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原先看的那個樓盤售樓部,里面人頭攢動。
張丞宇拉著王若文看沙盤模型,又找到先前那個銷售員。
銷售員仔細給兩人講著樓盤的詳細情況:地理位置、交通、教育及商業(yè)配套、升值潛力等等。
王若文從來沒有接觸過房地產(chǎn),聽的一頭霧水。
“丞宇,你決定吧!”
“你喜歡哪個樓層呢?”。
“你定吧?!?p> “這樣吧,7層朝南的中間的,110平米的那套,七上八下嗎。”
銷售員就帶他們到簽約區(qū)計算首付款。
“丞宇,我父親那個病,你說怎么辦?”
“看他什么時候能過來?!睆堌┯钏妓髦f,“他是胃病吧,?”
“嗯?!?p> “我問下運鵬去哪家醫(yī)院?!?p> 張丞宇這么說,王若文心里吃了定心丸,仿佛父親的病很快就能治好了。
她對他愈加地依賴。
銷售員把算好的預(yù)算表拿給兩人看,具體一筆一筆給張丞宇講。
張丞宇拿計算機來回算了幾遍,對銷售員說:“好的,就這套了?!?p> 去財務(wù)處那里付了首付款總計三十一萬多。
從售樓處出來,張丞宇高興地抱起王若文原地轉(zhuǎn)圈,喊著“我們有房子了,我們有房子了”。
隨著那飛蕩的身體,王若文也陶醉起來。
兩人去游樂園坐過山車,去公園劃船,又去看電影。
開心的一天。
回了家,王若文興奮地對媽媽說:“媽,我們買了房子了,三十多萬,100多平米的大房子?!?p> 郝莉莉坐在客廳打毛衣,情緒也被女兒感染了,說:“媽替你們高興,這張丞宇辦事還真是雷厲風行不拖泥帶水的?!?p> “那是?!?p> “你那錢動了沒有?”
“用了一萬?!?p> “哦?!焙吕蚶蛴窒肓艘幌抡f,“你借了誰的錢該還就還了人家,剩下的存媽這里,我?guī)湍惚9?,以后要用的地方還多呢?!?p> “行,聽媽的。把舅舅和紅霞的還了,還剩九萬,都放你這里?!?p> 郝莉莉點點頭。
“你跟丞宇這算是有點眉目了。震昆那邊,你得跟他斷得干干凈凈。另外,那紅霞是不是對他有意思?”
“知道了,媽,我去撮合他們?!?p> “震昆打電話說,他們公司開業(yè)典禮,要我去,我那里走得開,到時候,你就去一趟吧,畢竟是沈陽老鄉(xiāng),該捧捧場的?!?p> “知道,我那天去他們公司,他跟我說了,我是要去的?!?p> “若文,門上的鑰匙,我重新找人換了,你出門的時候帶上那新鑰匙,鑰匙在鞋柜上放著?!?p> “哦。那個馬輝,你覺得他人怎么樣?我總覺得他那膽子太大了,隨隨便便配我們家的鑰匙。
“我也不是潑冷水,媽,你還是當著點心,不要都聽他的,免得到時候吃虧?!蓖跞粑暮車烂C地看著郝莉莉說。
郝莉莉停下手頭的活,笑。
“你這劈里啪啦說這么多,怎么像是教訓我。媽能吃什么虧?他還能偷我的搶我的?再說我也不是那榆木疙瘩。”
“反正您多長個心眼多留點神?!?p> “不用操我的心,我心里有數(shù)。”郝莉莉繼續(xù)低頭打毛衣。
郝莉莉?qū)に贾粑耐蝗婚g長大了,心里很欣慰。
不料王若文又說起薛凱的病情。
“我想讓我爸來北燕看病?!蓖跞粑男⌒囊硪淼卣f,看媽媽做何反應(yīng)。
“我反正不管,那個狐貍精不要他,他倒要踅摸著往我這里靠。來北燕是不是他的主意?你說實話,若文?!?p> 郝莉莉放下手里的毛衣,豎眉瞪眼看著女兒,一臉的怒氣。
“不是,不是,媽,是我讓他來的,他還沒決定要來?!?p> 郝莉莉頓了片刻,就去洗漱。
王若文知道媽媽在逃避這個話題。
她也恨爸爸,可沒有辦法,無論如何也要把他接來北燕看病。
郝莉莉想著薛凱狠心和她離婚的情形,心一陣陣的疼。
對于薛凱,她不會主動理會的,但也不阻攔女兒為他看病治病。
郝莉莉又比較著眼前這個馬輝,雖說馬輝有點膽大妄為,相處這些日子,他對自己還是多有照顧。
認識這些日子,但凡他晚上有時間就開車送自己回家,這讓孤苦寂寥的郝莉莉有了被愛的感覺。
郝莉莉冰凍的感情禁地逐漸有了溫度,開始憧憬未來的感情生活。
她沒有想到結(jié)婚,還沒想那么遠,有這么個男人跑前跑后說說話逗逗樂子,她心里很知足。
那天馬輝配了家里的鑰匙,她在電話里罵了他幾句。
后來幾天,他聯(lián)系也少了,人也不露面,這人難道還是薄臉皮?
難不成出了什么岔子?
實際情況確如郝莉莉所料,馬輝出了岔子。
這馬輝對郝莉莉是極有好感的。
他眼里的郝莉莉雖說四十有余,但風韻猶在,身材沒有發(fā)福,又做的一手好菜。
跟前妻離婚后,他整日里陷在股市里,也沒有其他愛好。
很久沒有沾女人的身子,見了郝莉莉免不了春心蕩漾。
那天好似被鬼符催了一般就配了鑰匙,本想著給郝莉莉開個玩笑,結(jié)果演了那荒唐一幕。
事后被郝莉莉罵了個狗血噴頭,他自己也是十分懊惱。
這幾天沒找郝莉莉是因為他心情不好,手里的股票又開始大幅下跌,虧了不少。
此前,股市連續(xù)漲了2年了,他賺了50萬。
去年年中股市見頂,他的股票隨之一路下跌。
年初至今股市有所反彈,原本想著還要繼續(xù)上漲,結(jié)果到了六月開始新一輪下跌。
尤其這幾天,大盤及個股全盤盡綠,他手中的股票又虧了十幾萬。
算起來,從去年高點開始,他在股市里面的120多萬資產(chǎn),現(xiàn)在只剩下50多萬,等于虧了本金20萬左右。
焦慮煩躁不安慌恐籠罩在他的心頭,對女人的欲望自然消退的一干二凈,也就沒有心情理會郝莉莉。
馬輝不相信股市會一直跌下去,要想辦法找些錢來補倉,把虧的錢賺回來。
可手頭已經(jīng)沒錢補倉了,實在有點焦頭爛額。
王若文想要盡快找份能有穩(wěn)定收入的工作,替丞宇分擔壓力。
此后,她每日里奔波于各人才市場,有時候張丞宇陪著她,有時候她一個人。
張丞宇告訴首席自己買了房子,首席為自己的徒弟高興。
首席說,他要結(jié)婚了。
張丞宇不信。
首席讓他等著吃酒席。
果然,一天早上,張丞宇剛進辦公室,就看到同事們圍著首席說笑。
大家的辦公桌上都有散落的糖果。
張丞宇由衷地恭喜首席要完成一件人生大事。
酒店里,首席帶著嬌小美麗的新娘子給親朋好友們敬酒。
新娘子穿著鮮艷的旗袍,首席西裝革履神采奕奕。
張丞宇跟孫勝利坐在一席。
孫勝利說,首席走了狗屎運,可以從此不再意淫了。張丞宇笑著說,你老哥哥也會有狗屎運的。
那新娘子是首席老家那邊給介紹的。
首席在北燕買了房子,收入挺高。
姑娘覺得首席除了年齡大些,其他各方面條件都不錯,經(jīng)媒人介紹倆人火速結(jié)婚。
首席兩口子來張丞宇這席敬酒,對孫勝利說:“我就告別單身了,以后有老婆熱炕頭了,勝利你這老家伙要向我學習?!?p> 孫勝利開玩笑:“從此以后每天要聽你講那風花雪月的真經(jīng)了。”
大家都笑起來,新娘子羞紅了臉,不知道該把眼睛看那里。
首席看著張丞宇:“丞宇,你房子買了,巢也筑好了,恐怕已經(jīng)找著那金鳳凰了吧,我和你嫂子可等著喝你的喜酒呢?!?p> 張丞宇聽了首席的話心里美滋滋,想著將來有一天,會帶著若文給大家敬酒,給大家發(fā)喜糖吃。
一高興就喝了不少酒,不覺間就有些醉,想要嘔吐,去了洗手間。
他在洗手池那里洗了把臉,感覺不再惡心,頭卻越來越暈。
看見同事們還在推杯換盞,他不想再喝酒,走到酒店外面抽煙。
身后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怎么樣,喝醉了?”
回頭一看是李小姐
“有些醉,頭暈,呵?!?p> “我準備走了,你要......實在堅持不了,我可以順路送你回去?!?p> 李小姐兩腮微紅,不知是喝了酒還是什么原因。
他搖了搖頭,又試著走了幾步,頭暈且站不穩(wěn)。
“看來堅持不了,那麻煩......”
“走吧!”
李小姐挽住他的胳膊向前走。
她開的帕薩特,張丞宇坐副駕駛。
“最近工作怎么樣?”
“還行,沒出什么差錯,很感謝孫總和李小姐的信任和栽培?!?p> 張丞宇瞄了李小姐一眼,她有一種成熟的知性的美。
李小姐的話總是那么少,她不說話,他就不知道該說什么。
張丞宇住的樓房是單體樓,樓下空地上橫七豎八停著私家車。
李小姐把車停好,張丞宇打開車門準備下車。
“就是這樓了,李小姐,謝謝您。”
李小姐看了他片刻,含笑道:“不請我上去坐坐?”
“家里亂的很,兩個爺們......”
張丞宇話沒說完,李小姐已經(jīng)把車熄了火。
打開房門,白運鵬沒在屋里。
“兩個煙鬼,一屋子煙味,見諒,李小姐?!?p> 張丞宇頷首把李小姐讓進屋里。
“我習慣了煙味,哪個是你房間?”
張丞宇把她領(lǐng)進自己住的房間。
“您隨便坐,我去倒水?!?p> 李小姐沒吭聲。
張丞宇端著水杯進來的時候,看到李小姐端坐在自己的床上,雙手按在床鋪上,兩條細長腿前后交替晃蕩著。
她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