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到京都
京都,過了郊外。
張凌源從馬車上下來,背上自己的行李,說了一句有勞,步行進城。
魏國有明法,一般人是不能在京都官道里騎馬或坐車的。
穿過宏偉的城門,眼前漸漸開闊起來。
正前方是一條極寬的大道,一路房屋碼過。
讓他想起前世一首名詩。
東南形盛,三吳都會,錢塘自古繁華。煙柳畫橋,風(fēng)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
......
過了正街,穿過風(fēng)間橋,張凌源駐足欣賞襄湖。
一時唏噓不已。
文武模擬中他就是在這里跟御史中丞決斗惜敗,滋生了心魔。
夢幻中的場景親自看到,難得他一時覺得飄渺了。
走過風(fēng)間橋后,來到了京都商集市中心,一路不斷有人宣買自己的商品,熱鬧無比。
“冰糖葫蘆,冰糖葫蘆?!?p> “布絹,上好的布絹。”
“糖人,糖人?!?p> “包子包子,剛出爐的包子?!?p> ......
人間煙火氣變重,張凌源心情變得十分舒暢。
如果沒有人過來撞他一下的話還會更好。
張凌源裹緊行李,看著撞到自己后一句話沒說繼續(xù)匆匆趕路小生,脾氣很好的沒有計較。
而后,他看到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往小生那個方向匯聚。
路上窸窣聲不斷。
發(fā)生什么事了?
張凌源拉了一個人詢問。
“死人了,死人了,這光天化日的,竟然發(fā)生這樣的事,嘖嘖?!彼[晦埋怨城內(nèi)的安保。
京都死人?果然哪里都是一樣,賤民如草芥。
張凌源默哀一秒,向人流中涌去。
......
人是在昨晚死的,一家三口,兇器未知。
現(xiàn)場最奇怪的是,房里幾乎是完全封閉的,唯一的進出口沒有任何動過的痕跡,活動格子窗關(guān)死,其中小縫隙連手臂都伸不進去,完全不知道兇手是怎么進入。
三個人都是普通居民,并非修士,一家人安安分分的,沒有仇家,沒有經(jīng)濟糾紛。
本著儒家核心思想,厚生與正義。張凌源在不遠處看得十分仔細,眉目微皺。
這時,一雙小手扒拉了他一下,一個颯爽女子擠了進來。
“喂喂,兄臺,里面什么情況了?!迸有愿褡詠硎?。
“一家三口死了,現(xiàn)場沒找到兇器,不能確定作案手法?!?p> “我看看,我看看?!迸訅|腳。
張凌源這才側(cè)目打量起了這位女子,意外發(fā)現(xiàn)竟然很是好看,雖然性子大大咧咧了點,但是五官生的精巧,像雕好的美玉一樣。
他自覺讓開身子,沒動占人便宜的心思。
“誒誒,人太多了,你幫我看看里面?!?p> “現(xiàn)在是誰在維持現(xiàn)場啊?!?p> “暫時只是一些凡境捕快?!睆埩柙凑f。
女子挑了挑眉,對他能看出境界并無多大意外。
在外面或許凡境修士比較稀少,到了京都,時不時都可以見到了。
“現(xiàn)場有沒有什么奇怪的東西。”女子又問。
“地上有一點沒干的水漬?!?p> 女子:“?”
“這算什么奇怪的?!?p> “因為這是兇手留下的唯一東西?!?p> “哦?”女子來了興致,“你繼續(xù)說說看?!?p> 張凌源此時已經(jīng)看了不短的時間,開始大膽的假設(shè),結(jié)合前世看的各種電影,他采用逆推的方法來分析案件。
他記得前世有一個經(jīng)典案例,現(xiàn)場跟這里有點類似,也是找不到兇器。
大腦飛速運轉(zhuǎn),他的腎上腺素開始升高。一些若有若無的細絲將他跟現(xiàn)場聯(lián)系在了一起,讓他模擬還原案件的一種可能。
“從現(xiàn)場來看,我猜測兇器是堅冰,水漬就是一種證明。”
“死在京都,門窗完全鎖好,兇手應(yīng)該是一個暗器高手,借助堅冰暗器,無聲無息殺死了三人?!?p> “另外一種可能,兇手不是暗器高手,他入室殺人,然后利用爬蟲將鑰匙送到原位,當(dāng)然,這只是純粹的猜測了?!?p> 根據(jù)前一世看的偵探電影,他心里補充。
說完,女子怔怔呆住,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不在言語,似乎在演示推測的可能性。
旁邊有一人妙嘆。
“好推理,妙矣?!?p> 張凌源望去,是一個背藍包裹的便衣少年郎。
“在下蔣紹文,字俊彥?!彼卸Y。
“張凌源,字從之?!彼囟Y。
“剛才我也在想兇器到底是什么,沒想到兄臺心思敏捷,一下子根據(jù)水漬推出堅冰暗器。”
“只是一種可能。”張凌源心里有些戒備,這個人長的很親善,但給他一種看不透的感覺。
他感知不到蔣紹文的氣機強弱,有點深不可測的意味。
而自己這凡境二重的修為,怕是已經(jīng)被人窺破。
“張兄,”蔣紹文神秘一笑,湊了過來,“可是現(xiàn)在還有一個最大的問題,也是最關(guān)鍵的問題,兇手,為什么要行兇。”
是蓄意殺人,還是隨機?
“我并不知道?!睆埩柙磳嵲拰嵳f,又打了官話敷衍,“個體的力量太薄弱了,你我只看看熱鬧,最后還是交給刑部的人審核?!?p> 蔣紹文逼近一步,“張兄,是不想知道,還是不敢知道?”
張凌源:“......”
“你有沒有懷疑過,隨機殺人,可能只是轉(zhuǎn)移注意力的一種手段,幕后人想掩蓋他真正的目的?!?p> “想一想最近發(fā)生的大事?!笔Y紹文直視張凌源,“刑部司法,審計事務(wù),要是不稱職了會怎樣?”
“咯吱。”張凌源倒退了一步,對這人警惕到了極點。
此人敢如此議論政事,要么是狂妄瘋子,要么家里背景龐大。
有人告訴過他,京都的人最好不要輕視,稍不注意,路上撞見六部尚書之子也未可知。
張凌源賠笑,“在下,只是一介草民,來京都求學(xué),對這里的局勢尚不明了,不敢妄言?!?p> “你是太學(xué)府的學(xué)生?”
“算是。”
蔣紹文笑意更甚,“真巧,我今天剛來太學(xué)府報到,以后就是同窗了。”
張凌源笑容僵住,嘴巴張起。
漸漸,人群那邊慢慢出現(xiàn)松動,似乎有什么大人物過來了。
“嘿。”女子看到后回神,拍了拍他肩膀,“我叫木子卿,給你一樣?xùn)|西,下次見面再取?!?p> 木子卿趁著張凌源僵住,往他手里一送。
是一個小巧的玉佩,有祈求平安之意。
塞完玉佩木子卿匆匆告別,擠出人群,像風(fēng)一樣瞬間消失了蹤影。
“木子卿,好熟悉的名字?!睆埩柙礇]什么反應(yīng),蔣紹文倒是自言自語了一句,做思考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