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區(qū)的廢舊廠房，陽光穿透破爛的玻璃，在斑駁的墻上投下光圈。廠房內(nèi)，兩名年青的警員已經(jīng)在墻角邊的地上扒拉了有一會兒了。地面被挖出了一個小坑。他們在認(rèn)真的尋找著什么。外套被放在一邊，襯衣靠近背心和前胸的位置已經(jīng)濕透。小鏟子插進(jìn)土里，摩擦產(chǎn)生溫和的刺入聲音，夾雜著幾粒泥土被揚(yáng)起。
又鏟了一會兒泥土，其中一人不耐煩，嘮叨道：“小李，你到底看準(zhǔn)確沒有？位置是這里嗎？怎么找不到？”
“南哥，不可能不對，手機(jī)短信上寫的清清楚楚。就在這里。我們再挖挖?！?p> 叮鈴、叮鈴，手機(jī)鈴聲響起?！拔梗粮?，在城郊的廢棄工廠。嗯，對，就是上次那個工廠。還沒有找到，還在找。...放心，我賈南辦事，你放心。...好，好，掛了喲。”
賈南剛放回手機(jī)，小李就問：“牧哥說什么？”。
“他們在過來的路上了。抓緊干?！辟Z南答。
“宋隊也來？”
“牧哥和晚夕姐?！?p> “哦。真慶幸這地面不是混凝土澆筑的?！?p> 兩人又向下挖了十幾厘米。一個黑色盒子露出了一角。賈南一看見有東西，馬上就興奮了起來。那高興勁兒就好像在沙漠里找到了水源，在陷阱里找到了救命的繩子。希望的光照亮前方的路。
“等等，你別動，讓我來刨?！辟Z南若有介事。
小李停下了動作，蹲在旁邊，靜靜地看著。賈男快速的把盒子刨出來，把小鏟子丟下，拿起盒子并打開，手機(jī)和錄音設(shè)備在里面。
“終于找到了?；侍觳回?fù)有心人啊！”小李感嘆。
“應(yīng)該沒受潮吧！”
“我看看?！?p> 賈南將東西遞給小李：“邊走邊看，我們要馬上離開這里，回警局。這里不安全。”
“等我一下。剛剛只顧著挖東西了，沒顧上‘三急’，我去旁邊解決一下生理需求?！?p> “大，還是小?！?p> “大。有紙嗎？”
賈南從隨身攜帶的小包里摸出一小包紙，遞了過去：“懶人屎尿多?？烊タ旎??！?p> 小李將手機(jī)和錄音設(shè)備交回賈南后就往外面跑。賈南看著小李一路夾臀小跑，頓覺好笑。小李出去后，廠房內(nèi)只剩下了賈南。賈南向方牧告知了這邊的情況，并商量好在中途會合。掛掉電話后，賈南聽了一下錄音，確認(rèn)了這的確是案件的關(guān)鍵證據(jù)。
待小李回來后，兩人快速地開車離開了廠區(qū)。警車行駛在彎曲的小道上。這條通往廠區(qū)的道路比較狹窄，只能一車通過。往常，兩車交會時，必須在路邊錯車位謹(jǐn)慎地錯車。賈南開車，小李坐在副駕位置。兩人心情都好，聊開了。車窗開著，風(fēng)呼嘯。警車正行駛間，對面一輛面包車突然急速的從彎道駛過來。因為對面來車速度太快，賈南眼見要撞上了，一時慌了神，猛向路邊打方向盤，帶著踩剎車。警車沖下了正路，向道路邊的田里沖去。“砰、砰”車頭重重地撞在了田坎上。泥土被撞飛，波瀾了平靜的水。賈南和小李都被安全氣囊震暈了，兩人頭上都有些許血跡。警車的前保險杠被從中間撞裂開了。
道路上，面包車穩(wěn)穩(wěn)地停下，從車?yán)锵聛韮蓚€彪形大漢，臉上有面具，帶著手套，快速地走向警車主駕位置。一人從車窗將手伸進(jìn)去，打開車門，在賈南身上摸索。一人在后座的小包里翻找。他們找的很認(rèn)真。
不一會兒時間。
“找到了。”后座的那人低聲說。
“走。”
兩人火速上車，駛離。
林晚夕和方牧在約定好的會合地點(diǎn)等了一會兒。兩人都著急了。方牧拿起手機(jī)，撥打賈南的電話。手機(jī)信號通了，但沒有人接聽。方牧又打了幾次，依然無人接聽?！安粫鍪铝税??！狈侥翐?dān)心。
“走，快開車，我們向工廠趕?！绷滞硐φf。
“萬一錯過了呢？”
“先開車。如果他們中途來電話了，我們再停車。我隱約感覺不對勁。心里慌慌的，沒有底。”
“好?！狈侥羻悠?。
半個小時后，合眾集團(tuán)公司大樓18樓蘇莫辦公室，張勁風(fēng)將打聽到的小道消息講給蘇莫聽。只見他講的繪聲繪色，唾沫橫飛。蘇莫聽得入神。蘇莫相信這些小道消息中也可能有真實的消息。他對張勁風(fēng)的辦事能力還是認(rèn)可的，上次讓張勁風(fēng)透露王啟政組織開會的消息給張子龍，張勁風(fēng)就辦得很好。這才有了后面的“兩英戰(zhàn)老總”戲碼。當(dāng)然，蘇莫最初的謀劃是想通過張子龍、周至強(qiáng)鬧一鬧王啟政，讓王啟政失去內(nèi)心的分寸，他再探探王啟政的底。可不曾想，王啟政根本不接招，閉門謝客了。這就讓蘇莫的謀劃落了空。他也難以知道王啟政的想法了。張勁風(fēng)剛才講的，蘇莫在揣摩。如果真如張勁風(fēng)所說，合眾集團(tuán)公司要換一把手了，那究竟誰會來接替呢？也許自己還能往上走走，蘇莫動了心思。
大樓下，監(jiān)聽車?yán)?，陸小北在刷手機(jī)、瀏覽新聞，宋憲接到了方牧的電話。掛斷電話后，宋憲表情凝重。陸小北注意到了，“怎么了？宋隊?！?p> “手機(jī)和錄音被搶了！”
“被搶了？”
“對?！?p> “又被截胡了！對方怎么知道我們在找手機(jī)和錄音？”
“說不清楚。”
“我們中有對方的人。”
“有對方的臥底？”
“對。就在警隊里。”
“現(xiàn)在怎么辦？”
“釣魚。”
“怎么個釣法？”
陸小北在宋憲耳邊細(xì)語一番。
闌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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