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七步之內(nèi),槍又準又快
“……我們失去了一位優(yōu)秀的朋友,她的逝去是重大的損失。”
瑪佩爾站在演講臺上念著稿子,她有很多次類似的經(jīng)驗,講述自己的觀點,并且對政敵進行新一輪的諷刺,再說一些很有感染力,但實際上什么也不會做的話。
但這一次不一樣。
長年受到壓迫的女性終于學會了如何反抗,可這個世界是男人的,沒有她們的位置(注1)。
“我們需要同樣的工作!我們需要一樣的薪酬!女人也應(yīng)該和男人一樣擁有平等的權(quán)力!”
擁護者演講臺的廣大女性,有農(nóng)婦,有女工,也有志同道合的朋友,他們齊齊舉起手臂,呼喊震耳欲聾的口號。
忽然間,瑪佩爾只覺得背后有人撞了自己一下,她整個人從演講臺掉了下去,幾乎同時,木制演講臺的表面多了兩個彈孔。
有人開槍了!
有人要刺殺她!
瑪佩爾立即意識到了問題,這兩聲槍響讓參與集會的人群出現(xiàn)了難以遏制的騷亂,騷亂很快演變?yōu)榛靵y,甚至發(fā)生了踩踏事件。
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顧不上許多了。
博格總管一把將瑪佩爾從地上拉起來,四名保鏢緊隨其后,鉆進了身后的百貨公司。
現(xiàn)場過于混亂,甚至無法找到襲擊者藏在哪里,貿(mào)然往外沖是非常蠢的做法。
瑪佩爾臉色蒼白,緊緊抓著總管的手,她大聲問道:“那些不希望女性獲得正常權(quán)力的人來刺殺我了嗎?!”
“不知道,這個世界想要您死的人有很多,不一定是那些所謂的人權(quán)斗士。”
百貨大樓內(nèi)部也是一團亂,有人要往外逃,也有人往里面擠。
砰砰砰!
一連串的槍聲響起,密集的子彈打碎了櫥窗,博格連忙按住瑪佩爾的頭,他們躲在樓梯口,護欄擋住了大部分子彈,但是一名運氣不好的保鏢被打中了身體,慘叫著翻滾下去。
“上樓!我們?nèi)ド厦?!?p> 眾人一邊跑一邊還擊,雙方展開了一輪交火,誰也沒有打中誰。
十幾名槍手死死的堵在一樓,一名半張臉都是青色紋身的槍手大聲道:“必須殺死那個叫諾曼的女人!”
一行人沖上二樓時,樓下的櫥窗玻璃轟然破碎,雙手護住頭部的李維沖了進來。
他感覺自己來晚了,趕到演講現(xiàn)場時,槍戰(zhàn)已經(jīng)開始了,所幸的是發(fā)生槍戰(zhàn)則表明維多利亞人沒有得到想要的結(jié)果。
走樓梯顯然是不可能的。
李維掃了一眼,抬起頭,發(fā)現(xiàn)百貨大樓的結(jié)構(gòu)呈現(xiàn)出口字狀,中間是空心的,似乎為了慶祝什么,還飄著兩只超大氣球。
他二話不說,立即抓住了其中一支氣球,另外一只手握著左輪,朝綁繩連開兩槍,隨后升空的氣球?qū)⑺狭似饋恚?p> 二樓的刺客一回頭,忽然發(fā)現(xiàn)有人,只來得及發(fā)出一聲呼喊,皮鞋的底部已經(jīng)印在了他的臉上。
李維松開氣球繩子跳進陽臺,二樓滿眼所見是一片家具城,槍聲不絕于耳,并且還在向高層蔓延。
“什么人?!”
早有人發(fā)現(xiàn)了李維的到來,他來不及多想,翻身從一張大床上滾了過去,子彈追在后面,打進了床單里,像雪花一樣的棉絮飄的到處都是。
這一刻,李維充分表明了什么叫家具城戰(zhàn)神,身邊所有能使用的物件都成了他的武器,在短兵器專精75%的加持下,兩根木棍耍的上下翻飛,接連打倒了數(shù)名槍手。
可就在二層通往三層的樓道口,一名手持長刀的敵人攔住去路。
“杜洛克獵人!”
刀手怒吼一聲,揮舞著長刀沖了上來,李維自然不甘示弱,用兩條木棍英勇對敵。
幾個回合下來,縱使他有高專精,木棍也被砍成了兩截。
李維急中生智,猛然拔出左輪,彈倉內(nèi)剩余四發(fā)子彈傾瀉在敵人的身上,雙手舉起長刀的刀手猝不及防,瞪大了眼睛,慢慢低下頭,看著被鮮血染紅的衣服,喉嚨里擠出一個詞:“安肯人……”
噗通。
咣當。
人倒在地上,刀丟在旁邊。
李維扔掉沒有子彈的左輪,彎腰撿起長刀掂量兩下,心想整什么花里胡哨的,七步之外,槍快,七步之內(nèi),槍又準又快。
……
瑪佩爾驚恐地看著博格捂住傷口的手,血液正從他的指縫間滲透出來。
“博格叔叔!”
“小姐,你先走,我來拖住他們,你快從后門逃跑!”
博格吃力地給手里的左輪填彈,他用力推了一把瑪佩爾,讓她趕緊走。
瑪佩爾眼淚滑下臉頰,一咬牙,起身就跑,她跑得頭發(fā)散亂,連鞋子也丟了一只。
不。
她不能死在這里。
必須要活下去。
必須……
忽然間,一條手臂拽住了瑪佩爾的胳膊,手指像鉗子一樣有力,將她拖進了路邊的儲物間。
女爵大吃一驚,慌亂中試圖反抗,但雙手被對方牢牢控制住,無法掙脫。
“諾曼小姐,是我!”
一聲呼喚讓女爵清醒過來,借著微弱的光線,她看見了一張男人的臉。
正是李維。
他不是已經(jīng)死了么,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還是說,他和那些人也是一伙兒的?
假如真的是這樣,瑪佩爾寧愿自我了斷。
李維根本不知道女爵心里在想什么,他湊到門縫向外面看了看,失去目標的槍手正在四處搜尋,估計很快就會找過來。
他低聲問道:“這些人為什么要追殺你?”
“也許是那些反對女人獲得正常權(quán)力的人,你跟他們是一伙兒的嗎?”
“這怎么可能……”
女爵近距離看著李維的側(cè)臉,這才想起來儲物間里狹窄,兩個人的身體幾乎是貼在一起的,哼哼道:“男人果然都是一個樣子。”
李維仿佛挨了一拳,胸口憋著口氣。
好拳,這一拳,大道都磨滅了。
他悶聲道:“等一下,我讓你跑的時候,你只管跑,別停下,明白嗎?”
你在命令我?
瑪佩爾臉色不好看,但還是點頭道:“可以,你有把握嗎?”
“沒有,但至少應(yīng)該試試,我總不至于是來和你一起去死的?!?p> 瑪佩爾有種感覺,這個男人,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樣了。
午后淡茶
注1:女性權(quán)力得到重視,要等到進入20世紀美國咆哮的二十年代,結(jié)果直接或間接推進了禁酒法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