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是說那個羅楊就那么從凳子上直直的倒下去？頭對著茶幾的犄角？”

　　艾達廳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張著嘴巴繼續(xù)追問著，身邊的助理也忘了記錄，驚訝的捂著嘴巴發(fā)出輕輕的”啊”的一聲。仿佛她在現場，正看著羅楊倒下去。

　　“你以為他會像我們想的那樣，把自己的頭磕一個窟窿嗎？哈哈，那你就錯了，羅楊可不是我們吶，他站在那個椅子上，離地面有約六十公分高，半彎曲著腿，模仿死者的身高。倒下去，但是眼看就要將頭砸到桌角的時候，他一只手撐地，就那么停住了。當時我們在場的人，表情和你一樣，都擔心他會受傷啊，甚至有人還要伸手去拉，都沒拉住啊，可把我們嚇死了。”

　　孫主任說道激動處，雙手上下翻飛，口吐蓮花，連同為警察的韓立明在旁邊也聽得入神了。

　　“單手撐地大約一分鐘，讓技術人員拍照后，才一個挺身站起來。然后后退了幾步，又以同樣的方式，在地面上倒下去，還是以頭對準那個桌子犄角，這次大家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是還是被他嚇得夠嗆啊?！?p>　　看著眼前三個人的表情，孫主任貌似很滿意，繼續(xù)說道：

　　“你們以為這就完了？”

　　說完，他也不著急往下說，端起杯子，假模假樣的吹了吹，吸溜……吸溜……的喝起來，他成功的達到了‘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的目的。艾達廳迫不及待的說道：

　　“哎呀老孫，你快說啊……”

　　“小朋友真可愛，和我姐家孩子一樣，愛玩恐龍?！?p>　　隨著里屋的房門打開，羅楊走了出來。走了兩步，站在洗手間門口客氣的問道：

　　“我可以用一下洗手間嗎？”

　　“額、啊……當然”

　　趙剛皺眉有那么一瞬間的猶豫，白云成不理解的是‘咱不是來了解情況嗎。怎么又是和孩子玩又是上廁所的，大哥，不是玩我吧？’

　　羅楊推門進了洗手間，反手關上門，一會時間，外面兩個人就見里面嘩嘩的水聲，不一會，一聲更大的沖馬桶的聲音傳了出來，不過聲音聽起來怪怪的。

　　“我同事，新來的，還請趙先生不要介意”

　　聽著廁所傳出的水聲，白云成急忙解釋，那叫一個尷尬。

　　“哦，沒關系”

　　趙剛也把視線從小臥室和廁所那邊轉回到白云成面上，把白云成的尷尬，看了個滿眼。

　　“新馬桶啊，不好意思啊”

　　羅楊提著褲子，不尷不尬的說著。走回到沙發(fā)出坐下來。

　　“是啊，裝修新買的?！?p>　　趙剛隨聲應和著。就見羅楊剛坐下，就從褲兜里掏出一包琥珀牌的香煙，抽出一支還掉出一支掉在地上。把手里沒掉落的煙遞給趙剛。

　　“你抽煙嗎？”

　　一邊問著趙剛，一邊彎下腰，低著頭，找那支掉在地上的香煙，那低著的頭都快撞到地板了。

　　“哦，不，我不會抽煙?！?p>　　趙剛禮貌的回絕了。同時就看白云成急忙用手指戳了一下羅楊的腰，那意思你快從地上起來啊，太丟人了。同時白云成也有一點小氣憤，雖然不知道羅楊在搞什么鬼，但還是說出了警隊的紀律：

　　“小羅，出來辦案，注意一下形象。”

　　轉頭又沖趙剛尷尬的笑了一下說道

　　“呵呵……，新來的，不懂規(guī)矩，不好意思?！?p>　　“哦，對對對，不好意思，你看我這拿出來了都，在屋兒里抽煙確實不好，那我去廚房抽煙。別影響孩子，你們聊，你們聊……”

　　說著，站起來就奔廚房去了。都不等白云成阻攔他。待白云成反應過來，他已經打開廚房門，走了進去。并同樣隨手關上了廚房門，幾秒鐘后，就聽到廚房里的抽油煙機風扇發(fā)的聲音。白云成尷尬的已經不知道聊什么了。這要是在一樓，白云成能用腳生生扣出一套三室一廳。還好，敲門聲響了起來，成功緩解了白云成扣第二套房的尷尬。

　　趙剛起身走向門口，路過廚房門的時候，稍微停了一下，望了一眼廚房門，有向前走了兩步，打開大門，卻看到門口有一個女警察。

　　“你好，我是他們的同事，我姓楊。”

　　楊娜在門口公式化的介紹自己。

　　“哦，你好，快請進?！?p>　　趙剛趕忙側身，將楊娜請進客廳，楊娜走向客廳沙發(fā)，看著臉色微紅的白云成，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卻沒見到羅楊，就沖白云成遞了一個詢問的眼神，那意思像是再問”羅楊呢？”

　　白云成也心領神會，主動開口：

　　“啊，楊隊，羅楊去廚房……去廚房……”

　　白云成知道楊娜是羅楊的領導，想不說他去抽煙了，又不知道怎么解釋，正這個時候，羅楊卻從廚房走了出來，嘴里根本沒有煙。就聽羅楊開口，卻是對著楊娜發(fā)問，臉上一點微笑的樣子也沒有，甚至仔細看還有一點咬牙切齒的恨意：

　　“有聲音嗎？”

　　“嗯”

　　楊娜答道。

　　“應該是嗡嗡……的那種吧？”

　　“嗯，還挺大”

　　“請人吧”

　　“趙先生，你好，局里今天上午找到一具女尸，想請你過去看看?！?p>　　趙剛聽到之前的話，臉上的表情出現了些許差異和疑惑，正不明所以時，就見楊娜轉身對趙剛說道。請他回去認人的時候，趙剛又很快恢復了自然。

　　“哦，好的，我安排一下孩子，穿件衣服就跟你們走……”

　　說著，趙剛就走回里屋，一邊穿衣服，一邊跟孩子說話：

　　“小龍啊，你一會到時間自己去學校，路上要注意安全，知道嗎？”

　　“哦……”

　　小臥室傳出了男孩兒的聲音。

　　“走吧”

　　趙剛走到門口，這是羅楊、楊娜和白云成已經站在樓道里，羅楊背對著房門嘴里叼著煙回頭看了一眼趙剛，眼睛有些輕微的血絲，眼睛有些濕潤，像是煙熏的，他在臉上強擠出一個難看的微笑：

　　“你出門不抱抱你兒子？”

　　趙剛愣住了，半晌，才笑著說道：

　　“哦，不用，那么大了，還抱啥啊，走吧?！?p>　　說著隨手關上了門。羅楊冷笑了一聲，轉頭大踏步噔噔噔……的下樓去了，身后楊娜也是搖搖頭，跟著羅楊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