復(fù)了安詳，又一次進(jìn)入了長久的休眠。
“啊啊啊啊啊啊啊??！”路明非終于敢發(fā)出尖叫聲了，他顫抖著指著玻璃瓶。
“不過是一頭小龍而已?！蹦獣r無奈地捂住了耳朵。這條膽小的龍族幼崽，僅僅是感受到莫時的存在就嚇成這樣了……實在是有辱龍族威嚴(yán)。
“別喊……”古德里安教授喃喃地說。
“莫時哥，你看見沒？剛才它活過來了！它活過來了！活的龍！”路明非扯著莫時的衣角，神色驚恐。
“看見了看見了，別慌，問題不大?！蹦獣r仍是從容地微笑著，安撫著路明非的情緒，“有我在?！?p> “我也看見了?！惫诺吕锇步淌谵D(zhuǎn)向富山雅史教員，“你也看見了，對不對？”
富山雅史臉色慘白，瘋狂點頭：“對啊……不過這個真的不是我的原意，我不知道它剛好會醒來……還有他那副姿態(tài)是怎么回事？臣服？對誰？”
他忽地提高了音量，幾乎是嘶叫起來：“怎么回事？檔案館的那幫人搞錯標(biāo)簽了么？它的蘇醒日應(yīng)該是2077年！”
古德里安教授滿頭冷汗：“我的上帝！它的蘇醒日是我和曼施坦因教授計算的，按理說不會出錯……除非……除非是血統(tǒng)召喚！”
“血統(tǒng)召喚么？”富山雅史轉(zhuǎn)而看著莫執(zhí)和路明非，那眼神不是在看人類，更像是在打量著怪物。
“除了血統(tǒng)召喚，還能是什么能讓龍類提前蘇醒？”古德里安教授目光灼熱，大力拍著莫時和路明非兩人的肩膀，“這樣它那副臣服的姿態(tài)也就說得通了！這下你們知道自己是多么了不起的人物了吧！”
“別激動，教授?！蹦獣r說。面對他的拍打莫時無動于衷。
“別把鍋甩給我！我什么都沒做好嗎！”路明非的感覺自己的肩膀都要被他拍塌了。
“龍王可是只要憑借凝視就可以讓人類臣服的，你們不用做什么，因為你們是具備龍王血統(tǒng)的龍族混血種！”古德里安教授沖著兩人使勁點頭。
“呵呵！”莫時冷笑。
混血種？他可不是那種弱小的生物，而是傳說中的傳奇真龍，太古時光龍，被世人稱為“永恒時光之王”，受龍族尊敬，與龍神同等的存在。
“什么混血？我爸是個人類，我媽也是個人類，你們中國神話看多了？以為我們中國都是人龍生子？”路明非爭辯。
“……”莫時想到在《龍與地下城》的世界里，龍族的精力充沛，基因強(qiáng)大，幾乎可以和任何生物混血，在生殖隔離這塊拿捏得死死的。
“不，他們確實都是人類，但不是一般的人類，而是龍族混血種，你是他們的孩子，也同樣有龍族的血統(tǒng)?！惫诺吕锇步淌诒砬槭终J(rèn)真。
他繼續(xù)說道：“實話告訴你們，在這所學(xué)院里，絕大多數(shù)人都是龍族混血，你們知道我們?nèi)绾螞Q定階級么？所謂階級，是指血統(tǒng)階級！你們之所以是‘S’級，是因為你們有高純度的龍族血統(tǒng)！”
路明非傻了，他感覺古德里安教授隨時會變成一頭老龍，將致命的火焰吐息噴到他臉上。
“但你們的龍族血統(tǒng)沒有超過百分之五十，超過了百分之五十就不再是人類了，會變成龍族的追隨者，‘龍侍’。”古德里安教授眼中寒芒一閃而過，“也就是我們?nèi)祟惖臄橙恕！?p> “你們跟龍族……有仇？”路明非怯怯地問。
“這個問題我也想知道?！蹦獣r微微一笑。
“龍族是全人類的敵人?！惫诺吕锇步淌谏袂槊C然，“這些事情你們之后就會知道了?！?p> “現(xiàn)在你們已經(jīng)知道龍族的存在了，想更多地了解么？有辦法！學(xué)院的每一門課都會包含龍族的知識，不如，我們把課也選了？”古德里安教授興奮地說。
“不是很想！可以退學(xué)么？”路明非舉手。
“很有意思，不是嗎？”莫時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放心吧，我會罩著你的，你想想一個人回去不是比現(xiàn)在更慘？”
“……好吧?！甭访鞣屈c頭，“既然莫時哥都這么說了?！彼X得沒有人比莫時對他更好了，回去后他什么也沒有。
“莫時，沒想到你不僅冷靜過人，領(lǐng)袖魅力也如此出眾！同為‘S’級的明非都聽你的話，我果然沒有看錯人！”古德里安教授贊賞地拍了拍莫時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