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吃完早飯,秦燕對朱晨說:“老公,咱倆回家?!?p> 他愣了,“你爸爸媽媽也沒攆我走,咱倆也說好了,在家陪你爸爸你媽媽過年嗎?!?p> 秦燕傷心地看著他:“我不愿呆在家了?!?p> 朱晨想可能兩位老人家又對秦燕說了什么。他早有心理準備,沒來之前就做好了預(yù)案。他清楚,自己和秦燕在各方面都不在一個檔次,用天上地下來形容兩人之間的差距也不過分,不怪秦燕的父母反對。。
朱晨安慰她:“沒關(guān)系,你豬哥的定力你是知道的,我能挺住,你不用擔(dān)心我。我自己回去,你好不容易過年放回假,在家好好陪陪爸爸媽媽,讓他們高高興興的,不要因為我過不好年?!?p> “不,我不在家,在家我心情也不好,說不準會和他倆吵起來。”
“那不行,千萬不能因為我和爸爸媽媽吵架。你好好陪爸爸媽媽,我這就回去?!?p> “我不留下,留下指定能和他倆吵起來,我和你一起回去?!?p> 朱晨看著她,有些為難。讓她和他一同回去,老丈人和丈母娘肯定會傷心。讓她留下,又怕她和爸爸媽媽吵起來,還讓人家過年不了。
“你要是想回去的話,你和爸爸媽媽商量一下,他倆要是讓你走,你就和我一起回去,他倆要是不讓你走,你就別回去了?!?p> 秦燕固執(zhí)地說:“我決定和你一起回去?!?p> “好吧,你好好和爸爸媽媽說,別讓他們生氣?!?p> 秦燕和老丈人老丈母娘說了,他們當(dāng)然不讓她走。秦燕堅決要走,二老沒辦法,只得讓女兒朱晨一起走。
老丈人對朱晨說:“小朱呀,雖然我和你伯母認為你和秦燕搞對象不適合,但我們不反對你倆成為好朋友,也歡迎你再來作客?!?p> 朱晨說:“伯父伯母,對不起,大過年的,讓你們不愉快。謝謝你們的招待。”
老丈人說:“你倆都喝酒了,回去別開車了。我已經(jīng)給公司打電話了,讓司機開車送你倆,一會兒就到了?!?p> 朱晨說:“我們的車是自動駕駛的,不麻煩司機了?!?p> “啊,好?!崩险扇苏f:“你倆就回去吧,以后再來?!?p> 兩人收拾完,坐進車里。朱晨設(shè)置完回家的程序,挨著秦燕坐在后排座位。車窗自動降落,朱晨和秦燕同兩位老人揮手告別。車窗自動關(guān)閉。轎車啟動,駛出院子,駛上馬路,奔上高速。
兩人沒說話,閉著眼睛瞇覺。轎車在高速上奔馳,遇橋過橋,遇卡過卡,直奔S城。
回到家,秦燕站在廳里,舒展雙臂歡呼:“啊,還是自己家好!”
晚上兩人一邊嗑著瓜子看電視一邊嘮嗑。
“老公,咱倆回爸爸媽媽家的時機選的不好?!?p> “年三十回家正對嗎,時機選的有啥不好?”
“你想啊,三十是猴年,猴子性急不安穩(wěn)。咱倆要是初一回家就好了,初一是雞年,雄雞一唱天下白,啥都解決了,萬事順當(dāng)?!?p> “你爸爸你媽媽沒看上我,與猴子有啥關(guān)系,是你爸爸你媽媽相女婿,又不是猴子相女婿?!?p> “不許借機報復(fù)我爸爸我媽媽?!鼻匮嗥沉酥斐恳谎郏澳氵€不信,啥叫天時地利人和?這是做事情的基本條件,也叫客觀因素。主觀因素和客觀因素統(tǒng)一了,事就辦成了。”
“你說的話有點哲學(xué)意味,但我不同意你說的時機選的不好這個說法。年三十回家你爸爸你媽媽沒相中我,到了初一回家他二老就相中我啦?”
“那咋的,差一天他倆的思想就會發(fā)生變化?!?p> “我不信,就差一晚上,我的模樣也不會從丑八怪變成白馬王子,我家的溫泉洗浴也不會變成每間房屋里都裝滿人民幣的銀行,你爸爸你媽媽的思想就會發(fā)生變化?”
“我爸爸我媽媽沒嫌你丑,也沒嫌你家窮?!?p> “那為啥不讓你和我搞對象呀?”
“這……其實也沒說啥?!鼻匮嘈绷酥斐恳谎?,瞅著電視,說:“爸爸媽媽只是說咱倆不適合?!?p> “你爸爸媽媽是有知識有身份的人,再不愿意說話也不能那么直白。說到底還是嫌我丑嫌家里窮。我要是長得像潘郎,家里的錢堆成山,你爸爸你媽媽就不會說咱倆不般配不適合了?!?p> “不是,我爸爸我媽媽一個丑字一個窮字都沒說。他倆還說人長啥模樣沒關(guān)系,也不吃模樣也不穿模樣。沒有錢也沒關(guān)系,只要有能力有頭腦就能掙到錢,很多富翁原來是窮光蛋,后來發(fā)展起來了,才有錢的?!?p> 朱晨不解地看著她:“既然你爸爸你媽媽不是因為我丑,也不是因為我家里窮,那他二老說咱倆‘不適合’是什么意思?”
“我爸爸我媽媽說……說我和你……”秦燕有些難過地低下頭,“不說了,一提他倆的話我就傷心?!?p> “你不愿意說就不說,我知道咱倆和兩家的差距?!敝斐课兆∷氖?,“既然你爸爸你媽媽都說咱倆不適合了,不同意咱倆搞對象。按你的說法,要是咱倆大年初一回家,他二老就能改變主意了,咱倆就適合了?”
秦燕看著他,認真地說:“你不信拉倒,反正我信,要不然我就不會愛上你啦。”
“你說什么?”朱晨驚訝地又疑惑地看著她。
“沒聽清呀,我再說一遍。”秦燕笑咪咪地摟住朱晨的胳膊,身子依偎著他,撒嬌地說:“你不信拉倒,反正我信,要不然我就不會愛上你啦。”
朱晨托起她的下頦,看著她美麗的笑臉:“你這話里大有文章呀,說說看?!?p> “不說?!?p> “我給你一千元錢。”
“不說?!?p> “一萬元?!?p> “不說?!?p> “把我所有的錢都給你,這可以說了吧?!?p> “還是不說,”秦燕堅定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調(diào)皮地說,“我沒你那么傻,你都是我的,你的錢還有你的一切,當(dāng)然也都是我的了。把你所有的錢都給我,不過是我從右邊衣兜里掏出來再放進左邊衣兜里,或者是從左邊衣兜里掏出來再放進右邊衣兜里?!?p> “喂,我說老婆,你不能這樣吧,我把我的一切都給你了,換一句話都不換呀?”
“不換?!鼻匮嗟靡鈸P揚地看著滿臉焦急的朱晨,“我可以把我和我的一切都給你,就是這句話不能給你?!?p> “求你了,換吧。啊,求你啦?!敝斐繐ё∷橇艘幌?,“要不咱倆上床?”
“丑男計呀,不好使?!鼻匮嘈ξ負u著腦袋,撥浪鼓似的?!安粨Q,就是不換,金不換!”
朱晨急巴巴地又無可奈何地看著她:“為啥呀?”
秦燕神秘兮兮地說:“因為這句話里包含著天大的秘密?!?p> 天大的秘密——成了朱晨的心病。這句話里究竟包含著什么呢?到底有什么“秘密”呢?還“天大”的?他百思不得其解。
朱晨使出了他能使出的手段來討好秦燕——殷勤地送她接她;主動提出陪她逛商場;給她買衣服買項鏈;熱情地陪她會朋友;把他的存折和信用卡都交給她;就連給她撓癢都主動而又溫存了。溫馨地夢想著她在“暖風(fēng)熏得游人醉”中飄飄然,主動向他坦白。
朱晨的如意算盤打錯了。不管他如何主動獻殷勤,就連他的投懷送抱,秦燕都不為所動。氣得朱晨在心里罵了她好幾回“臭老婆”。
香廬墨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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