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潛入,驚變
“其勢若潮,化氣血為濤,迅猛剛烈……”
叢林之中。
伴隨著破空之音,漫天枯葉隨風(fēng)狂舞。
只見在溪水之畔。
柳銘腳步邁動,身軀扭轉(zhuǎn),兩個手掌氣血翻騰。
在強大神魂力量的支撐下。
只演練了十余次,柳銘就悟通了狂濤掌的關(guān)卡。
在精神力的調(diào)動下。
周身氣血,隨勁力翻滾,在體內(nèi)翻騰不休。
隱約間竟是有波濤洶涌之音。
一遍。
兩遍。
三遍。
伴隨著無法抑制的酸澀。
血肉隨著掌風(fēng)震動。
汗水,順著毛孔滲出。
其內(nèi)竟是夾雜著腥臭的污穢。
晦澀的氣血運轉(zhuǎn)路線逐漸貫通,那生硬的掌風(fēng),頓時更加迅猛。
劇烈的運動之下,體力被快速消耗。
以至于身體各個角落,傳來無法壓抑的疲憊。
他緊要牙關(guān)。
苦練不輟。
以強大的意志力,壓榨體內(nèi)氣血,使之不斷刺激著血肉。
終于,他再也堅持不住。
咬牙苦撐著將掌法打完。
軟踏踏的攤在地上,劇烈的喘息著。
“咿呀……”
腦海,傳來晨曦擔(dān)憂的聲音。
“我沒事!”
咧嘴一笑,他強撐著站起。
鉆進灌木叢。
將麻木的雙腿盤起,捧著銀青色的玉佩,再度開始修行。
瞬間。
氣血翻滾中,天地靈氣呼嘯而來。
涌進經(jīng)脈的剎那,便被疲憊的血肉瘋狂的吞噬。
時間。
在修行中度過。
不知過了多久。
經(jīng)脈刺痛之感,讓柳銘緩緩?fù)O铝诵扌小?p> 張口吐出一道腥臭的濁氣,他眉心緊皺。
“第二條打通了十分之一,這速度還是太慢!”
啟靈境三重之前。
神武者的修行,只是使得身體素質(zhì)提升。
唯有突破啟靈三重,氣血煉入骨髓,方可凝聚罡勁,初步擁有超凡的戰(zhàn)力。
所以。
哪怕知道罪民營的管事,只是一個被酒色掏空身子的廢柴。
他依舊不敢輕舉妄動,只能裝神弄鬼,收割欲望。
“咿呀……”
腦海,傳來晨曦的示警。
柳銘霍得回頭,看向山林的深處。
視線中,一絲絲涌動著憤恨的欲望翻卷而來。
感知著那其中凌厲的殺機,柳銘不由得苦笑。
“該死的妖貓,當(dāng)真是陰魂不散。”
看了看天色。
紅日西斜,夜色將近。
他跳進溪水,匆匆洗去身上的污穢。
催動玉佩斂去氣息。
快速對著山林之外掠去。
如今雖然踏足修行。
但是面對那骨翼妖貓,他依舊沒有絲毫把握。
常言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那極致的速度,讓柳銘一想起來都感覺頭皮一陣陣發(fā)麻。
為今之計。
只有潛入罪民營中,才能暫避鋒芒。
……
傍晚。
天尚未黑透。
山林的深處,突然響起一道凄厲的貓叫。
伴隨著烈烈破空之聲。
一道黑色閃電,快速對著山林的邊緣飛去。
白慘慘的骨翼,黑黝黝的毛皮,赫然是那妖貓。
突然。
它眼眸中血色升騰。
下意識舔了舔黑漆漆的鼻子。
因為。
它嗅到了那個狡猾獵物的氣息。
追尋著細微的氣味。
它快速在山林中穿行。
樹木逐漸稀疏。
穿過一片荊棘從,眼前豁然開朗。
山腳下。
一片破敗的房屋出現(xiàn)在它的視線之中。
“喵嗷……”
妖貓不甘的嘶吼一聲。
因為獵物的氣息,突然戛然而止。
看著那破敗的營地。
它的眼膜中閃過一抹貪婪和猶豫。
匍匐在大樹的頂端。
它嗅著那個獵物的氣味。
像個雕像似的。
逐漸融于夜色之中。
視線之中。
營地的中心。
突然涌現(xiàn)出金色的光芒。
猶如一層光罩,將整個營地圍攏。
妖貓躁動的抓撓著樹干,猶豫許久,終于不甘的鉆進叢林。
片刻后。
不遠處的草叢中。
一個披著草木偽裝的身影緩緩起身。
“該死的貓崽子,果然記仇,幸虧爺爺謹(jǐn)慎!”
抹一把頭上的冷汗。
柳銘咒罵一聲。
成為神武者,他終于看透了妖貓的實力。
三品兇獸。
但是憑借著那極致的速度。
恐怕尋常啟靈四重的神武者,才能匹敵。
夜晚,危機四伏,邪祟出沒。
這林子,妖貓蹲守,也不安全。
他只有進入村落城池,尋求神力屏障的庇護。
才能安穩(wěn)恢復(fù)。
但是,罪印在身,進入普通村落,罪印會主動激發(fā),暴露身份。
為今之計。
只有罪民居住的營地。
才是他唯一的選擇。
心中決定。
他不再遲疑。
緊緊的抓著玉佩。
在夜色的遮掩下。
他對著山腳下的營地,竄了過去。
……
“給爺?shù)纱罅搜劬?,一有異動,立刻敲響警鐘?p> 若是邪獸跑了進來,咱們都得死!”
見值守的罪民,被嚇得面色煞白,劉碩看眼一眼黑漆漆的夜色。
低聲咒罵。
“這該死的世道!”
近幾年來。
野外獸類不斷邪化異變,更是與邪祟混在了一起。
以至于每個夜晚,都無比的危險。
三日前。
擁有啟靈境四重神武者坐鎮(zhèn)的小南村。
便被攻破了神力防護,全族上下三百余口,只有一人得以幸存。
想到這里,他頓時感覺胯下一陣陣刺痛。
“該死的小雜種,活該被妖貓給吃了!”
罵罵咧咧中,黑暗中突然傳來一陣破空之聲。
劉碩心中一驚,體內(nèi)氣血豁然爆發(fā)。
熾熱的氣血,翻卷而出,在身體的表面,形成一個罡勁護罩。
凝神望去。
只見一只老鼠尖叫著,竄進黑暗中不見了蹤影。
“他娘的,嚇得爺一激靈!”
收回罡勁,他再度叮囑一下值守的罪民。
這才的對著營地走去。
不遠處。
一個身影悄無聲息的越過城墻,轉(zhuǎn)眼便消失在房屋的后面。
“呼!好險!”
小巷中。
柳銘長吁了口氣。
破敗的營房中。
鼾聲四起,彌漫著惡臭。
柳銘屏住呼吸,對著營地的深處潛行過去。
一天奔波。
他疲憊不堪。
急需尋找一個可靠之地,作為休息之所。
但是。
狹小的營地中。
卻居住著百十個罪民。
可供他選擇的,當(dāng)真不多。
思慮一二。
他看向營地中心,燈火通明的小院。
心中頓時有了主意。
借著夜色。
他快速逼近。
警覺的打量四周。
萬幸,并無異動。
當(dāng)下不再遲疑。
快速竄出小巷。
只一個縱身,便跳進圍墻。
尚未站定。
黑暗中,突然響起一道驚慌的女聲。
“誰?!”
柳銘心中一驚,尋聲望去。
只見夜色之下。
一個披散著濕漉漉頭發(fā),看不清相貌的少女。
正半蹲著身子,躲在水桶的后面。
伴隨著滴答的水落之聲。
晶瑩的水珠順著白皙的身軀滑落。
白皙纖細的手臂護在身前。
青筋跳動的手掌中,握著一根磨尖了的木棍。
詭異的是。
那鋒利的尖刺,面向的不是柳銘。
而是她自己的咽喉。
“你不要過來,管事說要將我送給神兵大人,我死了,你也別想好過!”
似乎察覺到異動。
院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少女面色一喜,正欲說話。
柳銘的眼眸猛地一縮。
一個縱身便撲了過去,一把扣住她的咽喉。
哐當(dāng)!
少女猛烈掙扎,將木桶踢飛了出去。
突兀的異響,在這夜色之中是如此的清晰。
低沉的質(zhì)問聲從門外傳來,隱約中,清晰的氣血波動,翻滾蓄勢。
“風(fēng)姑娘,發(fā)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