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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武皇太子:我的麾下都是天驕

第六章 大遼太子,天人之姿

  “檢測到您《御劍九決》大成,是否提升到圓滿?”

  景陽宮中,燭火搖曳,飛雪不歇。

  寧安盤身坐在臥榻之上,雙眸緊閉,一股帶著歲月滄桑的氣從他身上透發(fā)而出。

  “是?!?p>  寧安心神一動,無聲說道。

  霧海之中,那到灰影應(yīng)聲而碎,化為漫天白雪,全部落在了寧安神識之上。

  “嚶~”

  縱然這種類似醍醐灌頂?shù)氖虑閷幇惨呀?jīng)經(jīng)歷了很多次了,寧安還是忍不住輕吟了一聲。

  仿佛是春雨綿綿,滋潤萬物,寧安渾身上下暖融融的,氣血神識瞬間達(dá)到了最為巔峰的狀態(tài),甚至各大竅穴鼓鼓脹脹,要透體而出。

  一股清涼的氣息散開,滲透進(jìn)四肢百骸,在這剎那間,寧安本就躁動的氣血開始暴漲,瞬間滋潤進(jìn)全身的骨頭之中。

  須臾間,寧安全身上下頓時發(fā)出一連串的噼啪聲,最后更是筋鼓齊鳴,百竅齊震!

  咚!

  一道沉悶的聲響,如戰(zhàn)鼓擂動,整道神識上下都是力量,實質(zhì)的精神化像是金色火焰一樣,在不斷跳動。

  若是此時有人在場,就會發(fā)現(xiàn),寧安的身上再不斷褪去舊皮,一層如嬰兒般細(xì)膩的肌膚顯露了出來。

  呼!

  寢宮之內(nèi),寧安胸膛起伏,吐出了一口筆直的白氣。

  宛如神龜吐息,又好似飛劍一般,整個景陽宮都生出蒙蒙的白色光華,光輝不是很熾烈,卻如春風(fēng)化雨,半息之后,才慢慢散去。

  “神識圓滿,胎息不絕,顯隱二脈徹底貫通,先天之境,終于是圓滿無漏了。”

  “七年了,終于是要入宗師之境了么。”

  感受著身體之內(nèi)的變化,寧安臉上露出笑意。

  現(xiàn)在的他,渾身骨骼瑩白如玉,經(jīng)脈暢通無阻,宛若大龍盤扎,血氣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胎息之氣更是濃厚的可怕,每一次灰影破碎,都在不斷地打磨他的真氣,如今的他,僅憑真氣質(zhì)量,足以鎮(zhèn)壓無數(shù)所謂的天驕!

  灰影不僅僅是提高他的修行資質(zhì),更是于潛移默化中改良其根骨,每次修行功法破境,他都能有更深的感悟。

  等所有的胎息循環(huán)結(jié)束,歸于丹田,宛如一塊乳白色的玉石,凝練到了極致!

  寧安從臥榻之上起身,只覺得全身酸酸麻麻,定眼一看,只見全身都粘著未曾全部褪下的死皮。

  而這也是先天之意,回到最原始的狀態(tài),蘊(yùn)養(yǎng)一口母胎之氣,從天地清濁中尋得造化長生。

  寧安右手輕抬,這些雜質(zhì)便覆蓋了一層淡淡火光,須臾之間,一切都恢復(fù)了原來狀態(tài)。

  收拾好一切,寧安換上一身整潔衣裳,緩緩走到景陽宮門前,手中已經(jīng)持上寧瑤給他的小黃包。

  那里邊有當(dāng)今大荒天子的隨身令牌,在這皇宮內(nèi)可暢通無阻,不過他只有三天時間。

  此時他一步踏出,便可離開這禁錮他七年之久的牢籠,之前還未覺得有什么,但此時要前往藏書閣,反而有些忐忑起來了。

  皇宮大內(nèi),高手如云,宮內(nèi)后天武者無數(shù),先天高手也隨處可見,宗師強(qiáng)者雖不多,但好巧不巧,那藏書閣閣主便是其中一位。

  更無語的是,那閣主傳聞最擅長望氣之術(shù),還和他那便宜老子不合……

  在景陽宮,灰霧可斬斷他的一切氣機(jī),一旦出了這里,便只能靠他自己了。

  “希望洛靈兒給我的這本《五遁隱氣術(shù)》不要太讓人失望啊……”

  他可是老實人,絕不會隨意往別的皇子身上潑臟水的。

  ……

  北風(fēng)蕭蕭,落雪猖狂。

  皇宮中燈火璀璨,陪著一眾貴人嬉戲,而燈火的盡頭,是東風(fēng)如刀,一片黑暗。

  寧安一步踏出景陽宮,然而,他還未曾走上兩步,

  “殿下,皇爺說了,只要您出門,便讓奴婢跟著?!?p>  一個身著深紅錦緞龍紋蟒袍的太監(jiān)迎了上來,臉上笑容可掬,真宛如在關(guān)切寧安一般。

  寧安在景陽宮中枯坐七年。

  這太監(jiān)便在景陽宮外監(jiān)視七年。

  他修為不一定很高,但深受天子信賴,宮里的人都稱他萬公公。

  寧安抬起頭,望著天穹,雙眸寡淡,平靜的讓人害怕,仿佛并未聽出這話中的含義。

  萬公公也是揣著明白裝糊涂,手中拂塵一楊,臉上徒然一正,尖著嗓子,道:“皇爺口諭?!?p>  “圣躬安,孫兒聽著?!?p>  “想去藏書閣?呵呵,七年前不珍惜,七年后便想起來了么,真是愚不可及!”

  “念在小七即將入嫁大遼,為你求情,朕便允諾了你這個情求,望你好自為之!”

  寧安微微一愣,一抹陰沉之色逐漸浮現(xiàn)他的臉頰,未幾之后,他直接轉(zhuǎn)身,道:“去奉天殿。”

  萬公公看了一眼一臉焦急的寧安,暗嘆一聲,無聲息間擋在了寧安身前,搖頭道:“回殿下,皇爺說了,他不想見您?!?p>  寧安不管不顧,一指萬公公,怒喝道:“以下犯上,你想要造反不成!”

  “奴婢不敢!若是其他的事,奴婢必然照做,唯獨這件事,殿下不要在為難奴婢了?!?p>  寧安淡淡地盯著萬公公,那眼神,令萬公公不寒而栗。

  “孤說了,備車,去奉天殿!”

  寧安冷冷地盯著用身體堵路的萬公公,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思。

  皇太孫聲音很平淡,聽不出喜怒哀樂,但萬公公還是從字里行間捕捉到一種俯瞰和霸氣,那是一種久居上位者所養(yǎng)成的無敵氣,是真龍俯視螻蟻的目光!

  嚓!嚓!嚓!

  無言的寒風(fēng)帶著雪花吹過寧安的臉頰,帶著凜凜的寒意,無情吞噬著黑夜。

  王公公受不住這目光,臉色微變,卻只是微微低首,避開這道鋒芒,但依舊不曾讓步。

  轟!

  寧安伸手,一掌就打在了萬公公身上,萬公公長發(fā)順勢飛舞,但身子依舊紋絲不動。

  身為大荒天子身邊的紅人,萬公公的修為自然是不差。

  寧安即使有灰霧修改命數(shù),也不過是先天圓滿的修為,根本沒有半點翻盤的機(jī)會。

  他縱可以暴露修為,一巴掌將這太監(jiān)打成肉泥,但然后呢?

  就他現(xiàn)在的修為,若是胡來,莫說去奉天殿,連這景陽宮他都走不出去。

  寧安的臉頰有些猙獰變形,他幾乎咆哮,

  “孤是大荒皇太孫!七皇女是吾皇妹!”

  “殿下,您失態(tài)了。”

  天空中的雪花越來越來,皇宮大道上,兩道人影似乎定格了,就那么對峙著,一言不發(fā)。

  寧安想了想,彎腰從靴子中掏出一把水晶匕首。

  他看著眼前的萬公公,眼瞇成了一條縫,手持匕首,直指前方。

  他眼中帶著怒火,兩步并三步,直接將匕首抵到了萬公公脖頸上,眼神凌厲而又帶著厭惡,

  “萬大寶,這是大荒太孫的命令!”

  “殿下,這是大荒天子的命令!”

  皇宮深處一片通明,而景陽宮外,幾乎沒有明亮的地方,唯一的一點燭光,都被大雪所覆蓋。

  他緩緩脫下披在自己身上的披風(fēng),就那么盯著萬公公,不知過了多久,也或許沒多久。

  他曾許下宏愿,若是能成為大荒之主,必定要將這皇朝,打造成圣人所期許的模樣。

  他還許下愿望,不管這一生如何,寧瑤將會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哪怕是她做的飯很難吃,很喜歡抹眼淚…但沒有其他色嗎可以替代!

  他甚至有這片世界最恐怖的金手指,十年…不,五年!三大皇朝,七大上門,六大圣地,將全部奉他為師!

  他的籌碼多到嚇人,憑借這些恐怖的力量,這天下,何愁不能人人如龍,舉世飛升!

  他上一輩子沒有擁有過親情,甚至在職業(yè)場上被人算計過,有人心疼他,有人污蔑他,有人遠(yuǎn)離他。

  而這輩子,他好不容易有一個親妹妹啊……

  呼呼的寒風(fēng)好像更冷了,使勁將雪花摔在地上,吹的馬車上的車簾不住呼嘯。

  怒?

  還是不怒?

  這是兩股愈發(fā)直接的吶喊。

  景陽宮外,萬公公看著寧安緊閉雙眼,眉毛不斷跳動,而他手中的匕首卻抖動地越來越厲害,仿佛下一刻就要刺穿他一般。

  慢慢的,萬公公消失了,景陽宮也消失了,仿佛只剩下一個念頭在腦海中,

  “殺!殺!殺!”

  “那可是你妹妹,你親妹妹啊,殺了他,殺了他……”

  這顯然不是什么好兆頭,攥緊匕首的手指由于用力太大蒼白起來,寧安只感覺深深的無力。

  面對大荒皇族,像他這樣的廢皇孫根本沒有一點話語權(quán),所謂的天命在我、人人如龍,想法在現(xiàn)在來說,實在過于天真了,根本沒有考慮到現(xiàn)實的因素!

  一念及此,寧安忽然脊背冒冷汗,他想到這進(jìn)幾年來,他修為境界突飛猛進(jìn),就有些過于自信了,思慮決斷變得尤為輕率,讀書人謀定而后動的修養(yǎng)盡皆拋之腦后。

  “我現(xiàn)在不過是一個廢太孫,若我修得陸地神仙,所謂一朝太子,不過笑話耳!”

  寧安心里暗道,同時一股清涼之氣從識海中流淌而出,浸潤到四肢百骸,讓他躁動的氣機(jī)悄悄平靜了下來。

  思慮一通,寧安只覺得胸中戾氣,消散一空。

  囚籠牢籠七載,縱然前身和大荒天子有血脈之情,但到了他這里,已經(jīng)看的很淡了。

  他從未指望過,那高高在上的大荒天子會來這冷宮之中看望自己,哪怕有少許溫情。

  一方面,他本就不曾體會過天家溫情,自從來此都是在這冷宮中度過,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另一方面,也是他對現(xiàn)實的清晰認(rèn)知,文不成武不就,還引狼入室,若非他是嫡孫,怕早已是墳頭草兩丈高了。

  “之前的我,引狼入室,囚禁冷宮七載,這并無不妥,可以理解?!?p>  寧安默不作聲,思緒流轉(zhuǎn)。

  “可瑤兒又做錯了什么?”

  他不相信,大荒天子不知道那大遼皇族風(fēng)氣有多惡心?

  妻母、娶嫂!

  簡單來說,就是子妻其母,兄收弟妻,弟繼兄妻。

  父親死后,兒子便會迎娶自己母親,長兄亡故,弟弟便會娶了自己嫂嫂。

  如此有違人倫道德,底線全無,讓人作嘔的大遼,屬實讓天下人為之作嘔!

  “真就能如此狠心?”

  寧安抿緊嘴角,不知是問自己,還是問那位大荒天子。

  大遼皇室并非是一脈單傳,而是由三脈共同接管,分別為善于庭,左賢王庭,右賢王庭。

  由此可知看出,大遼內(nèi)部并不是鐵板一塊,也會有矛盾相爭。

  每一次爭奪天子之位,就是他們互相斗法,斗爭最狠的時候。

  當(dāng)今的大遼天子,便來自于左賢王庭,憑借著自己的天賦才情,武學(xué)境界,一舉從眾多兄弟中脫穎而出。

  他成天子后,左賢王庭立刻得勢,壓得其他兩脈抬不起頭來。

  算算時日,這馬上便是大遼老祖?zhèn)冋邕x繼承人的日子,而這關(guān)系到每一脈百年的格局變幻。

  就算不去考慮其他,其中的危險性,也是不言而喻。

  那可是個惡心的皇族,若是爭奪失敗,妻女皆為他人之玩物。

  如此污穢之地,寧安如何不怒!

  “三個月,夠了!”

  “殺人,借刀便可!”

  寧安心中定下計策,緩緩將腰間的匕首皮帶解開,將匕首裹了進(jìn)去。

  “今晚,孤什么也沒說,什么也沒做,只去過藏經(jīng)閣。”

  “奴婢明白?!?p>  萬公公笑容可掬地望著寧安,不經(jīng)意間擦了一把冷汗。

  要知道,那水晶匕首是歷代大荒太子特有之物,外界也有一種說法,叫它——魔首。

  無他,若是有大荒皇族,不顧一切,獻(xiàn)祭自身血脈,激動匕首內(nèi)的護(hù)道龍魂,宗師之下,必死無疑!

  而宗師強(qiáng)者……

  又不是傻子,干嘛要傻傻的往前頂,都修出神識了,躲開不香嗎!

  他雖然是個太監(jiān),但也是一個有追求的太監(jiān),不想就這么稀里糊涂地離開這個美好世界。

  “有勞萬公公了,還請萬公公替吾向皇爺爺帶一句,如果他肯見孤?!?p>  “奴婢一定帶到?!?p>  寧安點頭,神情自然,仿佛剛才的劍拔弩張只是假象,“有勞公公了。”

  “殿下嚴(yán)重了?!?p>  萬公公牽出一輛馬車,扯著公鴨嗓子,尖聲道:“請皇太孫,上座。”

  寧安淡淡點了點頭,手中的匕首也放回了腰間,就在即將登上馬車的時候,他突然問了一句,

  “大遼的什么人?!?p>  面對這冷不防的一句,萬公公愣了一下,然后趕快道:“自然是大遼太子,外界傳聞啊,那大遼太子,有天人之姿,七皇女……”

  “哦?!?p>  車簾落下,車內(nèi)車外便不再是一個世界了。

  不知過了多久,才有一道淺淺的聲音落在雪地印記中。

  “大遼太子…天人之姿…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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