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北直到兩人走后,他才小心翼翼地將大漢的儲物袋拿了出來。
他很認真地進行了一遍“摸尸”,確定把值錢的東西都拿走后,這才仔細地開始清點收貨。
哎喲我去!
只是看了一眼,陸長北不爭氣的聲音便是響了起來。
“嘶,沒想到打劫這么賺錢的?”
說實話,看著大漢的儲物袋,一瞬間陸長北竟然有那么子點心動,原來一夜暴富,是這么個意思?
只見大漢的儲物袋中,靈石足有十幾萬,一枚靈石市面價值大概300金幣,十幾萬靈石那就是三百多萬金幣,賺大發(fā)了啊。
而且,這是玄者修煉很需要的東西,根本不愁賣不掉。
看這大漢儲物袋里面這么多東西,估計都是半路打劫打下來的,靈石、靈液和靈草這些個瑣碎的東西加在一起大概400萬金幣。
除了這些之外,還有兩卷玄階戰(zhàn)技,兩卷玄階功法,至少都能賣出上百萬金幣,這一下是真的發(fā)財了。
美滋滋地將這些東西收起來,陸長北摸了摸跨在腰間的火紅色鬼頭大刀。
他能感受到上面火焰紋路傳來的熾熱,心頭微微一愣。
這把鬼頭大刀上面居然還有火屬性的玄氣,從品質(zhì)上來看,至少是一個地品法器。
說不定能賣出上千萬的價格!
陸長北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盤膝而坐。
剛剛提升了境界他需要穩(wěn)固一下,不過在此之前,他先觀察了一下境界提升后承天劍的變化。
只見其尖端的兩條白紋宛若實質(zhì),像是纏繞著兩條乳白色的絲帶,第三條白紋已是若隱若現(xiàn),這是馬上要突破到無彰境的征兆。
唯一有些古怪的是,整個承天劍劍身上,竟是彌漫著淡淡的紅芒,想必這便是渴血劍意。
他將承天劍用黑布包裹好,承天劍依然是一個修行的好助力,不過不能隨便暴露在外面,所以他用黑布裹好后再背在背上。
做好了這些,陸長北小心翼翼地抬起左手,左手的傷口處已沒有疼痛感,但那條傷疤的確證明了剛剛那種渴血狀態(tài)是真的。
這渴血劍意聽名字的確很霸氣,但陸長北并沒有搞懂原理是什么。
這時,陸長北想起了一個細節(jié)。
在他渴血劍意爆發(fā)到頂點的時候,他忽然感受到了一陣虛弱,而虛弱的時候,他的渴血劍意便開始自動地吞噬周圍的鮮血,而在他吸收了那名大漢尸體中的鮮血后,他能感覺自己的身體狀態(tài)迅速恢復(fù)。
一個很不好的想法出現(xiàn)在了陸長北的心頭。
“我需要割開自己的手掌,釋放鮮血才能激發(fā)出渴血劍意,釋放的越多渴血劍意越強,而我的身體也會因為失血過多而虛弱,因此,我就需要去吞噬別人的鮮血,但若是對方?jīng)]有傷口的話,我似乎就無法吞噬,而且,我吞噬完后,那個大漢的尸體迅速干癟,就算是活著的人,失血那么多也肯定死了。那這是不是意味著,我若是要使用渴血劍意,那就必須要殺人?”
沒錯,渴血劍意的代價,恐怕就是要殺戮。
要用別人的血液來填充自己的血液。
陸長北深深地吸了口氣,這渴血劍意雖然霸道,憑借渴血劍意,他能讓靈虛境的王滄瀾都如此忌憚,可是這付出的代價也是非常的高昂。
如果不是因為那里正好有一具大漢的尸體,恐怕現(xiàn)在涼涼的就是他陸長北了。
想到這里,他一陣后怕,“這渴血劍意看來也不能隨便使用啊。”
想通了此節(jié),陸長北又盤膝開始穩(wěn)固境界。
其實,剛剛按照那般玄氣吸收的程度,陸長北是完全可以突破到無彰境的。
但是他必須要分一部分玄氣給那神秘空間里面的光影,所以,他沒有突破。
對于現(xiàn)在的陸長北來說,這個倒也不急,光影對自己武技劍技的教導(dǎo),對他戰(zhàn)力的提升,比直接突破境界還要大。
......
簡單的休憩了半個時辰,陸長北再次上路。
如果陸長北將承天劍收回體內(nèi)的話,那這路程恐怕只需要三個時辰就夠了,但背著承天劍,陸長北就得花十幾個時辰才能到,其間還需要翻過一座十方大山。
除了步行這種交通方式外,陸長北也可以選擇乘坐一些商會的飛行魔獸或是云船前往青山城,當然,有一些大城市還有城市傳送陣,只不過那價格很昂貴。
陸長北自然懶得去花那個錢,雖然他有錢,但他拒絕浪費。
而且他也不急,畢竟這也是一個修煉的過程。
這一次,他倒是一路順風,再也沒遇到半路打劫的人。
朝陽清麗光線之下,草甸茵茵如畫,畫間隱現(xiàn)十數(shù)道交綜復(fù)雜的車道,道旁的樹葉已是有些變黃了,隔一段距離便栽著幾株花樹,草甸中央更是花樹成群。
十方大山上,陸長北來到一座石臺之前。
這座石臺名為方寸臺,本是一塊三丈見方的平臺,純是天然生成,翼然于山崖之上,卻毫不顯得突兀,反倒有一種孤傲高節(jié)之意。
臺上有一方石桌,三個石凳,石桌上用刀斧陰刻著許多條縱橫細線,仔細一看便能發(fā)現(xiàn)是一處棋盤。
這副棋盤立于天地間,明明只是一副棋盤,卻給人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
這方寸臺雖是擱置已久,但大有來頭。
傳說千年之前的一位誕生出神格的大人物便是在此和他的夫人一面品茶手談,一面縱論天下大事,據(jù)說那位誕生出神格的大人物是莽荒界唯一的一位劍仙。
其實陸長北本來可以直接朝前走,但他鬼使神差地坐到了其中一個石凳上,就這樣發(fā)起了呆。
此時方寸臺上冷冷清清,毫無人影,混看不出當年的熱鬧喧囂。
陸長北來到石桌前,坐在冰冷的石凳上,伸手摸了摸上面的石刻圖案,清風拂面,想起了那段傳說,他臉上露出了一抹悵然若失,“千年韶光,叱咤風云,不過轉(zhuǎn)瞬之間啊....”
方寸臺位于一個山頭之上,從這個位置,他可以感受到遼闊的天際,雄偉的大山,以及一望無際的蒼茫大地。
孤曠。
高遠。
感受著這一切,陸長北的心越發(fā)的靜了。
劍修劍修,修的是劍,但也是心,其實所有玄者修煉的都是心。
心分善惡。
一念善,一念惡,可什么又是評價善惡的尺度?
究竟什么是善?什么是惡?
他陸長北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對自己好的,自己也要對人家好。而對自己不好的,自然要以牙還牙!
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西海劍宗對自己好,唐點點對自己好,不管對方是不是帶著某些別的目的,但至少,陸長北會記住這些恩情。
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簡單點,便好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陸長北的心神一動,遠方的樹林中傳來了沙沙聲,他不由得嘆了口氣,“還真是不讓人消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