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這樣,也不能一聲不吭地就離家出走呀!玄明叔叔到處打電話找人很擔心你的呀?!?p> “哼!他會擔心?他不過就怕我給他惹麻煩而已,根本就沒在乎過我!”
周一,因為星緣的事,魔物的事,核心魔方的事等等各種各樣的事情胡思亂想了一晚上沒有睡好,彩蝶來到學校的時間比往常要晚了許多。在走向自己的教室的途中,她看到星緣站在隔壁班的教室里和太明爭吵。米湯站在兩人中間,一會瞧瞧這邊一會瞧瞧那邊,看起來手足無措。曉曉站在米湯一旁,一副頭疼的模樣。
“絕對沒有這回事!玄明叔叔一手把你拉扯大,付出了多大的心血我們都知道,一定是哪里溝通沒有到位,只要好好……”
“憑什么我要跟他溝通!他也不是一聲不吭地就把我的東西給砸了么!跟那種神經(jīng)病還有什么話可以說的!”
“太明!你不能這么說自己的爸爸!”
“那你就別跟我再提他,聽著就煩!再說你是不是太多管閑事了,你從以前就這樣,什么事就喜歡摻和一腳。你也不想想你自己又有什么資格管別人的事,明明你自己和彩蝶的問題都……”
太明正激動地說著,但他看到星緣臉上的變化時馬上就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踩了急剎車一般硬生生把話停了下來。
爭吵就像按下了暫停鍵,彼此之間無話可說。其中一方受不了這個沉默,太明轉(zhuǎn)身就走,看到彩蝶的時候像是要避開她一樣,特地繞了遠路從教室后門出去。
“我、我去看看他?!?p> 米湯也一溜煙地逃離了現(xiàn)場。
看到彩蝶,曉曉走了過來,有氣無力地向她搭話:
“啊,彩蝶你終于來了呀?!?p> “怎么了?”
在聽了曉曉的話后,彩蝶搞清楚了爭吵的來龍去脈。
原來是昨天太明的爸爸,也就是玄明叔叔和太明起了爭執(zhí),他一氣之下把太明的模型給砸了。太明賭氣離家出走后,發(fā)現(xiàn)太明一晚上都沒回來的他忙著到處找人,打電話問到了星緣家。星緣知道這事后也幫忙找人,他猜測太明可能躲到了米湯家,米湯瞞著不說所以太明父親才以為兒子去了別的地方。星緣果真沒有猜錯,在他的套問下米湯終于老老實實地招了。雖然沒能勸太明回家,但總算有了能讓太明父親安心下來的依據(jù),昨晚也就那么過去了。
于是早上來到教室時,彩蝶就看到了這一幕的發(fā)生。
“唉,這個傻瓜?!?p> 彩蝶嘆了口氣,走進了教室里,看著一臉惆悵失落的星緣毫不留情地對他開始說教:
“你想在這里站到什么時候?一大早就吵得大家不得清靜?!?p> 星緣抬起頭來,認出是彩蝶后有氣無力地打起招呼來:
“啊,彩蝶呀,早上好。”
彩蝶什么都沒說直接抓過了他的胳膊,抓得緊緊的,就算拽也要把人拽走一樣動作十分蠻橫。
“好了,該回自己的教室了?!?p> 她頭也不回,強硬地將他從別人班的教室里拉了出來,強行地為這場早上的爭吵畫上一個句號。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米湯氣喘吁吁地追著太明來到了學校的角落。
“等等我啊太明,快要上課了你想去哪兒呀?”
“那你跟過來干什么?”
太明一臉不耐煩。
“我、我這不是在擔心你么。”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么,是怕我走路摔著了還是怕我跳樓自盡?”
“說話用不著這么沖吧,好歹我也收留了你一晚。”
“把我出賣的也是你。”
“哪、哪有出賣啦。你說不告訴玄明叔叔而已,又沒說不能告訴給星緣。而且被套問的事哪能說成是出賣呢?”
“就知道強詞奪理?!?p> 他也明白面對收留了自己一晚的米湯他是理虧的,就連辯駁她的話也沒了剛才的銳氣。
“星緣不也沒告訴玄明叔叔你躲在哪里么,他知道了這事也好給叔叔一個交代,好讓他安心睡覺,叔叔明天還要工作,你不心疼,人家心疼呀?!?p> 看到太明站在前面停著不動無話可說,米湯歇了一口氣后繞到太明的面前。小個子的她頭頂朝陽,叉著腰直挺挺地站在比她要高的太明面前此刻卻顯得高大了起來。
“而且星緣也沒說錯,你們父子倆總得要好好談談。你總不能一直離家出走,住在我家吧?!?p> “……就算要談,現(xiàn)在見面了肯定又得吵起來?!?p> “總會有辦法的啦,不是有句老話說【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的嗎?我還要提醒你一件事,你可曉得星緣可不是一個善罷甘休的人,你也不想想以前他多管閑事哪件閑事不是被他管到底的。”
“說什么辦法總比困難多,到頭來還不是選擇相信他?”
“那當然,有可信之人何不信乎?就連以前我家的婆媳關系也是他幫忙才解決的,嘻嘻?!?p> 說起來,好像真的有這一回事。就連當初被其他頑皮的小孩子嘲諷到不愿再唱歌的大董也是被星緣死纏爛打了好長時間才終于豎立起如今的自信。
“……沒辦法,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試試能不能和我爸聊聊吧?!?p> “這就對了嘛。”
回頭還得想怎么跟那家伙道歉才行。
看著米湯笑得如朝陽一樣燦爛的臉,太明無奈地在心里想著。
到了中午,星緣已經(jīng)回復到了往常那嬉皮笑臉的模樣,看起來早上的事情對他沒有半點影響。
他正跟彩蝶面對面地坐在學校食堂的餐桌前。
“唉,等下還是打個電話讓爸爸跟玄明叔叔說一下這事好了。好讓太明今晚回家不會跟他吵起來。”
“自己打不行么?”
“嗯……還是別了,我人微言輕,萬一讓玄明叔叔以為我在幫太明說話反而刺激到他了更不好。這種時候還是借助家長的力量吧。”
“我倒不這么覺得。”
“……果真如此就好了?!?p> 星緣撓著頭發(fā),表情變得有些低落。眼見他又要悶著不開心,彩蝶果斷地岔開了話題:
“所以,你為什么要跟著我吃午飯?”
“我有話要跟你說?!?p> “總覺得不安好心”
“別這么說嘛,你看我人畜無害的,怎么會是那種人呢?”
“……你先說來聽聽?!?p> “幫個忙,一起想想法子讓他們父子倆和好?!?p> “放著不管不好嗎?”
“不行!放著不管萬一以后都這樣,到時候想做點什么都太遲了!”
“哦,是嗎。那你找別人幫忙也行啊,也不得非我才行?!?p> “不,這個忙非你不可。米湯夾在父子倆中間,說點什么都像偏袒另一方。董家兄妹搬家好幾年,路遠不說,平常不怎么聯(lián)系也不清楚情況,剩下就你和我了!”
“那我要是拒絕呢?”
看到星緣一臉認真的樣子,彩蝶一方面是真的希望與他拉開距離,另一方面單純地想耍點壞心眼看一下他的反應。
“要是拒絕的話,我就……”
“我就?”
“我就在大庭廣眾之下抱著你不放!直到你答應為止!”
星緣赤紅著臉把話放了出來,周圍吃飯的人聽到后都驚了。彩蝶饒有趣味地看著他通紅的臉,一邊戲謔道:
“嚯?你倒可以試試,如果你對自己的身手有自信的話?!?p> “唔——”
看來這個并不管用。星緣只好緊閉著嘴唇,瞪起眼前這位可恨的青梅竹馬。
俗話說得好,武的不行那就用文的。
“那我就只好在大庭廣眾之下宣布你今天穿的小內(nèi)內(nèi)的顏色了……”
“哎?”
星緣陰沉著臉,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笑得像個大惡人似得。彩蝶聽到他的話,一時半會愣住了。
“恰好我就知道其中一件的顏色?;蛟S我今天會猜錯,但我不會永遠猜錯!就算猜錯了也改變不了你穿過的事實,說不定今天就正好是那一套呢?”
“!?”
“嗯?難不成……?”
星緣的話讓彩蝶啞口無言,因為她今天恰巧穿得就是那一套,更糟糕的是她的表情還出賣了自己。
“嘿嘿~”
星緣的笑容看起來天真無暇,然而肚子里裝的都是壞水。他湊到彩蝶面前來,小聲地說道。
“你要是從了我我就原地失憶。你要是不從了我,我就在這里揭竿而起,而且我不僅要在這里宣揚你今天穿了什么顏色的小內(nèi)內(nèi),我還要在教室里大聲宣揚你今天穿了什么顏色的小內(nèi)內(nèi)。”
“能不能不要這么光明正大地說這種齷齪話!”
“啊好疼。”
彩蝶一半羞一半怒地用食指將星緣的額頭按回到原位上。
“你要真敢這么做,你以后也不會有什么好名聲。”
“問就是I don’t care,我不在乎!”
星緣的回答很果斷。
這倒是出乎了彩蝶的意料。按理來說,采用這種手段并不是星緣的風格,普通人一般也沒這個膽量做這事。但彩蝶預感到這情況放在她的身上,星緣還真有可能做得出,大不了一起在班級的邊緣地帶好好相處罷了。雖說這種行為不會對她造成多大的打擊,但是困擾終究還是困擾。
“你作為男人的尊嚴跑哪去了,居然用這種卑劣的手段?!?p> “尊嚴不被需要的時候,它就像紙一樣一捅就穿。需要它的時候,它可以折疊起來直抵月亮?!?p> 這個人說著聽起來很有名言范兒的話,實則根本就沒有這樣的名言。
彩蝶無奈地嘆了口氣。
雖說如此,但他說得對。有些事情不能放任不管,趁一切都還得及之前。
“好吧,確實讓他們父子倆一直吵下去也不好。我就答應幫你一回?!?p> “好耶!”
“但是!”
彩蝶擺出嚴肅的表情,在歡欣雀躍的星緣面前豎起一根食指。
“有一個條件你必須得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