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翁上仙?顳葉奇草?”我看著抹著嘴邊油漬的穿著紅肚兜的洛洛,生生愣住,“他是.......洛翁上仙?”這么個小男孩,到處亂跑,到處調(diào)皮的小娃娃,就是我要找的洛翁上仙,顳葉奇草的主人?我搖搖頭,十分震驚,不過馬上又想到什么來,大叫道:“什么,剛才在你額心化開的那豌豆大小的一抹淡紫光芒就是傳說中的顳葉奇草?”
墨易煊點點頭:“確實是顳葉,這世間也只有顳葉才能有抑制我妖性大發(fā)的靈草?!?p> “那、那、那......”我指著洛洛,半天沒有說出下文,好像舌頭打著結(jié):“他、他、他......真是落翁山的?”
墨易煊笑笑:“洛翁上仙不是落翁山的,他便是落翁山,落翁山就是洛洛。”
我聽得有點暈眩,半晌才繞過來,又是一驚:“你是說,洛洛是洛翁山,洛翁山是洛洛?!”
墨易煊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滿意樣子,點點頭。
我激動地一把抱住洛洛道:“洛洛,那你可以給我一株顳葉草么?”
“不行!”沒想到他頭沒抬一下,就拒絕了我,我甚是不理解:“為什么呀,我也想用它來分離我體內(nèi)的蒼穹或是抑制住他呀!”
洛洛歪著頭,舔著手指頭看著我道:“顳葉可以對六界之中任何一人都能起到抑制魔性的作用,但唯獨對你一人起不了作用?!?p> “為什么呀?憑什么呀?”我太不理解這絲毫沒有邏輯性的理由了。
洛洛繼續(xù)解釋道:“因為你體內(nèi)的蒼穹,只有你自身能凈化六界所有戾氣的仙花一石彼岸靈力才能控制呀!”
顳葉草對我體內(nèi)的蒼穹起不了作用之事對我的打擊十分大,本以為如凌曄所說,尋到顳葉草便可抑制住蒼穹,分離他到的,沒想到結(jié)果會是這樣,轉(zhuǎn)了一個圈,回到原點,蒼穹還要自己努力才行。
洛洛咂咂嘴:“要控制蒼穹,你必須要完全喚醒你體內(nèi)自身的仙靈之力?!?p> “怎么樣才能喚醒自己的仙靈之力?”
“憶起你前世為一石彼岸的事唄。”
“消了的記憶怎么還能記起?”
洛洛托腮道:“你自己消減的,肯定有你最想記住的回憶沒有消去,只是封印起來了。”
“你確定?”我狐疑地看著這個人小心已老的洛洛道:“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有不想忘記的事?”
“那我問問你,你對他有沒有熟悉感,初次見他有沒有似曾相識的感覺?”洛洛指向一旁的墨易煊,墨易煊皺了皺眉將我看著,“聽你這么一說,我當(dāng)時還真有這種感覺.......”我拍著頭細(xì)細(xì)回想初次見到墨易煊時,真有那么一點點相識的感覺。
洛洛很有成就感的點點頭:“嗯,這就說明你前世的記憶還沒完全消失?”
“不是前世的記憶?”墨易煊突地插進話來,“璃兒雖然經(jīng)歷了三生三世之苦,可她的元神與肉體從未變過,她一直都是一石彼岸,應(yīng)該說是她五百年前的記憶?!?p> 我險些摔倒:“你什么意思?我可是從我娘親的肚子里生出來的,怎么會一直沒變,我已是轉(zhuǎn)世投了胎的?!?p> 墨易煊又道:“那只是形態(tài)大小有所變化,你一直是你,只是為了抑制蒼穹故意承受了三生三世之苦,你一直都是用法術(shù)將自身掩蓋,也是為了防六界邪惡之人找你奪取蒼穹與誅仙劍的。”
“那我體內(nèi)的誅仙劍呢?”我急著問。
他又回:“還是在你體內(nèi),只不過已經(jīng)與你相融于一體,融進了你的血液里的,當(dāng)初你雖然血祭了誅仙劍,但因你強大靈力的存在,反將誅仙劍化為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p> “哦,原來是這樣。”我頓時覺得自己很厲害,竟連誅仙劍也能為自己所用,真真是佩服自己。
有時候,也覺得這命運實在可笑,這六界之中最邪惡的與最純凈的共存于一體,還外帶個厲害的仙劍,實在難以想像我這個身軀是怎樣承受的。不過有一點,即使經(jīng)歷了三生三世輪回之苦,亦沒有減弱蒼穹力量半分。
今晚的月亮皎潔的很,銀色光輝籠罩在天地之間,似乎我很久沒有這樣抬頭看天了,但的確夜空也許久沒有這般明亮,墨易煊一言不發(fā)地陪我站在一邊,孤冷的身姿因被月光傾瀉了一身而顯出幾分柔和來,特別是當(dāng)他轉(zhuǎn)過頭來,張口欲要對我說什么時候的。
但他只張了張嘴,什么話也沒說出來。
我忍不住問道:“今晚你怪怪的,到底想說什么?有什么說什么就是!”
墨易煊看了我一眼,轉(zhuǎn)開頭看向深空中:“沒什么。”
我挑了挑眉,一股極淡的冷梅香隨風(fēng)拂來,這個時節(jié)怎么會有這種味道,我隨及掃視四周,并沒發(fā)現(xiàn)什么,一切安好,只是這股冷梅香又是從哪里飄來的,我還是忍不住伸長了脖子,左瞧瞧,右瞧瞧。
心緒很復(fù)雜,想見又怕見,怕見又想見那個人。
“你在找什么?”墨易煊覺得我也奇怪了。
我頭也不抬地問:“你聞到了什么?”
“聞到什么?”墨易煊反問我一句。
“冷梅香的味道,那是.......他身上的味道。”
“.......”墨易煊忽然冷了臉,又沉默了,無語地將我看著。
不知為何我聞到了它,就特別想尋到它。很想很想。
“璃兒......”突然墨易煊柔著嗓子喚了我一聲,我猝不及防地就被他擁入懷中,被他緊緊抱住。
我愣了一秒,隨及反應(yīng)過來,欲要掙脫:“墨易煊,你突然做什么?”
掙脫是無果的局,我仍被他緊緊抱著,“你別動別鬧,聽我說!”
他的冷喝莫名其妙地讓我安靜下來,我的腦袋就那樣放在他的胸膛上,能聽見胸口的心,在一跳一跳著,似乎有些加快,但我很是不明白,你要對我說什么話就說唄,何必要強行抱住我?我有些自戀的懷疑,墨易煊是想趁機占我便宜,瞬間十二分的提防之心繃緊了全身。
“璃兒,本王要對你說的是.......”墨易煊放緩語氣,異常柔情地道:“我想要與你一起走下去,陪你到老,陪你到死,傾盡我的一生去守護你?!?p> 我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聽,“哈?你說什么?”
“我喜歡你......”
夜風(fēng)忽然吹大,旁側(cè)紅色楓葉紛紛揚揚落下,那四個字像是片片紅色楓葉,一股腦兒地在耳畔久久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