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月洲舊貴族們的儀式
“我們最近是不是在洞天計劃里面加派了許多人手?”陸緣生在黑色的窗口中鍵入自己的問題。
“從保密文件失竊之后,的確增派了一些崗位,這些地區(qū)主要是高校、科研院所、還有人群密集的區(qū)域,一共15個?!?p> “之前是不是就派遣別的人手?”
“這是A級以上的信息......”
過了一會,對方才回復(fù)道:“一開始我們只派遣了四個竹組小隊參與合作,三A一B,這是我們赤都大半的守備型力量,不過,對他們來說基本只是換了個地方住,不影響其他執(zhí)勤?!?p> “有具體信息和在哪嗎?”
又過了會,這A+級保密信息才不要錢似的被展示出來:
“A級小隊,蜂巢,隊長:蜂后.....停駐地點(diǎn):龍山......”
“A級小隊,三個火槍手,隊長:偵察兵......停駐地點(diǎn):火箭營......”
“A級小隊,動物園,隊長:水牛......停駐地點(diǎn):國家理事會......”
“B級單人小隊,光,隊長:晨光......停駐地點(diǎn):國家大道......”
這四支小隊陸緣生也都有所了解,蜂巢是最頂級的陣地隊伍;三個火槍手是退伍軍人出身,彼此一直都是隊友,多年配合已久;動物園人挺多,隊長給人的印象就是穩(wěn)重(各種意義上);剩下的那支B級單人小隊是竹組里面唯一的單人小隊,但這只隊伍其實(shí)很令人可惜。除了隊長晨光原本還有三個隊員,可惜之前因?yàn)閳?zhí)行任務(wù),三個隊員都沒能活下來,只有晨光隊長憑借個人出色的實(shí)力僥幸存活,之后晨光也拒絕補(bǔ)充隊員,自己一個人維持著這支隊伍,隊伍也由A級降級為B級。
他們的實(shí)力毋庸置疑,所停駐的地點(diǎn)也是重中之重,陸緣生相信這些地方基本不可能出什么大紕漏。
“有洞天計劃具體的分布地圖嗎?”他接著問。
畫面轉(zhuǎn)為了一幅赤都的地圖,上面點(diǎn)亮了二十多個亮點(diǎn)。
“只有我們負(fù)責(zé)的部分才有具體地圖資料,其他信息可沒有?!?p> 陸緣生移動了下地圖并縮放了下,大概虛劃了個圈,把所有的亮點(diǎn)都囊括進(jìn)去,同時被包括進(jìn)去的還要大半個赤都。
“這洞天計劃真是大得嚇人,地基撐得住嗎?”他在心里想著。
“這計劃最早是什么時候提出的?”陸緣生接著問。
“我推測是四戰(zhàn)后,反正比對策局的歷史久,在我的數(shù)據(jù)庫建立之后,就有斷斷續(xù)續(xù)的相關(guān)任務(wù)信息記錄,而我們真正派人進(jìn)駐還是五年前?!?p> “那被盜走的信息知道是哪個時期的嗎?”
“不知道?!?p> 陸緣生撓了撓頭,在心里想著:“要出事怎么不早出事?!?p> 于是,他把自己的想法輸了進(jìn)去:“要么就是有人通過今年剛修好的設(shè)施,趁著防守力量薄弱潛入竊取機(jī)密,要么就是上面的人自己失誤或者干脆是自己給的,要不然我想不明白,那么多年的計劃都保密得好好的,怎么偏偏最近出事了,我檢查過我那塊的安保系統(tǒng),除了一些特殊人類有可能從非正常通道進(jìn)去,普通人是沒辦法進(jìn)去的?!?p> 此時,黑色的對話窗口多了一個藍(lán)色的字體:“我知道他們的保密文件平時都存放在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需要三方同時驗(yàn)證才可以開啟?!?p> “這個計劃的相關(guān)資料原始文件,取出來后也有專門的保管條例,最開始建造好的幾個重要區(qū)域的確都保存有自己部分的資料信息,但也有周密的防護(hù)。而這次被盜的資料,并不屬于我們駐守的四個地區(qū)?!?p> “你是說還有別的重點(diǎn)區(qū)域?還特意瞞著我們的?”陸緣生輸入道。
“我不知道,也不想問,你自己查。”藍(lán)色的字體說完就沒有了下文。
“李叔這家伙,次次都說話說一半,生怕攤上事兒?”陸緣生心里嘟囔著?!澳菓?yīng)該就不是某個大人物手上的資料丟了,不然早就有人被查了,這種大事李叔不可能不知道,也不會不說。”
這下他就確定了后續(xù)的調(diào)查方向,找一下泄露資料的隱藏地點(diǎn)。
最后,看著對話記錄被銷毀,陸緣生伸了個懶腰,起身向著床走去,再重重地倒了下去,他最后想的是:“要開學(xué)了,明天該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上學(xué)所需要的東西了?!?p> 東洲再往東,跨過寬廣的東海,便是以一道淺淺海峽相隔的日洲和月洲,月洲形如一輪彎月,斜托著近圓的日洲,若是不算千島洲的一些無人海島,或者說海礁,那么按時區(qū)劃分,這里便是最先迎來日出的地方。
月洲時間,星期一,早上六點(diǎn)整。
對大多數(shù)人來說,哪怕這是上班的第一天,可這個時候也可能還沒到起床的點(diǎn)。
不過,在一座封閉遠(yuǎn)東古典庭院中,早已開始了忙碌。晨鐘在飄著薄霧的深林中回響著,院中仆人們井然有序,他們在準(zhǔn)備著每周例行的祭禮晨會。
庭院最中央的大殿里,各種工事已經(jīng)準(zhǔn)備完畢,身著華麗祭袍的年老司祭,端坐在一尊修長狐臉的大神像面前喃念著經(jīng)文。神像的額頭正中,印刻著一個赤紅圓日和蒼藍(lán)彎月的圖案,身側(cè)別著一把長刀,手中捧著一面圍繞著火焰紋路的鏡子。
兩側(cè)佇立著一對同樣穿著祭袍的少年男女,只是它們戴著半個小狐貍的面具,不能露出全臉。
“天狐宮大人,早上好?!币晃慌由碇{(lán)色主調(diào)的遠(yuǎn)東傳統(tǒng)貴族裙袍,從大門口款步走了進(jìn)來,長裙曳地,不過在拭洗如鏡的地面上沒留下任何痕跡。
除開后邊一眾不敢抬頭的侍從,最靠近她身旁的是一位少女,臉上戴著面紗,衣飾是傳統(tǒng)服裝的簡單改良,兼顧了好看的樣式和行動的靈活性。她還在懷里恭敬地抱持著一把近乎她一人高的長刀,雙手各握在長刀的三分之一上,刀鞘雖然看著古老,但是上邊的花紋與裝飾的寶物,都昭示著它的貴重。
端坐的司祭沒有理睬對方,依然在喃念著經(jīng)文。
不過佇立他身旁的面具少女動了,她轉(zhuǎn)過身來,向著女子先端正地施了一禮,才伸出左手道:“月影大人,這邊請?!?p> 面具少女引向的地方是大廳的右側(cè),不過只有幾個薄薄的蒲團(tuán)。
姓月影的女子款步向前再端坐下去,長裙如花般散在身后,她的隨從則肅立在其身后。
沒過太久,令一隊身著華麗的人隊伍才到了大廳,隨著他們的到來,庭院里想起了又一陣鐘聲。
為首的是一個十多歲的少年,身上的衣袍其實(shí)并不完全合身,稍微顯得臃腫,他的身后,除了仆從,還有幾個年歲較大的老人,但他們都昂著頭挺著胸,透著些驕傲。
少年進(jìn)來走到大廳中間,先沒理會面具少年的指引,而是先對著司祭的背影鞠了一禮,再轉(zhuǎn)向一旁的端坐的化妝女子同樣一禮,這才說道:“司祭大人,櫻子姐姐,我稍微有些來遲了?!?p> “不,是我今天來得早了些?!睓炎狱c(diǎn)頭以作回禮道。
“日耀大人,請到這邊來?!泵婢呱倌暝俅沃敢馈?p> 少年也熟練地到自己的位置端坐下,如此完畢,最前方的司祭才停下喃經(jīng),在面具男女的攙扶下緩緩起身。
只見他用蒼老的嗓音大聲喊道:“天狐護(hù)佑!”
大廳里同樣跟著喊著:“天狐護(hù)佑!”
“日—月—昭—形——”司祭接著喊道,并拉長了尾音。
“日—月—昭—形——”大廳同樣回應(yīng)。
面具少年捧起一個盛著兩束楊桐樹枝的托盤,面具少女則是捧起一盆淺淺的清水。
司祭念著一長串經(jīng)文,還時不時向前躬身,最后持著樹枝做的玉串,沾染了清水,分別向兩邊端坐的男女頭頂輕灑,以作祝福。
在月影櫻子這邊時,他還專門轉(zhuǎn)向懷握長刀的少女,將清水同樣灑向少女身前的長刀,并微微躬身行禮,少女也趕忙微蹲躬身,只是同時還保持著長刀的位置高度大致不變。
一連串的儀式結(jié)束,司祭最后向前躬身,便轉(zhuǎn)身面向眾人,沒有感情地說了一聲:“祭禮終了?!?p> 隨后,司祭帶著兩位面具侍童走向偏殿,留下了大殿中的眾人。
大殿的眾人并沒有動作,相對沉默良久,姓日耀的少年才主動開口說道:“櫻子姐姐,今天怎么想到把神器‘上弦月’帶過來了?”
“沒什么,只是想到上弦月有一段時間沒來受禮過了,怕天狐大人想它了?!睓炎拥卮鸬?。
“是嗎,想必天狐大人會很開心的?!鄙倌陸?yīng)道。
“如果天狐大人能同時看到‘日炎鏡’會更高興的,你說是不是啊,明宏弟弟?!睓炎勇卣f道。
“啊......這個......這......”少年有些慌亂,眼神轉(zhuǎn)動,不由瞄到了身后一位老人身上。
老人見狀,扯著嗓子說道:“日炎鏡我們自然會在合適的時候?yàn)樘旌笕朔钌??!?p> “兩位大人在講話你插什么嘴?還是說日耀家輪到你這木下一家做主了啊,木下野?”櫻子身旁面紗少女喊道。
“你!”名叫木下野的老人一氣。
“凰?!睓炎迂?zé)聲道,旁邊的少女應(yīng)了一聲是,便微微低頭,只是把手中的劍往前又推出去了些,這動作被對面的眾人看了真切。
明宏伸出手來攔住了還想說話的木下野,然后陪著笑道:“櫻子姐姐,木下舅舅也只是幫我組織了下語言。日炎鏡以后也是會一起來供奉天狐大人的?!?p> “以后?那是還要多久?我算算,你代表日耀一族來到我們這月族,好像也快有......”櫻子閉著美眸,好像在計算著。
“一共九個月零八天了?!鄙砼缘幕诵÷曊f道。
“嗯,九個多月了,一開始你們說著要來侍奉天狐大人,可是呢,你們這些日子又在做什么呢?”櫻子用清冷的聲音問道
“我們做了什么?不是一直都差不多嗎,每周一起來這進(jìn)行祭禮,然后跟櫻子姐姐你一起聊一些家族的事情,再就是跟天狐宮大人學(xué)習(xí)了?!泵骱瓴唤獾拇鸬馈?p> “噢?是嗎?凰,念幾個名字聽聽?”
“野田嵐、土御門十三、安城太郎、香曲瀧、宇佐美愛子......”凰一個個念著。
“還需要繼續(xù)嗎?”櫻子看著對面明宏微白的臉問道。
日耀明宏一下子沒想好什么說辭,一旁的木下野再次替他答道:“少主總會有一些自己的交際,有什么問題嗎......”
話剛說完,一個身影從他對面疾馳而來,讓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發(fā)現(xiàn)一把長刀連著刀鞘,就頂在自己的喉嚨前邊。
這個身影便是凰,只見她一手扶著刀鞘,一手緊握刀柄,扎著穩(wěn)當(dāng)?shù)墓剑m然遠(yuǎn)遠(yuǎn)矮了對方一頭,但瞬間而來的氣勢一下鎮(zhèn)住了對面的眾人。
“不是說過,兩位大人的對話不要隨便插嘴嗎?”凰冷冷地說道。
木下野身后留著冷汗,但是也在強(qiáng)作鎮(zhèn)定,沒有做出給他身份丟人的事情。
“凰,回來?!睓炎佑州p聲說道。
凰對著對方留下一個兇狠的眼神,便收起手中的神器,轉(zhuǎn)身慢步回到自己的主人身邊。
“櫻子......姐姐,神器不好這么用吧......”明宏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話。
“凰她性子比較急,是我們不對了。不過,這上弦月,經(jīng)過好多次修復(fù),特別是加入耀晶之后,也更加的鋒利耐用了?!睓炎泳従彺鸬?。
“那,櫻子姐姐,月影家的意思是?”明宏試探性地問道。
“首先,你們在這邊侍奉天狐大人也已經(jīng)足夠久了吧,是不是也該回家看看了?雖然天狐宮大人現(xiàn)在在月洲定居,但是日洲也有自己的天狐神社吧?”
“這......”
“其次嘛,你的這些朋友們,你可以和他們道個別?!?p> 隨著櫻子的話說完,最外邊的一個侍女走了出去,用力拍了拍手。很快,一隊甲胄侍從從外面一擁而進(jìn),把好多個托盤擺在了地上,那一個個的額托盤上,擺放著新鮮的頭顱,有一些的血跡還沒干透。
明宏臉色蒼白,幾欲干嘔,好不容易才勉強(qiáng)忍住,但也久久說不出話來。他身后的幾個老人到是還站得住,但也有些發(fā)抖的樣子,倒是那些個仆從,無驚無懼地站上前來,擋在甲胄侍從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