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毅和血魔纏斗起來,雙方武學(xué)各有偏向,一個飄逸迅捷,處處殺機;一個力大無窮,皮糙肉厚,想來一時間也分不出勝負。
陸石穩(wěn)穩(wěn)接過許毅扔過來的“包裹”,剛到手,篷布散開,竟是一個活生生的女子,只是不知為何沒有一點反應(yīng),像個布偶。
來不及多想,陸石將篷布連同布偶少女一起綁在肩背上,鏢局幾人也立刻往回跑去,可好死不死,那管家又開始叫喚:“長老,他們想逃”,說著還跑過來欲做阻攔。
陸石心中發(fā)冷,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持刀向那管家劈去,管家武功底子很差,人又到中年身體素質(zhì)下降,面對陸石這毫不留手一刀只來得及橫刀抵擋,近四百斤的巨力帶著慣性,使得這把鋼刀竟起了鈍器的功效,一舉震開管家手中的刀,陸石怒意激起,咬牙抵抗住反震力,又是順勢一刀劈下,差點將管家劈成兩半,而陸石的手也止不住的顫抖,短時間是無法揮刀第二下了。
可管家的呼喊終究是讓白蓮教長老注意到了,他早就被許毅的“細針”給惡心壞了,自己又抓不到許毅,早就不想和他對打了,只不過嗜血狀態(tài)下反應(yīng)很遲鈍,經(jīng)管家一提醒,立馬調(diào)轉(zhuǎn)攻勢,朝陸石幾人撲來。
還躺在地上的魏師兄見狀,立馬將求救的眼神投向陸石,陸石有些掙扎,可白蓮教長老已經(jīng)越靠越近,肩膀上的女人又不能丟掉,這是許毅阻擋魔頭的前提,陸石咬咬牙,只能在心里承諾明年給他多燒幾炷香,然后扭頭逃跑。
魏師兄見稍有停留的陸石都轉(zhuǎn)身走了,頓時如墜冰窟,眼角流露出恐懼、后悔、以及一絲怨恨,但這些別人都看不見了,因為血魔已經(jīng)到了他的身前,他忍著劇痛蹣跚了幾步,被血魔抓住兩條腿從當(dāng)中撕開,血魔將扯成兩半的魏師兄舉起,鮮血澆在他的頭上,血魔發(fā)出暢快的吼叫,淋浴完后又將尸體丟向許毅。
許毅面色平靜,輕松躲過,在他看來只要那位少女沒事,一切都可以接受,只是現(xiàn)在那個人帶著她剛遁入山林,還是得再拖一兩個時辰才能徹底放心。
...
陸石尋了一個與其他人不同方向的密林鉆去,這是他父親這位百戰(zhàn)老兵教他的,一直急速鉆了半個時辰,陸石感覺有些許體力不支,這才一屁股坐下來歇息會。
突然,陸石感覺后背一陣晃動,他嚇了一跳,連忙將布結(jié)打開,作為一個武者,陸石不允許他的背后不安全。
...
孫卓鈺早就恢復(fù)正常了,似乎是體質(zhì)問題,被人一路背著搖搖晃晃的,經(jīng)脈也松散了不少,郁結(jié)于穴位內(nèi)的內(nèi)力沒有后續(xù)的補充沒多久便逸散開來,這一路她一直在思考自己的處境,想來想去都覺得不能再陷于那個神秘劍客之手了,因為他極有可能是父親政敵的勢力那邊派過來的,如今父親深陷囹圄,自己是唯一能為父親平反的了。
“孫卓鈺啊孫卓鈺,你平常自詡聰慧,這次一定要救出父親”,孫卓鈺給自己打氣,同時心中產(chǎn)生了一個初步的想法,自己沒有自保之力,一定要先穩(wěn)住眼前這個人,或許可以扯扯那個殺手的大旗,不過首先有個最要緊的事兒...
孫卓鈺撥了撥散亂的頭發(fā)盡可能地遮住面容,陸石盯著她,也不敢有什么動作,畢竟這是許姓高手托付而來,顯然對他極其重要,否則也不會為了她去拖住那個白蓮教長老。
見陸石只是盯著自己,孫卓鈺走向旁邊的泥塘,在陸石驚訝的目光下往自己身上澆泥水,最后索性撲入泥塘將自己渾身都沾上泥漿才罷休。
做完這一切,孫卓鈺又嗅了一下,確定自己身上沒了那種暗香,微微翹起嘴角,那人在自己身上做標(biāo)記,卻不知自己生來嗅覺靈敏,這點手段別人還會中招,在自己面前是無所遁形。
陸石注意到孫卓鈺的小動作,不知道這是不是她的小癖好,也不敢說,也不敢問,只能道:“接下來不知是在哪等許前輩?”
孫卓鈺沒有說話,她打定主意裝聾作啞,讓陸石對她一直處于無知的狀態(tài),最后再視情況接觸他,反正掩蓋了標(biāo)記,殺手一時半會也找不到自己,就是自己可能一兩天不能洗漱了。
陸石見孫卓鈺沒有反應(yīng),又道:“聽不見?還是說不出?要不我們紙筆交流?”,說完又自顧笑起來:“算了,說出來你聽不見,寫出來我就看不懂了”
忍住!
這下陸石也不知怎么辦了,如今行李全部丟棄了,走了這么久,肚子也餓了,思考了幾下,決定先回瓊陽,反正那位許姓高手也沒說自己去哪等他。
只是現(xiàn)在多了個不說話的小祖宗,陸石不可能將其像之前一樣綁在身后,也不能讓她和自己一起走路,因為看眼下天色,他要盡快趕到瓊陽,不然兩人就要在野外過夜了,自己還好,若是讓許姓高手看見了,心中不爽也給自己來一劍,那滋味自己可不想嘗試。
正當(dāng)陸石發(fā)愁時,孫卓鈺指了一下自己又指了一下陸石然后撲到陸石肩膀上。孫卓鈺發(fā)現(xiàn)裝聾作啞也有缺點,就是不和他交流的話,他就有可能做一些使自己陷入危險的事,比如像現(xiàn)在這個人如果一直不走那么那個殺手也會循著香味追來,但直接與他對話顯然也不是件好事,要是他一直問東問西,那自己只能撒謊了,一來自己不太會撒謊,二來謊言說多了一旦被察覺到,恐怕自己的下場也不會好,所以孫卓鈺決定只給陸石一些暗示,反正自己現(xiàn)在也沒什么所求,只要離開這里,遠離那個殺手就行。
陸石見這個小泥人撲上來,也不嫌棄,試著解析她那些動作含義:“你剛才指了你一下又指了我一下是不是說你要跟著我?”
孫卓鈺揪了他一下。
陸石見狀又想她撲到我身上可能是把我鎖住,不讓我走,只許我和她一起在這里等許前輩,于是陸石又將剛才想法說出來。
這次孫卓鈺揪了兩下,這下陸石知道這肯定是不同意了,因為這兩下還挺疼的,陸石又猜了幾次都被揪了兩下,這才反應(yīng)過來揪一下應(yīng)該是同意的的意思,于是忍不住道:“同意的話,不能不打人嗎”
孫卓鈺也有些后悔,父親深陷囹圄,自己也只能抹上一身爛泥四處逃串,剛剛撲上陸石肩膀上的時候,這些思緒又一起涌來,她沒有控制好情緒,小小的在陸石身上揪了一下,還好陸石沒生氣,這個練武的大個子脾氣還挺好的。
陸石看準方向,向瓊陽城走了幾步,見身后沒有傳來抗議,于是全速向瓊陽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