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中午的時候,李醫(yī)生找秦燕?!奥犝f,小韓請你們吃飯了?”
“請了,你也要請我們吃飯嗎?”秦燕毫不掩飾。
李醫(yī)生說:“我請你吃飯,你能賞光嗎?”
“請我一個人吃飯,我不去。請大家吃飯,我去?!?p> “好,一言為定。”李醫(yī)生看看她,“現(xiàn)在,我想和你說的不是請吃飯的事。是……”
秦燕看看他,“你不用說了?!?p> 李醫(yī)生看看身邊沒有別人,對她說:“秦燕,我要對你說,我愛你,請接受我對你的愛?!?p> “對不起,我不能接受。我有對象,你是知道的。好了,我要去餐廳了。”
“我不相信你和那只豬會有愛情!你清楚,你和我才是天生的一對!”
秦燕轉(zhuǎn)身就走。李醫(yī)生看著她的背影,“秦燕,你冷靜地想想?!?p> 秦燕回到家里,將小韓醫(yī)生請吃飯的事和李醫(yī)生說的話對朱晨說了。
他說:“這是她的個人私事,我不會干涉。”
她瞥了他一眼,竟然說:“豬哥,你說,陳建平和李醫(yī)生都很優(yōu)秀,我咋就沒看上呢?”
朱晨要逗逗她,就說:“這事很簡單,就是你看上了比他倆更優(yōu)秀的人啦?!?p> “誰?是誰呀?”
他沒吱聲,只把眼睛斜到天棚上。
“看你得意的。奇了怪了,老天爺咋讓我遇見你了?”
“知道這叫神馬嗎?”
“這叫神馬?”
朱晨搖頭晃腦地:“這叫‘肥豬拱門’?!?p> “肥豬拱門?”秦燕瞪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盯著朱晨,突然揮舞著兩只小拳頭,高高舉,輕輕落,不輕不重地捶打他。“你個壞豬哥,變著法的報復我。肥豬拱門,我就拱,我就拱?!?p> “你不怕手疼了?”
她嘿嘿地笑了,“吃一塹長一智,以前我不知道你長一身石頭塊子,用力打你。后來知道了,我還傻乎乎地打你呀,你像撓癢,我疼得鉆心。”
小丫每天高高興興地上學,高高興興地放學。她不再讓哥哥送她接她,因為有張宇接她送她。早晨,張宇在樓下等她,兩人一起上學。晚上放學,張宇送她回家。
張宇那孩子長得高高瘦瘦的,挺老實的,朱晨很喜歡他。特別是他的學習很好,全班第一,全學年也排在前三名。休息時,張宇有時到朱家來,小丫有時去他家。小丫和他在一起,朱晨很高興,小丫學習本來就好,和他在一起,兩人摽勁兒地學習。他倆每次考試都是班級前兩名,張宇第一的時候多,小丫暗中和他較勁。
張宇來朱家,只要秦燕在家,都會熱情地招待他吃飯。這孩子有些靦腆,在朱家很少吃飯。
秦燕很有意思,當小丫和張宇走了以后,她盤著腿坐在紅木沙發(fā)上,像老丈母娘品評姑爺似的開始評論?!柏i哥,你說張宇這孩子哪都好,就是長得瘦點兒。”
“現(xiàn)在正是他發(fā)育長個兒的時候,有骨頭不愁肉?!?p> “也是啊,現(xiàn)在有個個兒頭,以后再長肉。豬哥,你說咱家小丫長大了要是和張宇這孩子結(jié)婚也挺好的,是吧?!?p> 朱晨沒聽錯,秦燕說的是“咱家小丫”。他在心里說:我含辛茹苦地將妹妹拉扯這么大,你上嘴唇和下嘴唇輕輕一碰,我妹妹成你家的了。
朱晨笑了,“你是喬太守呀,坐家里亂點鴛鴦譜?!?p> “亂點啥呀,讓你說,”秦燕不滿地看著他:“他倆這也算是青梅竹馬,長大了兩人結(jié)婚,多讓人羨慕啊?!?p> “瞎操心?!彼绷怂谎郏骸安傩牟唤??!?p> 秦燕呵呵地笑了,“我不是瞎操心,我是看她倆在一起多好玩呀。一起上學,一起回家。長大了兩人結(jié)婚,回憶起來多美呀多浪漫呀,那感情得多深呀?!?p> “哎,他倆都才十二三歲,結(jié)婚還早著呢,到那時候還不知道他倆有啥變化呢。”
“我看張宇這孩子挺好的,面帶三分相,一看就是個忠厚的人,不會變心的?!鼻匮嗥沉酥斐恳谎郏骸安幌衲橙??!?p> 他知道她在說誰,故意問:“某人是誰呀?”
“你少和我扯,非得指名道姓地說出來?你不怕傷自尊?”
“在你面前我有什么自尊?”
“既然你這么說,我就不客氣了?!鼻匮嗄么笱劬A了他一下,“某人就是姓朱名晨的人?!?p> “哎,豬妹,”朱晨不滿地看著她:“你說著說著咋說我這來了?”
“說你咋的,你以為你是個好東西呀?”
朱晨瞪著她,為自己鳴不平:“我咋就不是個好東西呀?我又沒和女同學搞對象,我也沒把女同學搞意外了?!?p> 秦燕看著朱晨,把那兩片嘴唇撇來撇去。“就咱倆住在一起,你還老是想甩了我,要是咱倆搞對象,你對我指不定會咋樣呢?”
“有你這么下結(jié)論的嗎?以假設(shè)作基礎(chǔ),你這是哪門子學科的理論?”
“你別管我這是哪門子學科的理論,你就是這樣的人?!?p> “我是啥樣的人?”
“陳世美。”秦燕摟住朱晨的胳膊,揚起臉對著他,笑嘻嘻地一筋鼻子:“看你的模樣就是個陳世美?!?p> “豬妹,你少氣我?!彼粗ξ囊荒樥{(diào)皮樣,“我問你,你見過陳世美呀?陳世美長啥模樣?”
“陳世美就你這模樣的,自己照鏡子看看,黑眉毛,小瞇瞇眼,塌鼻子,撇吃拉嘴,標準的陳世美?!?p> “陳世美就長我這模樣呀?”
“對,陳世美就你這模樣,你就陳世美那模樣?!?p> “豬妹,你不認為你自己說的話有什么問題嗎?還是你聰明絕頂?shù)腃PU出了問題?”
“我說的話沒有問題,CPU正常,哪根線都沒斷也沒搭錯頭兒。”
朱晨專注地看著她,笑呵呵地說:“皇上是眼神不好使還是缺心眼兒,陳世美長成你說的那個模樣,咋能選他做駙馬?”
“啊……這……”秦燕吃驚地看著朱晨,大眼睛瞪得溜圓,小扇子似的長睫毛根根直立,也不扇乎了,小紅嘴也僵住了,咧的爛柿子似的。
高興,舒坦,自豪。朱晨的腰板終于挺起來啦,臭丫頭,讓你氣我。這是他自認識秦燕以來,第一次在她面前揚眉吐氣,有了人模狗樣。
朱晨得意地笑著,捏著嗓子,搖頭晃腦地說:“陳世美長得像我,我長得像陳世美,這是不容置疑的啦,是吧,豬妹。陳世美能做駙馬,我朱晨也能做個乘龍快婿?!?p> “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這話說的太對了?!鼻匮鄵溧鸵宦曅α?,將桃花般的小臉貼近他憨厚的臉堂:“你臭美吧你,除了我家以外,誰家稀罕招你呀,你傻了吧唧的。”
“傻了吧唧咋的,傻人有傻福。”
“說說看,你有啥傻福了。”
朱晨看著她,一本正經(jīng)地說:“我剛進城,就被大美女擁抱著親吻,誰有這艷遇?我領(lǐng)著妹妹沒房住,就有美女招我入贅,誰有這便宜事?大美女陪著吃飯中大獎,誰有這幸運?大美女把我贏去做老公,誰有這美事?還有,大美女給做飯給洗衣服還陪聊,誰有這樣的福分?”
秦燕笑瞇瞇地看著他:“還別說,看你傻了吧唧的,好事咋都奔你去了?!?p> “這就是傻人的傻福?!彼靡獾乜粗骸拔页姓J我是陳世美,那你就是陳世妹了。”
“陳世妹?沒聽說過這個人?!鼻匮嚆躲兜乜粗斐浚骸澳阌忠I缎难蹆??”
“孤陋寡聞了吧,讓我告訴你吧。陳世妹是陳世美的妹妹,陳世美喜新厭舊,他妹妹和他一樣,嫁了這家望那家?!?p> “我才不是陳世妹呢!”
“我說你是陳世妹你就是陳世妹?!敝斐繙惤哪?,故意學她,對她扇動了幾下不長不短的睫毛:“咱倆前世可是同一只豬,我轉(zhuǎn)世為陳世美,你當然就轉(zhuǎn)世為陳世妹了?!?p> “啊——”秦燕瞪圓了大眼睛,“豬哥,有你這么當哥哥的嗎!”
“有哇,我這不是真真實實地坐在你身邊嗎。”
“你……秦朱晨!我跟你沒完?!鼻匮鄬⒅斐繐涞?,張著嘴,沖著他就是一口。
“哇,疼死我啦。有你這么親吻的嗎,你你……你讓我吃飯不?!”朱晨故作痛苦地捂著不痛不癢的嘴唇,瞪著她:“你挺漂亮個女孩,不會淑女點兒呀!”
“我毫不留情地明明白白地告訴你,這不叫親吻,這叫咬人?!鼻匮嗟靡庋笱蟮鼗沃X袋,恨恨地瞪著他:“我再一次毫不留情地明明白白地告訴你,這次是輕的。你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我手上的工夫,再讓你領(lǐng)教領(lǐng)教我嘴上的工夫。再得罪我,我就親切地送給你一口刻骨銘心,把你咬成三瓣嘴的兔子,看誰家招你做乘龍快婿!”
香廬墨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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