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福做夢也沒有想到,這些地痞無賴,不但沒有被嚇著,反而哈哈大笑起來,有一個說:“你這是嚇唬誰啦!你以為我們是被嚇大的?”
“他不這樣說,說不定我還放過他。他既然搬出那狗官來嚇唬我們,給我狠狠的打。”
話音剛落,幾個人便拳打腳踢。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就是沒有人敢出來制止,只是在旁邊竊竊私語。有人說:“這幾個人,有一個我認識,是嚴(yán)大頭先前的打手。”
“既然這么說,肯定是在替嚴(yán)大頭報仇?!?p> “聽說,嚴(yán)大頭就是康福的兒子打死的。我是覺得死得好,為民除害了?!?p> “老兄,說話小聲一點,別讓他們聽見了,等下連你也一起揍。”
可憐康福,盡管粗枝大葉,也被打得遍體鱗傷。他們覺得,不能再打了,再打可要出人命了。他們一使眼神,便收住了拳腳,揚長而去。
就在這時,幾個吃公飯的“城管”,跑了過來。一個頭目說:“這個不是那個經(jīng)常在鎮(zhèn)上‘妖言惑眾’的康福嗎?本想抓你,今天總算被我們遇上了。兄弟們!給他綁了,帶回縣城去,交給衙門處理。”
圍觀的吃瓜群眾一聽,一直搖頭。真是禍不單行。剛剛被人打得皮開肉綻,這下,又惹上了吃公飯的,那就慘了。
只見兩個“城管”,不由分說,用繩子把康福給五花大綁了,二話不說,把他押上馬車,離開了壽康鎮(zhèn)的鎮(zhèn)大街......
半天后,康福的不幸遭遇,早有人回到來龍灣,報與何翠花知道:“翠花,不好啦!康大哥先是被一群地痞,毒打了一頓。之后,又被吃公飯的不問青紅皂白,說他什么‘妖言惑眾’,抓到縣城去了?!?p> “什么?有這等事?”何翠花大吃一驚。
“真的,誰還會跟你開玩笑。不信,你自己到鎮(zhèn)上問一問。”
何翠花一個急呀!連忙讓鄰居駕著自家的馬車,火急火燎地來到鎮(zhèn)上。一打聽,那個村民說的果然是事實。
不過,有人偷偷告訴她,那幾個地痞有人認識,其中有兩個是嚴(yán)大頭家的打手。說不定,是來替死去的嚴(yán)大頭報仇的。
突然,何翠花想到,當(dāng)今縣老爺巫山是我家表親,夫君很快就會放回來。她想著,應(yīng)該沒什么大事。于是,她也就返回了家。
再說,康福本身就被那幾個地痞,無緣無故打得皮開肉綻,青一塊紫一塊,有的地方還留著血??赡切┏怨埖?,沒有一點同情心,想抓,照抓不誤。一路上,也不管康福死活。
回到縣城,直接關(guān)進“看守所”。
第二天,巫山故意來到牢房,無意中看到了康福,驚訝地叫了起來:“兄弟!你怎么在這里?”
康??吹搅宋咨剑拖褚姷搅司刃且粯?,悲傷地說:“表哥,你要為我做主??!你看,我被打死這樣,還被抓了進來?!?p> “怎么回事?什么人出手這么狠?”巫山裝作氣憤的樣子,假惺惺地說。
“我在壽康鎮(zhèn)上,被幾個地痞流氓無緣無故的暴打一頓,還被你的人不問青紅皂白地抓了。你說,這是什么世道?他們不去抓打人的人,卻抓我這個被打的人。”
“真有這回事?”巫山看著他遍體鱗傷,假裝很心疼,可嘴角上卻綻出一絲令人難以覺察的奸笑。私底下,卻在暗罵活該,他們打得好,替我出了這口惡氣。
“表哥!你要給我一個說法?!?p> “放心,”巫山假裝想了一下,說:“不過,作為縣令,我也不能聽你一面之辭。這兩天,還得委屈你一下,等本縣調(diào)查清楚了,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后,才能放你回去。”
聽他這么一說,康福覺得也有道理。說:“你總得叫郎中把我醫(yī)傷吧!”
“這個可以,我馬上叫人去請郎中。”巫山說著,帶著幸災(zāi)樂禍的微笑,頭不回地走了。
一刻鐘時間,有一個人走了過來,說:“你就是今天被抓進來的康福嗎?”
“是,是我?!?p> “縣老爺說了,實在不巧,縣城里的郎中出遠門了,一時半會回不來。他叫你忍一忍,他派人去鄉(xiāng)下請郎中?!?p> “怎么會這樣。”康福痛苦地說。他感覺到身上到處傷痛。沒辦法,只好咬牙忍住了。
可是,過去了兩天,連一個郎中的鬼影子都沒有。這下,康福急了。他問獄卒:“縣老爺說要請郎中,兩天了,怎么連一個影子都沒有?”
“你問我,我問誰去?”獄卒兇巴巴地說。
康福真的欲哭無淚。突然,他想起來了。這個巫山,不會是因為上次我兒子幫不上他的忙,而懷恨在心,故意整我的吧!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的種種痕跡,我覺得很有可能。我就知道,這個巫山,六親不認,不是什么好人。
如今,落在他的手里,不知道怎樣玩我了。
兩天過去了,何翠花看到康福還沒有回來。這下可急了。她連忙叫康雪給弘揚寫信,告訴他爹的情況,讓他趕快想辦法。
幾天后,王弘揚第一次收到了親娘的來信,心里不僅高興,還感到很溫暖。他迫不及待地把信拆了,看看爹娘在信中說了什么。
可一看信的內(nèi)容,王弘揚不淡定了。
原來,爹在鎮(zhèn)上被人給打了,吃公飯的不僅不抓打人的人,卻把被人打得遍體鱗傷的爹,抓到縣城去??蛇@個縣令巫山,雖說是表親,卻六親不認,一直將爹關(guān)著,不給康家一個說法。
“豈有此理!”王弘揚氣得拍桌子。
他決定到永康縣城去,看個究竟,為什么一直把人關(guān)著不放。然后,會一會這個六親不認的狗官。
打定了主意,王弘揚向隊長告假。楊速批準(zhǔn)后,王弘揚立馬啟程,向永康縣進發(fā)......
巫山整了這個自己的表親,總算出了一口惡氣,心里那個高興勁兒,自不必說。
今日,葉樹約上那幾個地痞,提著東西,一起上縣城來,準(zhǔn)備和巫山喝酒。
巫山看到他們來了,心領(lǐng)神會,便在自家的院子里,設(shè)宴招待了他們。這些地方上的無賴,有點受寵若驚。紛紛表示,只要縣老爺有需要,招呼一聲,我們幾個便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聽了這樣的話,巫山自然很高興。
席間,有無賴問:“老爺!那個康福不是你表親嗎?他是不是哪里得罪了您?”
“表親又怎么樣?只要我看不順眼,本縣照樣整他?!蔽咨胶叩囊宦?,冷冷地說。
“他得罪了我們老爺。”葉樹插話說。
“老爺!這傻子被我們幾個打得遍體鱗傷。既替嚴(yán)大頭報了仇,也替老爺您出了這口惡氣?!?p> 巫山冷笑一聲說:“他不僅被你們暴揍了一頓,還被我以‘妖言惑眾’的罪名,逮進了大牢。這傻子以為我們是表親,我會放他出去。我就是故意跟他耗著,也不讓郎中給他療傷,讓他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p> 幾個無賴聽說,哈哈大笑起來。
就在這時,院子里出現(xiàn)了一個持劍少年,他的眼睛里噴射著怒心,一步一步地逼向他們。
“你是什么人?”葉樹霍地站了起來。
“不要問我是什么人,我也想你們嘗嘗被打的滋味。狗官,你別得意的太早。你應(yīng)該不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