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丞宇感覺頭疼得厲害,宛如腦袋里有一把刀子剜來剜去,一股惡臭從胃里反到喉嚨。
那味道惡心難忍,哇,他本能地側(cè)過頭吐了一口污穢出來。
他跳出記憶的黑洞,從短暫的失憶當(dāng)中恢復(fù)過來。
去面試。
寫字樓門口。
幾個戴墨鏡的男人。
走進(jìn)樓道。
眼前突然一黑。
......
張丞宇將這些記憶碎片串聯(lián)了起來喃喃道:“我一定被人突然蒙住頭打暈了,我遭了他們暗算......”
“丞宇,你終于醒了,丞宇,嗚嗚......”
王若文拿紙巾輕輕擦拭著張丞宇的嘴,眼淚吧嗒吧嗒掉下來。
張丞宇緩過神來,腦子漸漸清醒。
眼前這個凄切哀傷的女孩不正是自己心愛的姑娘若文嗎?
“若文,我醒了,看你眼睛哭得像個桃子,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張丞宇不說還好,他這一說若文的淚水愈發(fā)止不住地流。
她滿眼淚水心疼地捧著張丞宇的臉:“頭疼得厲害嗎?身上還有哪里疼?”
張丞宇欲抬起胳膊撫摸若文的臉,才感覺胳膊也很疼,幾乎抬不起來。
“別動,丞宇。”
說話的是葛秋芳,她的眼睛也是紅紅的。
“秋芳,我沒事,讓大家為我擔(dān)心了?!?p> 張丞宇話一說完,葛秋芳扭過頭哽咽了幾聲。
白運鵬說:“你們兩個都別哭啦,人又沒死,這不好好的嗎?!?p> 葛秋芳猛地打白運鵬一拳頭,憤恨地瞪著他。
“你說的輕巧,他要是從此失憶或者成了植物人怎么辦?若文以后怎么辦?”
王若文將臉貼住張丞宇臉頰,說:“我就陪這個失憶人陪這個植物人一輩子?!?p> 白運鵬拍拍王若文:“好啦好啦,現(xiàn)在別往壞處想啦,現(xiàn)在得弄明白是誰把丞宇下狠手打成這樣,丞宇,現(xiàn)在能想起來嗎?”
葛秋芳焦急地看著張丞宇:“是啊,你怎么被人打倒在樓梯通道?”
張丞宇若有所思,許久說道:“有人以面試的名義把我騙到那里的,對我下了黑手!”
張丞宇忍著渾身疼痛徐徐講出面試的前前后后。
王若文拿濕紙巾擦了擦哭花的臉深出了口氣。
“照你這么說,景震昆和顧睜的嫌疑最大,顧睜不是讓你去地產(chǎn)公司面試嗎?”
張丞宇微微搖頭:“應(yīng)該不是他們,他們不會這么傻,如果真是他們,豈不是是個人都可以看出來?”
白運鵬嗯了一聲,看著張丞宇說:“絕不是他們,另有其人,會不會是這幾天在我們樓下的那伙人?”
張丞宇眼里射出一束怒光,就要坐起來卻被若文按住肩膀。
“躺著吧,還扎著液體呢?!?p> 白運鵬這一提醒使張丞宇把暗算自己的罪責(zé)按到尚二狗頭上,認(rèn)定是尚二狗帶著同伙打了自己。
至于自己的電話,尚二狗自然可以從景震昆那里要到。
這么說也許景震昆知道此事而且還暗中添火加油,景震昆慫恿尚二狗也完全有可能。
那么尚二狗是罪魁禍?zhǔn)?,景震昆就是在背后挑唆的次犯?p> 當(dāng)著若文的面,張丞宇不愿說是尚二狗報復(fù)自己,害怕說穿關(guān)于照片的秘密又扯出另一件彼此都不想言明的煩惱和憤恨。
張丞宇沉思了良久不說話,葛秋芳忍不住問。
“丞宇,想出來是誰了嗎?”
張丞宇仍不言語,葛秋芳又瞅著白運鵬。
“運鵬,什么那伙人?有壞蛋在我們樓下蹲點找張丞宇麻煩嗎?”
“你們不知道,這幾天下班時間老有幾個人在我們樓下面那棵樹下佯裝下棋,看起來鬼鬼祟祟的?!?p> 王若文一拍腦袋:“對,我有天下班回來也看見他們在哪里,幾雙眼睛賊賤賊賤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白運鵬點點頭看向張丞宇:“丞宇,你覺得是不是他們?”
張丞宇面無表情答道:“不知道?!?p> 葛秋芳眼珠一轉(zhuǎn)看了看時間,來了主意。
“現(xiàn)在下午三點鐘,我們回去看看他們還來不來,如果他們不來那就是他們干的,否則就不是他們干的?!?p> 白運鵬抱住葛秋芳在她臉蛋上親了一口。
“我們秋芳腦袋轉(zhuǎn)得真快,就用這個排除法,看能不能先排除一個疑點。”
葛秋芳推了白運鵬一把嗔怒道:“討厭,張丞宇這個樣子你還有心思玩鬧?”
白運鵬呵呵笑:“你們兩個在這里陪丞宇,我回去偵察偵察這群壞蛋今天來不來。”
張丞宇心中反復(fù)把這幾天的事串到一起想,篤定就是尚二狗行兇作惡。
想起今天還有好多工作沒做,就給首席打電話。
告訴首席在外面有點事,下班之前回不來公司,讓首席安排其他同事完成自己今天要做的工作。
白運鵬回家去盯那伙人,留下王若文和葛秋芳兩個照顧張丞宇。
王若文叫來醫(yī)生,醫(yī)生建議給張丞宇做一個腦顱ct。
葛秋芳拿著檢查單飛速去繳費排隊,王若文等到張丞宇液體輸完就扶著他去找葛秋芳。
趕在醫(yī)生下班之前,張丞宇做了腦顱ct。
醫(yī)生建議他留院觀察,張丞宇自覺并無大礙執(zhí)意要回家,醫(yī)生就開了些藥讓他明天取ct片復(fù)診。
他們在醫(yī)院忙活的當(dāng)兒,白運鵬趕回家,在樓下一家飯館點了幾個涼菜喝酒。
他朝那顆樹的方向坐著,看過去正是那顆樹,有任何動靜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結(jié)果從四點多等到張丞宇幾個打車回來都沒有看到那伙人。
白運鵬看他們下了出租車,就走出飯館與他們會合。
葛秋芳扶著張丞宇問白運鵬:“他們來沒來?”
“沒有,我回來一直在飯館盯著,只有路過的人,沒看到那伙人。”
“是不是你回來晚了?”
“不知道,我回來才四點四十?!?p> 張丞宇說:“運鵬,我們都回去吧?!?p> “你們先上去,也許他們今天來的晚,我在飯館再等會兒,要不一塊去吃得了,再添幾個菜。”
張丞宇搖搖頭:“你們?nèi)齻€吃吧,我不想吃,想回去躺著?!?p> 白運鵬回了飯館繼續(xù)盯著樹那里,葛秋芳兩個把張丞宇送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