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達成共識
沙發(fā)上的父子二人,大眼瞪小眼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杯中茶涼!
廚房水流聲戛然停止,陳母擦開手上的水汁,脫掉圍裙,看了眼掛在墻上的時鐘。
不知不覺的快九點了,陳母工作日內還得上班,往樓上走去。
叮囑了一句:“陳老二等會把兒子身上的傷,擦點紅花油。”
“還有你,塵兒,不要老知道貪玩電腦游戲,多上網(wǎng)學習資料?!?p> 臥室中的那臺電腦,正是陳塵已學習為借口買來的游戲機。
陳父透過窗戶望著陳母遠去的背影,這才轉過身,糾結的小表情,不知道在猶豫什么。
陳塵往樓上臥室走去,車到盡頭總有路,現(xiàn)在要把賺錢的方法記錄在本子上,怕以后會錯過某些機遇。
“砰~砰!”
“進!”
陳父手上提著一瓶紅花油走了進來,嘴上試探性的問道:“兒子,你真的不是你媽派來的臥底?”
這一問,陳塵破防的發(fā)出了豬一般的笑聲,這塵封的記憶如臺回憶機器在運轉。
以往每次抓老爸的小金庫,陳某人比誰都積極,因為老媽許下過承諾,每次有提成點。
這每次拿的提成點都被他拿來充值企鵝帀,購買皮膚了。
而陳父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陳父并沒有被這洗腦般的笑聲所同化,表情依舊嚴肅緊崩,賣出的這個破綻搞不好會把他洗干凈。
“老爸,我認真的,搞股市如何?我對金融真的很癡迷?!?p> 陳父一邊用藥酒揉搓著他身上的傷,一邊思考著對策。
良久他露出了久違的笑容,虛著眼搓著小手,活妥妥一副奸商相,“可以是可以,不過這件事到頭來我很吃虧,我有兩個要求商量一下?”
陳塵被盯著渾身發(fā)毛,陳父兇起來不可怕,整這出反而更怕,比起算計他的城府顯得太淺了。
硬著頭皮,微笑面對,“父子倆沒必要算的如此清楚吧?”
“ON,ON,ON,親兄弟都要明算賬,不如先聽下我的要求。”
“爹,我的親爹你請講?!?p> 陳父雙手靠于背后,在屋內緩慢走動,打著職場官腔,“第一點,資金不能由我一個人墊付,別告訴我你沒錢,每年的壓歲錢,可都是你自己再保管?!?p> “其二,很簡單,電腦密碼由我修改。”
不出手還好,一出手直逼要害。
“你還小,年輕氣盛,所以我會開兩個戶頭,各自管理資金密碼,資金八二開如何?”
陳塵咬著嘴唇,臉色有點發(fā)白,黃豆大小的冷汗也滑過臉頰,匯集在下巴處。
陳父笑的如同老狐貍般,也不語,強大的氣場讓勝利的天坪往他一邊倒。
反觀陳塵他內心戲更多,除了吐槽他這根老韭菜外,還擔憂資金量過于小而無力,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反擊。
如若開戶,不過再等兩年,這此期間可以儲蓄本金,就算14年買,也比現(xiàn)在讓陳父蠶食他的本金要好。
他站起身來,做出一副請的姿勢,破罐子破摔的模樣讓陳父一驚,暗自逼的太緊,出事了。
他手指尖有節(jié)奏的敲著木桌,“爸,你贏了,大不了過兩年我再開戶,倒是你今天說的小金庫能保住算我輸?!?p> “商量嗎,就像做生意一樣,可以談不是,哪有一來就叫人走的道理?!?p> “可你也沒誠心想談?!?p> “跟爸來,拿出我的真心。”
陳父,陳塵,一前一后走出房門。
進入廁所里,狹小的空間,正當陳塵好奇能藏哪里的時候。
陳父掀開了馬桶抽水蓋子,用紅色塑料包裹的毛爺爺,沉浸在水中。
下一刻,臥室墻上掛的畫,以及他臥室床底下的鞋盒,里面是他小時候集的卡片,不常用,居然也能藏錢。
轉了一大圈下來,手上的毛爺爺數(shù)量逐步增多,厚厚一沓,有兩萬之多。
陳父可所謂將雞蛋不放在一個籃子里這句話用到了極致。
再次回到客廳談判桌上。
桌上有子一沓現(xiàn)金和一張銀行卡,父子兩人仿佛是陌生人,眼神堅定,展開了正式談判。
兩人你一口。
我一句。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在長達數(shù)小時的談判后,結果如下。
一:電腦密碼由老爹更改掌控,要想耍電腦需讓他來開機。
二:賬戶金額總合5w,(包括陳塵幾年來存的壓歲錢3w)原本他是想將五萬盡數(shù)投里面,但陳父不肯。
5w是陳父一年工資加公積金丶年終獎的總收入,不得不謹慎。
三:最終資金五五開,陳父占了便宜,但付出的條件為,一張綁定證券賬戶的銀行卡,各自打里,兩人互不能對陳母說出這件事,保密A級。
兩個不同年紀的人,拋棄了身份的枷鎖,為表達合作成功,還裝模作樣的握了握手。
“既然講好了,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把事情辦了?!?p> 陳父顯得有些著急,這塵封的幾年經常聽同事給他吹牛賺了多少多少,可08年后,陳母認為這是賭博,杜絕了他進入股市的想法。
“好,收拾下需要的東西,出門?!?p> 11點鐘,外出了門。
父子倆打了雞血似的,一路頭也不回的往公交站走去。
還在等公交車,陳塵就在嘮叨東西帶夠沒,等會白跑一趟。
“放心!都帶著了?!标惛府斨拿鏅z查了一遍,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一輛公交緩緩駛來,投過幣后,這個時間點的人不多,隨意找個位置坐著。
公交車關上車門,緩慢駛出站臺。
看著車窗白花花的水蒸氣,他用衣角擦了擦。
街道兩旁的樹尖上還掛著斑點雪跡,潮濕的寒風中,過往的行人也都緊縮著脖子,時不時嘴里哈點熱氣,給冷的通紅的手解哈凍。
沒有高樓大廈,也沒有車流擁擠的畫面。
陳塵也魂歸天外了,再過幾年,這座小城市也會發(fā)展,跟上大城市的步伐,年也就沒這味了。
也不知道發(fā)了多久的愣,一聲機械般的女聲響起。
“前方到站花山車站,請要下車的旅客,提前拿好您的隨身行李,準備在后門下車,謝謝配合?!?p> “發(fā)啥楞了,準備下車了。”
下了車的父子也冷的不由得一抖擻。
正巧這也到了飯點,離的近的有家面館,可陳父死活不讓今天吃面,非要多繞一節(jié),去吃個小炒。
按他說法,吃面,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