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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或者我的日志

怪人

  ·晚霞

  或許,我是個怪人。

  考試后不僅內(nèi)心平靜還攜著微微的喜悅。

  不過,我考得并不太好,只能算是穩(wěn)定發(fā)揮。

  我是個典型的偏科生,一科普遍勉強(qiáng)過得去,一科卻只能在及格線左右徘徊。但我的心情仍然不錯,我這樣的人叫豆腐生,也叫學(xué)酥,一碰就碎,算是佛系的咸魚。

  正逢夏日,即使是傍晚六點(diǎn)半也能見到晚霞。薄荷藍(lán)的天空飄著幾朵粉色的云,從教學(xué)樓樓梯的窗口望出去,像極被框住的油畫,溫柔浪漫,又帶著俏皮的生氣。

  我是蹦著下樓梯的,卻又猛地停下,是因?yàn)橄肫鹱约含F(xiàn)在身無相機(jī),并不能記錄這短暫滯留的美景。

  我磨磨蹭蹭地走出校園,晚霞致使我的心情很不錯。

  像我這樣的人很少。同樣年級的學(xué)生早就迫不及待地奔回家,只有幾個低年級的男生在操場上打球。

  回家的路程很短,卻也漫長。

  踏著灰色的磚,披著晚霞,輕快極了——像是要飛起來。

  筆直的道路上只有稀疏幾個行人,沒有和我同樣的學(xué)生,有幾個看著像是剛下班的公務(wù)員。

  我就這樣走著,輕快地走著。

  無意間瞥見一個老人,他很突兀地處在兩棟居民樓之間,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是副長臉,整個頭看著像長方形,帶著副紅框眼鏡,坐在輪椅上,還披著毯子。

  矛盾的是,我感覺他看起來挺慈祥,他的眉目卻又犀利,冷冷的。他明明看起來笑著,但望向我這個方向時,嘴角卻下垂著,作厭惡神態(tài)。

  我想上前去,問問他為什么要這樣看著我。但是他的氣質(zhì)總讓我想起嚴(yán)厲的老師,終還是沒鼓起勇氣。

  后在吃完晚飯后開始昏睡。做了個記不起內(nèi)容的模糊夢境,像被困在狹小的黑盒子里,不見天日。醒來后整只右手刺麻刺麻的,好像忘記了些什么。

  ·晚風(fēng)

  是很平常的周三傍晚,看著地平線處交匯的粉與藍(lán),心情淡淡的,也可以說目前我沒有煩瑣的心緒。回家路上只有我一個人,但是我并不覺得孤獨(dú),只是向前走著,做著一件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事。

  我看見了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老人。準(zhǔn)確的來說他并沒有吸引我的目光,我只是不知為何地直直看向了他。他好像也看見了我,但只是瞥了幾眼又抬頭望天。他的一切舉動很平常,卻又好像帶著一些特殊的含義。他看見我時,嘴角作下垂?fàn)?;到抬頭時,他已經(jīng)抿緊了嘴。

  走出百米有余,再回頭看那老人時,他的身影卻變得模糊了。我細(xì)細(xì)地回想起老人的樣貌,記憶卻像是被抹去后的無名空白,他的五官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只依稀記得好像是個嚴(yán)肅之極的人。這個時刻還剩些日落的余暉,但是老人輪椅下好像并沒有影子。

  或許是我看錯了罷。

  我斜著眼鏡,揉了揉眼,將心底關(guān)于他的所有疑問都埋了起來。

  他的出現(xiàn)是我生活中一個再微小不過的插曲,我自然而然地將其忘卻了。

  只是偶爾在漫長的夏日里,乘著短暫充斥而起的熱浪,我才會想起他那模糊的身影。

  ·再見怪人

  南方的夏天,最避免不了的就是蟬鳴和熱風(fēng),所幸還有空調(diào)的存在。

  日暮,放學(xué)的鈴音響徹,我哼著無名小調(diào),一如往常地走在放學(xué)路上。

  筆直的道路還是那條道路,四周栽種的樹還是那樣郁郁蔥蔥。

  迎著風(fēng),是夏日難得的“清涼”。

  怪人早就不存在了。

  怪人消逝,我成為了新的“怪人”。

  *

  怪人啊怪人,仍走在路上,編寫沒有結(jié)局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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