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天策武院四院比斗,最經典的戰(zhàn)斗基本上都是最后的角逐武冠的一戰(zhàn)。
因為武冠的誘.惑力,是難以抵擋的。特別是最后兩人的角逐,幾乎都是一只手按在武冠之上,哪個肯就此放棄?
加上最后的決戰(zhàn),兩人都應該是重創(chuàng)之軀,必然底牌盡出,手段層出不窮。雖然重傷,但卻有著強烈的意志支撐。
因此,武冠最終戰(zhàn),向來是往年四院比斗的大戲。
雖然天策武院的院生們不曾見過這個老者,但他和無數隱藏在天策武院中的高手一樣,都觀看了四院比斗的每一場比賽。
這一屆,當真是無比奇葩的一屆。武冠爭奪戰(zhàn),最后居然是第二、三名雙雙棄權,剩余一人毫無波瀾的奪得武冠。
也正因如此,陸九淵與禪銀眸一戰(zhàn),便是本屆四院比斗中最為經典的一戰(zhàn)。
而陸九淵最后幾乎是逆天翻盤,同樣震驚著他們。
兩人都是得到了月宮傳承,而且都是使用幻術武技,那么神識受損也是必然。而且神識受損,醫(yī)師也不能輕而易舉的治療,只能贈以養(yǎng)神丹等輔助靜養(yǎng)。
“神識受損,要靜心調養(yǎng),不可操之過急。武道修煉,也暫且緩緩,修身養(yǎng)性?!卑滓吕险唿c點頭,叮囑道。
聽到這話,陸九淵緊崩的神經才徹底松懈下來,感慨道:“多謝教誨,九淵牢記?!?p> 看似平靜的陸九淵,心中無比驚詫。雖然早知道紫皮葫蘆能夠壓制隱匿自己的妖氣,甚至是轉換成真元。但這一刻他利用紫色火焰居然將神識燃出自己的模樣,當真是詭異無比。
回想起當初不要命的爭奪這個紫皮葫蘆,現(xiàn)在看來當真是無比明確的抉擇。要是沒有它,自己就算沒有死個千八百遍,也永遠只能呆在人跡罕見的深山野嶺。
“保管好你自己的銘牌,如遇危難時會有一道破開玄關的攻擊手法,不過只能釋放三次,你要謹慎使用!”
如今陸九淵的一道神識已經印入銘牌內,如果今后他不幸遇難,另一枚留在天策武院內的銘牌會同時破碎。
“你是第三名,探花郎,有權獲得龍涎香一盅?!卑滓吕险唠S手一揮,桌案上登時出現(xiàn)一個金色的香爐。香爐內有無數琥珀狀的龍涎液流淌,爐蓋則是一炷清香狀。
“龍涎香凝神靜氣,是突破定神境的最好輔材。你天資不錯,到現(xiàn)在沒能突破定神境,應該是神識過于強大。等調養(yǎng)好身子后,便可使用?!?p> 對于陸九淵的情況,白衣老者根本不用探查。單單是在他和禪銀眸一戰(zhàn)中展現(xiàn)出來的蜃龍一氣訣,就足見其神識強大?;眯g武技雖然雞肋,對于天資和神識卻有著嚴苛的要求。
你要是神識不夠強大,就算給你再厲害的幻術武技撐死也就只能變幻出一顆樹一株花的境界。
看到這盅龍涎香,陸九淵難得露出歡喜之色道:“多謝先生!”
“哈,看來你也是急于突破定神境?!卑滓吕险邔﹃懢艤Y頗為和煦,輕笑道:“接下來,才是你真正要挑花眼的時候。”
老者的話語剛落,四周的重重竹影居然登時煙消云散。緊接著,陸九淵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再度睜眼時,居然出現(xiàn)在了一座樓閣之內。
“之前的景色都是幻象?還是那片竹林早已經被布置下了傳送陣紋?”
陸九淵心中微微一怔,隨機目光就被眼前無數的法器吸引。
入目之間,矛、錘、弓、弩、銃、鞭、锏、劍、鏈、撾……斧、鉞、戈、戟、牌、棒、槍、扒……以及一些怪異的香爐、銅鏡、盾牌,形形色色的武器形態(tài),一應俱有。
“這些都是地級下品法器?”陸九淵滿眼震撼,看著這些流光逸彩的各色兵器有些發(fā)呆。
這是陸九淵生平以來第一次見到法器,不對,如果葉君媛射自己的那一箭也是法器的話,那就是第二次。
法器縱然是第一次見,但卻早就聽說過法器的名頭。一個擁有法器的武者,就算橫掃一排同等境界的敵人那都不是天方夜譚。
而且據陸九淵所知,玄級法器之后才是地級法器??v然眼前這些都是下品的地級法器,如果拿出去也足以令無數宗門癲狂。
“這就是天策神朝的底蘊么!單單是新生前三,就有機會擁有地級法器?!?p> 打量這些氣勢各異,光彩不同的地級下品法器,陸九淵腦海中不自覺的蹦出一個段子: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鞭锏錘抓,镋棍槊棒,拐子流星;帶鉤兒的,帶尖兒的,帶刃兒的,帶刺兒的,帶峨眉針兒的,帶鎖鏈兒的,十八般兵刃我是樣樣精通。
“估計陳南朝和李應成他們現(xiàn)在,也和我一樣的感覺吧!”陸九淵在法器閣內行走,心中無比感慨。
這到底要劫掠多少宗門,擁有多少鍛造師才能打造出這么多五花八門的法器來。
不愧是千年神朝!
陸九淵走到一個柜臺前,忽然感受到一股濃郁的靈氣波動,在這個柜臺中,只有它鋒芒逼人,壓迫著其余的地級下品法器。
陸九淵掃過這些氣息不同,質地不同,琳瑯滿目的法器,忽然伸手輕輕從其中拿出一柄墨綠色的劍。
這柄劍通身墨綠,邊上的劍鞘一樣如此。輕輕握住劍柄,一股鋒銳之氣直逼眼目,眉心生疼。
“地級下品——地生鋒。”墨綠劍旁,注釋著它的名字,卻完全沒有由來以及功用介紹。
再看其他法器,同樣如此。
“也對,既然已經在天策武院內,那就是天策神朝的東西了。霸道是真霸道,好歹讓我們知道點傳承么!”陸九淵握著地生鋒,最后還是搖搖頭放了回去。
他不通劍法,也不曾修煉劍術。而且劍道需要耗費無數光陰,現(xiàn)在陸九淵還不想分神投入。
猶豫一陣后,他邁開腳步,朝著下一個柜臺走去。
邊上的柜臺中,同樣擺放著九件地級法器,大小各不相同,種類也是極為生僻。
“地級下品法器——翎羽盤刃?!?p> “地級下品法器——破云梭?!?p> “地級下品法器——喚山鉤?!?p> ……
不論是黑鐵奇鉤還是如錦鯉大小的銀梭,都像是天生有著一種吸引力,令陸九淵不自覺的就拿起來觀摩。
不過陸九淵最終在這個柜臺上拿起的,是一張梨花木的大弓。或許是因為自己被弓箭給釘死過,他幾乎是一個抄手就將大弓握在手中。
此弓看似由梨花木鍛造,實則無比堅韌。弓身泛著淡淡火芒,陸九淵稍稍帶動紫色火焰,嗡的一聲就將弓弦拉開,一支淡紅火焰的箭羽自動凝聚,搭在上面。
很快,淡紅色的火箭突然泛起點點紫火微芒,緊跟著就徹底熄滅下去。
“唉!”
看到這一幕,陸九淵嘆息一聲將大弓放回原處。按理說雖然是下品,但也終究是威力強大的地級法器。可在面對紫色火焰之后,這張大弓就像是徹底被壓制,拉不出箭羽來。
“本來挺適合我的,估計是紫色火焰太強大,這張火翎弓承受不住。就算能承受,要是紫色火焰大量凝形,估計也用不了幾次,不值得!”
搖搖頭,放下火翎弓后陸九淵轉身朝著里面走去。沒走幾步,他又退返回來盯著大弓看了看。
按理說,火翎弓的確適合自己。不論是刀劍還是槍棒,歸根結底都只是近戰(zhàn)法器。但是弓弩就不一樣了,陸九淵之前一直在燕亡之地生存。他自然知道如果有一張大弓,那么面對翱翔空中的妖獸甚至是御罡飛遁的武者都是很大的攻擊手段。
回想起葉君媛的那一箭,陸九淵不自覺的摸了摸胸口創(chuàng)傷處。
“如果不能使用紫色火焰,實在太可惜了……”想了一陣,陸九淵到底還是放棄了:“只能寄望下一次,有類似的火屬性弓弩吧!”
……
陸九淵走馬觀花似的在法器閣翻來覆去,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眨眼間他就看了一大半的地級下品法器。
其中不乏有威力強大、煞氣逼人的存在,但到底還是不適合現(xiàn)在的自己。
就在陸九淵準備繼續(xù)挑選下去的時候,白衣老者的聲音總算再度響起道:“你直接朝著最里面走去,九號柜臺,要是再挑不上就滾!”
向來對陸九淵和煦的白衣老者,忽然怒罵一聲。他看著陸九淵一會打量這,一會嘆息那,不時搖頭,不時呢喃,心中甚是不爽。
他正是駐守地級法器閣的閣老之一,這些法器都是他的珍愛之物。萬萬沒想到,這個之前還很順眼的小家伙居然挑三揀四,愣是沒被一件牢牢吸引,他難免有些不開心。
“成了!”聽到這話,陸九淵眼前一亮,嘴角不自覺的浮現(xiàn)一抹笑意。
他在法器閣內翻來覆去,整整耗費了一個多時辰,愣是沒有挑選一件,等的就是這位老者出聲。
“最里面,九號柜臺!”陸九淵當即加快腳步,按照老者指點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