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洞穴

　　原本溫順的石靈、水靈，為何會變成如今這樣？而且是在一年前的那天，突然發(fā)生。

　　疑惑困擾在無數(shù)人心頭，極富正義感和責任心的旻，決定探出其中真相。

　　不過僅僅是走訪人家、詢問見聞，還不足以推斷什么。想要得到更多信息，還是要親自到它們所居住的地方去探查。

　　一天下來，旻也從鎏口中了解了更多關于石靈、水靈的信息。原本域生生命分為了靈域動物和靈域植物兩錄，而石靈、水靈屬于動物范疇，卻不完全具備動物的特征，它們不對英靈域中的英靈之力存在那么強的依賴，而是憑借其所組成的物質和棲身的環(huán)境以汲取生命所需的營養(yǎng)和能量。由此，它并不完全屬于靈域動物，也不能叫植物，歸類為逆生生命又不合理，于是單獨開辟了一個，介于動物和逆生生命之間的單獨分級，叫做“同域”。

　　同域類之下，目前只有石靈、水靈兩種生物。

　　為了尋找禍亂的根源，旻決定進入石靈的棲息環(huán)境——石林洞。于是，次日早晨，在鎏的陪同下，旻來到了洞口。或許這一切的真相，就隱藏在這深不見底的黑暗當中吧。旻咽了口唾沫，謹慎地走了進去，鎏卻沒有跟著，只是在洞口遠遠看著，直到旻的身體完全消失在黑暗中。

　　這洞以石林為名也不是沒有原因，進入洞中，映入眼簾的便是無數(shù)鐘乳石和石筍。旻努力讓自己的行動悄無聲息，也調用著英靈之力，使身形難以分辨，也將造成的英靈之力波動壓到了最小。

　　于外人看，旻此時就像不存在一樣。

　　這石林洞真的很深，已經走了許久，回頭完全望不到洞口了，而面前還是看不到頭。說來，這洞雖然最初是石靈的棲息地，現(xiàn)在也不盡然如此了。有不少石靈選擇了棲身于道路地面之下的巖石中，也有住在湖底的泥土里的。

　　湖心城的地下存在著大規(guī)模的復雜的隧道網絡，四通八達，這自然是石靈的手筆，隧道連接了各個地方，匯集點就在這石林洞。這讓石靈比水靈有更廣闊的活動范圍，在禍亂發(fā)生后，也比水靈更難捕捉、能造成更大范圍的破壞，也更具威脅性。

　　忽然，一個紅色光點從身旁飄過，旻嚇了一跳。那光點似乎沒有受到旻的影響，從洞口一直飄向洞的深處。直覺告訴旻，這光點一定有秘密，于是他加快了腳步，跟著光點繼續(xù)深入。

　　直到他看到了入洞以來的第一只石靈，便找了一棵石筍背后藏起來。憑借英靈之力帶來的明亮視野，旻分明地看到，那石靈伸出手接過紅色光點，不知做了些什么動作，隨后面向光點后退兩步。只見在紅光覆蓋的范圍里，地上的土石似乎被吸引起來一樣，在光點處，逐漸形成了又一個石靈的模樣。身體組成后，那新石靈跟面前的同族作了禮節(jié)，隨后鉆入地面，不見蹤影。

　　旻驚了。他忽然意識到，飄進來的紅色光點，可能就是來自于前天被鎏解決的那個石靈。旻也是聰明人，在了解了這些后，想到了不少推論：石靈的繁衍方式，是通過已故同類的核心，稍加調整，就重新聚集土石，直接生成一個新的個體。所以說，石靈的總數(shù)永遠不會減少。而且石靈似乎沒有交配功能的器官，也就是說這很可能就是石靈生殖的唯一方式。由此可知，石靈種群的總個體數(shù)量永遠不會變。前天被殺死的石靈，看上去是其核心被打散，但現(xiàn)在的情景證明，核心消散只是暫時的，不久便會重新凝聚成新的核心，回到自然棲息地，重新開始又一個生命周期。

　　根據同居民的交流得知，最初的核心并非紅色，而是純凈的青綠色或青藍色。那么核心顏色的改變一定是受了某些影響，也正是由于這些影響，石靈開始變得不同往日。

　　那么，究竟是什么東西，能夠一次性影響數(shù)量如此之多的石靈的核心呢？

　　新的問題又縈繞在旻的心頭。

　　他繼續(xù)觀察，看到又有兩個石靈出現(xiàn)，一個是從洞穴深處走出來，另一個則是直接從地面中出現(xiàn)的，顯然是從隧道鉆出來了。

　　它們和先前剛剛生產新個體的那個石靈有著明顯的差別。先前那個石靈身體比它們高大的多，頭上石質的飾品也略有不同，或許這代表著種群內的分級。

　　它們先是相互致意，動作有點類似人類的打招呼，顯然是石靈種族特有的禮節(jié)。隨后開始交談，具體的語言，旻自然是聽不懂的，不過從肢體動作和發(fā)聲的狀態(tài)來看，似乎雙方的意見產生了分歧，陷入了比較激烈的爭吵。

　　言語間，旻聽到了一句，與前天見到的石靈水靈所發(fā)出的聲音，相同的音節(jié)。其實同域族之間的語言并非聲音，而是一種特殊的英靈之力波動，不過在旻的耳朵里，表現(xiàn)方式相差不多。

　　忽然，旻感受到了思維深處一個念頭，她說：“‘它’快來了。”旻一驚，不知道這聲音源自哪里，只覺得格外溫柔。轉念，他想起，自己先前也聽過類似的聲音，尤其是那次在小鎮(zhèn)上與黑影作戰(zhàn)，幻銀的英靈之力突破的時候，也聽過類似的指點。旻意識到，這或許是幻銀內化在自己體內的思想，所發(fā)出的聲音。而這句話的含義，或許就是在為自己解釋所聽到石靈的語言。

　　后面的事印證了他的猜想。

　　那高大的石靈：“‘它’就要來了，我們必須這么做?！?p>　　另兩個中之一：“就沒有別的辦法么？這樣我接受不了?！?p>　　“很遺憾，如果有別的方法，我們早就實施了。為了共同，我們必須做出一點犧牲，從去年發(fā)現(xiàn)預兆，到現(xiàn)今，他們不理解我們的意思，但是沒辦法，我們必須做出努力?！?p>　　最終三人不歡而散。

　　旻腦內，來自幻銀的聲音，翻譯了后續(xù)石靈的對話。旻只覺得聽著云里霧里，什么有有用的信息也沒有得到。隨著三個石靈分別離開，洞中變得無比幽靜。

　　不過旻沒有繼續(xù)往深處走，因為他清晰地感受到，前方有數(shù)不盡的石靈存在，而且都處于清醒的狀態(tài)，似乎在備戰(zhàn)。于是，旻只能原路返回。

　　這次不能說毫無收獲，但調查的進展也是十分緩慢。

　　觀察了石靈的交流，旻得出一個結論，它們似乎在準備，等待著什么重大事件的到來，并且已經為了準備而付出了許多努力。

　　重大事件是什么？石靈為此做出的努力又是什么？

　　隨著調查的深入，疑問沒有解決，反而越來越多，旻困惑不解。

　　瞥見洞口的陽光，旻想道，若是陽光能灑滿英靈域，灑滿無數(shù)如石林洞這般深不見底的洞穴，或許一切的秘密，都將在陽光下被揭開謎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