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城離他依然很遠,步行的話至少還需要一天的時間。
不過,他也不急,遠處城墻的黑色輪廓,近處女子殘留的淡淡香味,天上斜斜掛著的淡白日頭,這是一幅很美的畫面。
陸長北一邊欣賞著官道兩旁秋日的景色,一邊背著用黑布包裹著的承天劍朝著青山城走去。
然而,大約走了一個時辰,陸長北忽然感覺到了一絲不對,他收回了邁出去的腳,然后飛速地向后閃退。
轟!
他剛剛離開,一道距離的炸響聲響起,而他原先踏過的區(qū)域便轟然爆開了。
頓時,碎石崩飛,一陣氣浪席卷開來,周圍粗壯大樹成片倒下,就連大地也被炸出一個三丈大小的深坑出來。
如果剛剛陸長北沒有及時閃躲開,這一下,即便是不死,也會被直接炸成重傷。
“搞偷襲?”陸長北雙眼微瞇。
沙沙!
很快,不遠處的陰影里,傳來窸窣的聲響,一股陰冷的寒風(fēng)襲來,那人的身上還帶著一股濃稠的血腥之氣。
“竟然能躲過我的陣法陷阱,明明是一個散修,沒想到卻如此謹慎,當真是小看你了?!卑殡S著冷笑聲,一個彪形大漢扛著一把火紅色的鬼頭大刀走了出來。
此人光著臂膀,披頭散發(fā),身上的一塊塊腱子肉紋路分明,雙眸血紅,從左額到右下部分臉頰上還有一道森然的刀疤,渾身盡是暴虐之氣,加上那兇獰的面目,一看就不是善茬。
“白闕境?!备惺苤鬂h透出的氣息,陸長北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看這大漢的模樣,明顯是早就埋伏在這里,而且是殺人越貨的老手了。
尤其是,對方身上的氣息,和當初那位血宗長老黎桃的氣息如出一轍。
血宗的人?
“儲物袋拿來,我可以給你個痛快?!北胄未鬂h扛著大刀緩緩走來,身上暴虐之氣更勝,寬大厚重的火紅色刀刃上勾勒著繁復(fù)的紋路,明顯是一個地品武器。
“雖然是白闕境,不過,你也是剛剛進入吧?!标戦L北雙眼微瞇,冷笑道。
若是白闕境八重九重的強者,陸長北肯定第一時間轉(zhuǎn)身就跑,當面前這大漢的氣息雖然強大,但卻很不穩(wěn)定,一看就是剛剛突破到白闕境不久。
一個剛突破的白闕境,對于現(xiàn)在的陸長北來說,就一個字。
干!
干就完了!
他直接抖落黑布,露出了里面的承天劍,一股凜然的劍意穿透而出。
“你,你竟是劍修?不對,你已經(jīng)是劍尊了?這么年輕的劍尊?”那名彪形大漢感受著那實質(zhì)的劍意,明顯愣住了。
就在這時,陸長北突然消失在原地。
劍出,如銀芒炸裂,空氣都被擊穿,發(fā)出尖銳的厲叫聲。
見到這一幕,彪形大漢臉色微變,他的反應(yīng)也是極快,當陸長北劍來到他面前時,他錯身一閃,與此同時,右手隔空朝著陸長北腰部就是一個橫切。
嗤!
那火紅色的大刀紋路一現(xiàn),直接蕩出一抹帶著火焰的刀氣,直指陸長北腹部致命位置!
陸長北持劍反手就是一劍切下。
轟!
那刀氣直接被這一劍斬碎!
而這時,彪形大漢突然出現(xiàn)在了陸長北的面前,剎那間,無數(shù)刀氣自陸長北四面八方切來,仿佛洶涌的火潮要將陸長北吞噬。
陸長北猛地一腳跺地,身體離地而起,然后一劍斬下!
流云劍法!
這一劍出現(xiàn)的那一刻,天地間的流云仿佛與這劍勢產(chǎn)生了共鳴。
感知著這一切,那彪形大漢臉色當即大變,因為這一劍之威,已經(jīng)完全超出了抱神境的范疇!
“劍尊....”
陸長北雖然有了機緣,但他如果不努力,根本不會有今天的成就。
別人享受生活的時候,他在神秘世界里一次次揮劍如雨。
別人虛度光陰的時候,他在十方煉體訣那近乎自殘的方式下淬煉肉身。
陸長北一直堅信一件事,當你看不到未來的時候,只需要努力就好了,時間會給你答案。
彪形大漢已經(jīng)能夠感受到對方在劍道方面的修為已經(jīng)遠遠超過了其本身實力,一時竟然楞了下,但是他很快回過神來。
緊接著,他握緊火紅色的鬼頭大刀,暴喝一聲,用力地朝著他面前斬下。
然而,當陸長北的劍斬下來時,那鬼頭大刀在瞬間便是破碎。
劍帶著一道劍芒筆直而下!
轟!
彪形大漢整個人瞬間被震到了十丈開外!
而他剛一停下來,陸長北便是再次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接著,又是一劍斬下。
那名大漢明明只是看到了一抹劍影,但那影子卻猶如實質(zhì)。
回光留影!
這一劍,比剛才那一劍還要強,一劍落下,仿佛要劈碎這方大地!
彪形大漢眼瞳微縮,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自己不是對面這個少年的對手了,當即也是不再猶豫,右腳猛地一跺地面。
砰!
借助地面的力量,他整個人朝后暴退,而陸長北的劍依舊落下。
轟!
整個地面瞬間崩裂,強大的力量與劍芒直接將彪形大漢震飛,當彪形大漢砸落在地面時,陸長北的身形再次鬼魅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已是突然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陸長北雙手持劍猛地朝著彪形大漢斬下!
“不…不不…?!毖垡娭L劍砸來,大漢驚恐的嘶吼著。
他如何會想到,他堂堂一個白闕境強者,竟然要被一個抱神境的少年斬殺,以至于諸多秘術(shù)都還未來得及施展。
但,任大漢如何嘶吼,此刻的陸長北沒有憐憫之心。
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
對敵人憐憫,就是對自己殘忍,他若不殺大漢,等大漢回過神來,陸長北想要再次擊殺他恐怕就要費些功夫了。
這就是所謂的江湖,殘酷。
轟!
嗤!
那彪形大漢身體直接從中間分了開來。
彪形大漢雙眼圓睜,彌留之際仰面看著對面的少年,回憶著自己將對方當成待宰羔羊一樣準備宰殺的場景。
他忽然覺得自己很愚蠢,蠢的就像是那田地里不用思考的大蘿卜!
“此地不宜久留。”
聞著空中彌漫開來的薛興文,陸長北沒再理會大漢,直接收走了后者的儲物袋,渾身值錢的東西都被搜刮的干干凈凈。
然而將那把火紅色的長刀跨在背上,做完這些,他剛準備走,忽然回頭望去,從那里有一老一少兩個人走了過來。
女子身穿一襲白袍,一塵不染,右手持一柄銀色長槍,槍尖雪亮,寒芒一點。
有陽光映照,把她的臉映出淡淡的紅暈,也可以清晰看到她清澈的眼,細細的眉,紅潤的唇,圓潤的下巴。
然而,這般柔情似水的外觀,依然抵擋不住那渾身散發(fā)出來的勃勃英氣,那是悍卒才會擁有的氣質(zhì)。
“軍人?”這是陸長北的第一個念頭。
他將目光轉(zhuǎn)向一旁的老者,老者身著一襲白色長袍,很是儒雅。
只是,讓陸長北有些心緒不寧的是,老者的實力很強,跟蘇念柳身上的氣息差不多,靈虛境....
陸長北有點心累,自己就是個平平無奇的小散修,你們這些大佬一個二個的平時都沒事兒嗎?
能不能離我遠點...
我真的只是個散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