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于如愿以償?shù)貙⒊嘌徰b進了我親手繡的荷包里,旁側(cè)的瑩雪和巫桑莫名很悲觀地嘆氣,巫桑先嘆:“若早知你們?nèi)ソK越湖用二十年壽命去換這個赤血蓮,小生不才我才不會助你們一臂之力去終越做自我犧牲的?!?p> 瑩雪抹完最后的眼淚后也嘆道:“小姐就是傻,為了慕公子什么事都做,除了傻還是傻,嗚嗚嗚,天底下怎么會有像我家這樣傻到骨子里的人啊,嗚嗚嗚......”
我扶額止嘆:“你們不要這樣子嘛,我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人生一世,能遇見個自己愿意付出一切的人很不容易,我為慕華做的都是自己心甘情愿的,就如瑩雪你對凌曄的真誠,巫桑你對玄戈的執(zhí)著,景然對巫桑你的不離不棄,師父對洛爹那樣的傾盡一切。若你們還把我當做朋友的話,就別把赤血蓮的事說出去,除了我們?nèi)酥劳?,別人都不能知道!”
瑩雪的臉刷地緋紅成片,羞澀躍上眼瞼之下:“不說就不說,但是我才沒有對那個臭不要臉的大叔有什么想法的!”
巫桑也極力否認:“小生也沒、沒和那個連公子如何如何。阿玄喜歡的人,也不是小生了......”
“你們啊......”我指著他倆,全都是心口不一的家伙,逃避現(xiàn)實感情的膽小鬼,幸好,我迷途知返。緊了緊手中的荷包,我已經(jīng)開心的情不自禁地陷入了把它交給慕華時的美好幻想之中了.......
七夕前一天夜里,是我最后一次給墨易煊送粥,這天夜里,他喝粥喝的很慢,動作出奇的優(yōu)雅大方,失了平日的冷酷霸道,但依舊沒有什么話。而我心里因想著明日要送東西給慕華就異常的興奮起來,自顧撐著下巴望著天上的明月傻笑。
“你在想什么呢?一直傻笑不停?”墨易煊似乎覺得無聊,一改往常的少言冷漠問道,我因陷得太深,沒聽見。他又問:“你在想什么?”我還是沒聽見,最后他放下玉勺子,沉沉道:“明日過后,本王會安排人去救你爹爹他們,到時,你是一定要跟本王走的。現(xiàn)在又何必對這里如此眷戀,執(zhí)念太深,對你總是不好的?!?p> 我終于停止傻笑:“什么?救爹爹他們?需要我?guī)褪裁疵???p> 營救爹爹和師父他們,懸在我心上已經(jīng)很久了,這次終于要開始了。墨易煊的話,又提醒著自己一旦洛爹他們被他救出,我就要兌現(xiàn)自己當初所說的承諾,跟他走。我本打算在他動手之前,暗地里讓瑩雪摸清洛爹他們所關(guān)之處,然后憑借各種力量救人,可沒想到竟一點消息也沒有,我十分不解,瑩雪是狐,她都不能探查到洛爹他們的情況,怎么墨易煊就能輕易查到,難道這一切真的如冥冥之中所注定的了么?
我從不信命運,也不會信命運!
“洛爹的事,需要我?guī)兔γ矗俊蔽姨ь^看著墨易煊再一次問道:“你真有十足的把握救人?你又是從哪里得知他們的消息的?”
有的時候,我竟然有點懷疑得他和蘇昊他們之間有關(guān)系,不然他為什么會能掌握洛爹他們可靠情況的?;蛟S,是,又或許不是,只是我想太多了,但愿,真是我自己想多了。
墨易煊抿了一口茶,良久才發(fā)一語:“今日你怎么這么多為什么?難道你不相信本王?”
“相信是相信,可是我還是很想知道你是如何......”
“只要相信本王就可以了,其它的都不需要你知道。”墨易煊放下杯子,定定將我望著,語氣突然軟了許多,“本王一定會救出你洛爹他們的,相信我!”
“我......”不知為何,我突然就不敢直視他的那雙過于自信又燃燒著別的什么情感的灼灼目光了,捧起桌上的茶水,大口喝了一口,卻因收勢不住變的怪怪的心緒,被嗆住了。而這聲烈嗆適時化解了方才我和他之間的那股微妙的氛圍,終止了這次的談?wù)摗?p> 七夕之夜一晃而至,一到晚上我便揣著自己為慕華做的赤血蓮繡包奔向了景宸殿。還沒到景宸殿,在半路上就遇見了慕華,只是還有比我先一步遇見慕華的玄戈。
他們在前,我在后,我未做絲毫猶豫,大步上前,橫在了他們中間,也正好擋下了玄戈伸手向慕華遞來的東西,仔細一看,是一條做工精細質(zhì)地上好的矜帶,上面還繡著跟我繡的同一種類的戲水鴛鴦。
我語氣甚是不客氣:“玄戈巫女,大晚上的你不好好呆在蒼術(shù)身邊保護他,來找慕華做什么?”這話問的玄戈微微愣了愣,但想要遞給慕華白色矜帶的手并未打算縮回去,她清冷回答:“我做什么,是自己的事,好像不關(guān)公主你的事吧。來找公子,為什么你可以,我就不可以?遠黛公主你說些話盡是可笑?!?p> 呀呀呀,還頂我了,這玄戈巫女還真是不一般啊,站在別人地盤上,不循規(guī)蹈矩就算了,還硬是要蹦跳幾下,是在欺負我們東月沒人了啊,真真是狂妄,目中無人!
我微微瞇眼,對著她手上的矜帶道:“這是什么?好丑的!這樣丑還敢拿出來顯擺?。俊?p> “對,是顯擺,而且是送給慕華的。”玄戈毫不掩飾的直言,生生令我倒吸了一口氣,本想當面挫挫她的銳氣,沒想到她開放地已經(jīng)可以視若無人的對著自己傾慕的男子直接表明心意的。
玄戈兩步走開,繞過橫在中間的我,來到慕華面前,道:“公子,這是我親手為你做的,能收下么?”
我們凡間有習俗,就是每當七夕之夜,對著天上皎皎月亮,若未出閣的女子把自己親手做的東西送給自己心儀的男子,如果對方收下,就表示他也對這位女子有好感,那么他們就受到神明的護佑,會長相廝守,永遠在一起。
果然,玄戈是在打我們家的慕華的注意的。
我偏過身子,又擋在了慕華面前,對著玄戈道:“對不起,慕華從不收別人的東西的?!?p> 慕華在我身后,低低無奈喚了聲:“阿璃你呀......”
玄戈見我老是壞她的好事,一時也沒了與我再耗下去的耐性,騰出一手來一拂袖,系在自己腰間上的赤血蓮繡包便輕易落在了她的掌心里,看著上面的圖案,淡淡譏諷一語:“這繡的是什么?兩只雛鳥么?還是......”
我很生氣地奪回自己的繡包,掀唇道:“什么雛鳥不雛鳥的,什么眼神兒,這明明是一對戲水鴛鴦!”說實話,我繡的那對兒鴛鴦著實比玄戈的差了些,至少她的旁人可一眼看出那是對鴛鴦,而我的,非要睜大了眼睛仔仔細細看了不會發(fā)現(xiàn)那是什么,我安慰自己,自己的夠獨特,有味兒,旁人無法一眼識辨,只怪自己繡的太高深莫測,太有水平了。
卻不曾想,慕華也跟著附和一句:“阿璃,這是你繡的?”
慕華就是慕華,他一出聲就把我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驕傲自信統(tǒng)統(tǒng)打回了原形,“這,這,這.......是我繡的,但是.......”那確實是繡的鴛鴦?。?p> “但是公子你還沒有回答玄戈的話,你愿不愿意收下我為你繡的矜帶?”
我將將要提起勇氣一口說出這是我要送給慕華的,玄戈就像是算準了時間,立即搶了先。
慕華抿著唇,將目光看向玄戈手中的矜帶,良久問道:“玄戈姑娘,這么好的一條矜帶應(yīng)該送給你該送的人。”
對啊,該送給你該送的人呀,玄戈,不該送給我該送的慕華的呀,玄戈。
我使勁點頭,非常非常贊同慕華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