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救命啊,誰來管管這個瘋子啊。”
苗萌感覺渾身的零件兒都快不是自己的了,不是肝兒顫,而是渾身都在哆嗦呀。
奶奶個熊的,兩個瘋子居然在車流洶涌的主干道上飆車,這絕對是瘋子才能干出來的事兒。
“能不能慢點兒啊,你不怕拍照啊,你不怕警察叔叔呀,你不怕,嘔,老紙暈車啊,老紙真的暈車啊。”
苗萌說完最后一個字兒,天昏地暗的感覺從四面八方襲來,周圍的環(huán)境天旋地轉(zhuǎn)起來,她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她無力抵抗這種眩暈,想昏過去也是一種解脫,可是偏偏解脫不了,腦子里還有另外一種執(zhí)念,支撐著她最后的一絲絲理智,讓她昏不過去。
痛苦,痛苦,她完全陷落到了那種求生不能求死不能的痛苦當中。
嘔,一股酸腐的液體,管也不管住的,從苗萌的小嘴嘴里噴了出來,噴的到處都是。
小臉兒煞白,腦袋一歪,軟趴趴的從座椅上往下出溜。
吳嘯天終于發(fā)現(xiàn)不太對勁兒了,趕緊一腳剎車,停住了車子,關切的問:“萌萌你怎么了,怎么了?”
“別,別晃,暈,別碰我?!泵缑雀鷤€剛出生的小貓咪似的,閉著眼睛,弱弱的哼哼著。
嚇得吳嘯天趕緊收回了手,“你怎么了萌萌?別嚇我呀。”
“美尼爾綜合癥發(fā)作了?!?p> “什么癥,不管了,那,我送你去醫(yī)院?!?p> “不用,不用,老毛病了,問題不大,費錢那,回家,回家吃點兒藥躺兩天就好了。對,對不起,把你的車給弄臟了,回,回頭我給你洗,找人挺費錢的?!?p> 又是錢,這個破孩子,是命重要啊還是錢重要。吳嘯天被氣得不輕。
“錢錢錢,你就知道錢,身體垮了,還拿什么賺錢。真想不明白了,你這輩子就是為掉錢眼兒里而出生的嗎?”
將苗萌扶好,重新系了系安全帶,然后穩(wěn)穩(wěn)將車開進了附近的一家醫(yī)院。
停好車,抱著苗萌直奔急診室?!按蠓?,大夫,快來看看?!?p> 什么大夫?苗萌勉強的睜開了眼睛,一股眩暈感幾乎將她擊垮,還是腦子里那股執(zhí)念,讓她挺了過來。這是一個極度痛苦的過程。明明放棄就解脫了,可是她就是放棄不了,那股執(zhí)念死死的支撐著。
“我不進醫(yī)院啊,我沒這個閑錢?!?p> “你給我閉嘴,命都快沒了,你要錢干嘛用啊?!眳菄[天咆哮起來。
“怎么了?”有大夫趕緊跑了過來?!皩Σ黄鹣壬?,請你小聲點兒,不要大聲喧嘩,會影響其他病人的。交給我們吧,您到外面等會兒?!?p> “是是是?!眳菄[天被訓的沒脾氣,“我女朋友美尼爾綜合癥發(fā)作了,麻煩您了,聽我的用最好藥,不要怕花錢,別聽她的?!?p> 半個小時后,苗萌已經(jīng)躺在了住院部單人病房里。
閉著眼睛,一動不動,臉色蒼白的沒有一點兒血色,手上扎著輸液針頭。
那個活力四射,蹦蹦跳跳,愛財如命的有趣兒小丫頭,突然變成了這樣,吳嘯天深深的自責著。都是自己不好,不該跟那個混蛋賭氣,沒想到竟然將小迷糊弄這樣了。
現(xiàn)在這個毫無生氣的小丫頭,讓他心里一陣的抽著疼。
一個護士進來了,跟吳嘯天說道:“先生,大夫讓您過去一趟。”
吳嘯天小心的將被子替苗萌掖好,然后一步三回頭的進了苗萌主治大夫的辦公室。
“醫(yī)生,我女朋友的病情怎么樣了?”他迫不及待的問。
“啊,先生你先坐,坐下好說話呀,不要緊張?!?p> 醫(yī)生安撫著吳嘯天躁動的情緒。吳嘯天只能乖乖的坐下,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盯著醫(yī)生的神色。不緊張,說的輕巧,他能不緊張嗎?
他緊張,緊張的幾乎快要窒息了,他也想不通,自己為什么會緊張。大風大浪自己經(jīng)歷多了,眉頭都沒眨一下。
可是現(xiàn)在,他有種感覺,那就是自己一閉眼,那個迷糊丫頭可能就會化蝶乘風飛走再也不回來了。
心里空落落的,就像是大海里的一葉扁舟,隨波逐流,無以寄托。
這種感覺太不好了,本來以為不會再出現(xiàn)第二次,可是這第二次真的到來了。
暗暗的捏著拳頭,“醫(yī)生,我女朋友究竟怎么樣了?”
醫(yī)生認真的說了一句話,吳嘯天差點兒跳起來,“先生,你女朋友經(jīng)過我們初步診斷,沒病?!?p> “什么?不可能。”吳嘯天還是保持住了風度,“要是沒病她怎么會那么痛苦?”
“不錯,先生,從她的癥狀上看,是有美尼爾綜合癥的癥狀,但是經(jīng)過仔細的臨床檢查輔助檢查,綜合分析的結果證明,她很健康。”
“這不可能,要是健康,她怎么那么痛苦?!?p> “所以,可能是我們醫(yī)院的醫(yī)療水平有限,建議轉(zhuǎn)院去更大一點兒醫(yī)院檢查一下。年紀輕輕的,好早發(fā)現(xiàn)早治療,別給耽誤了?!?p> “有這么嚴重呢?”吳嘯天心里咯噔一下,什么叫年紀輕輕的,還早發(fā)現(xiàn)早治療。
“不是嚴重?!贬t(yī)生苦笑,“是沒事兒好吧,先生你不要誤會了?!?p> 他從來沒見過這么奇怪的病人,明明就健康的很,什么都查不出來。其實也是好意,哪知道吳嘯天以為醫(yī)生有所隱瞞,不方便說苗萌病入膏肓。
狠狠心,咬咬牙,跺跺腳,心里下著決心:要不然,我就做做好事,把這個迷糊給娶了吧。嗯,就這么滴了。
心事重重的離開了醫(yī)生的辦公室,趕緊給自己的醫(yī)院的常務副院長打電話,安排給苗萌轉(zhuǎn)院的事情,自己的醫(yī)院,保險,誰敢忽悠自己試試。同時給苗綺打了一個電話,讓她到天啟醫(yī)院。
天啟醫(yī)院,吳嘯天正在病房的走廊里來回踱步想著心事。
“咦,小天兒。”一個咋咋呼呼的聲音傳了過來,“咦,小天兒,你怎么在這里?不對呀,你媳婦兒那啥了,不應該去婦產(chǎn)科嗎?走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