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棠一句舊相識,給齊文鳶扣了個私相授受的大帽子。
齊文鳶不急不惱當(dāng)著眾人面再次重復(fù)到:“爹爹,我與這位公子素不相識,不知他為何上門羞辱于我。女兒雖不才,可也有羞恥心,這等作踐人的事兒,實不敢應(yīng)承。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兒,不想自甘下賤給人做妾,是不是,柳姨娘?”
惹怒了齊文鳶,她一句柳姨娘,讓柳若棠臉也白了三分,她強笑到:“鳶姐兒,你,你怎么這么說二娘,我也是你的長輩?!?p> “我只有一個娘,正在養(yǎng)病。我只是看不慣上桿子做妾的人,并未特指柳姨娘?!?p> 柳若棠被這話一噎,再無顏待下去,她用帕子在眼睛上一抹,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氣走了柳若棠,齊文鳶露出一抹笑來,齊仲梁卻氣的不輕,他想發(fā)作齊文鳶又顧忌著外人在場。
“讓風(fēng)公子看笑話了,小女桀驁不馴,這議婚一事還是暫且作罷吧。王管事,送客?!?p> 風(fēng)定波沒想到會突然鬧這么一出,他瞧瞧滿臉怒氣的齊仲梁,再看看倔著脾氣仰著臉誰也不看的齊文鳶,只能暫時離開。
臨走前,他還撇下一句話:“伯父,您好好考慮,小生改日再來登門拜訪。”
等風(fēng)府的人一離開,齊仲梁狠狠的拍了下桌子,帶著怒氣說:“荒唐,有你這樣的姑娘家么,婚姻大事憑著父母之意媒妁之言,你這樣沖出來是不想要閨譽了么?”
“還有,誰教你當(dāng)面給二娘難堪的,你還想嫁人么?”
齊仲梁本是好意,不想讓齊文鳶傳出惡名來,將來找不到好人家。
然而,同在氣頭上的齊文鳶直接硬邦邦的回了句:“女兒的婚事不用爹爹操心,嫁不出我便照顧娘親一輩子,省得讓人作踐我,好好一個女兒給人做了妾。”
這話一出,齊仲梁有些心虛的回道:“誰說讓你做妾了,亂聽別人嚼舌根,父親是那樣糊涂的人么?可就算回絕婚事,也不該你這小姑親自露面?!?p> “好了,女兒只是想告訴爹爹,要是打著將女兒隨便配人的主意,我只會比今天鬧得更大?!?p> 甩完這句話,齊文鳶扭頭便離開了。
留下齊仲梁一個人吹胡子瞪眼,由于太過震驚,他甚至忘記去懲罰齊文鳶。
等齊文鳶沒事兒人一樣回到自己居住的院中后,她的禁足令,隨后就跟著下達了。
春桃和春杏震驚無比,她們的小姐什么時候膽子這么大,敢直接頂撞老爺和柳夫人了。不過,聽說小姐不用給別人做妾了,她們也由衷高興。
在春桃和春杏看來,小姐這么善良又這么美,怎么能去做妾。
繡架上的刺繡已經(jīng)完成了一半,齊文碧咬著線頭,將金魚尾處打好了結(jié)。這幅金魚戲水,她已經(jīng)繡了很多天,每當(dāng)心情不平靜時她就支起繡架。
玉環(huán)在旁邊安分的站著,小姐心情不好,她不想被殃及池魚。
一大早就有人上門為五小姐提親,誰知五小姐自己沖出去回絕了婚事,還出言不遜侮辱柳夫人。老爺親自懲罰了五小姐,七小姐在聽到這些事后,臉色變的很難看。
繡屏上的圖案很精致,齊文碧在刺繡上的天賦,連教她刺繡的繡娘也為此驚訝。
齊文碧伸出手,沿著繡面上的金魚水藻一點點移動著。好一個齊文鳶,她真是太小瞧她了。
這才不裝傻幾天,已經(jīng)有人上門提親了,聽說這提親的人還是風(fēng)府少爺。在齊文碧看來,以齊文鳶的身份,在這種做妾都夠不上,沒想到齊文鳶竟敢自己回絕。
真可笑,她還話里話外,指責(zé)她娘柳若棠自甘下賤。
是不是她最近待齊文鳶太好了,所以她膽子大了,打算踩在她們母女頭上了。
“玉環(huán),你說這金魚我繡的好么?”
“小姐繡的跟活的一樣,惟妙惟肖,十分漂亮。這樣就好,我打算送鳶姐姐一個荷包,怕自己繡工不好?!?p> “小姐繡工是極好的,連繡娘都夸小姐呢?!?p> 齊文鳶啊,齊文鳶,你不是不愿意做妾么,齊文碧冷笑。那我就順了你的心,給你找一個“好夫婿”,讓你高高興興的做妻子去。
這風(fēng)府少爺好歹還長著一張不錯的皮相,風(fēng)府財資頗豐,讓你嫁過去做妾太便宜你了。
提婚被拒,風(fēng)定波卻比去時更興奮,一路上他的笑就沒停過。他身邊奴才看在眼里,還以為自家主子被氣傻了。
上次為風(fēng)定波收買小乞兒的奴才,小心討好到:“少爺,不過是不識趣的丫頭,您啊也別太往心里去了。就憑您這條件,多少人求著要來風(fēng)府做妾呢?!?p> 風(fēng)定波拿出折扇往他頭上一甩,搖著扇子故作**倜儻狀說:“非也,非也,這小娘子上次溫婉可人惹人憐愛,這次脾氣火爆讓人著迷。我對她啊,是越看越滿意,心里高興。”
高興?眾奴才啞然了,他們少爺心思忒古怪了,這小娘子分明對少爺不假顏色,他怎么還樂起來來了。
看著身旁一干人等,皆是神色迷茫,風(fēng)定波將扇子一合搖頭道:“俗不可耐,俗不可耐。你們這一群俗物,怎么會懂本少爺?shù)男乃??!?p> 齊文鳶本來想在風(fēng)定波面前張揚一下,打消他納她為妾的心思。沒想到適得其反,反而讓風(fēng)定波對她更加心許。
風(fēng)定波前來提親的事兒,讓齊文鳶做了回驚弓之鳥。
她把一切想的太簡單了,她怎么會以為只要治好了莫如雪,將她安排好。日后,她離開齊府離開鳳翔,就能了無牽掛呢。
這次幾乎在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她的終身差點落在風(fēng)府,還是以妾的身份。
那風(fēng)府口口聲聲說著貴妾,可再矜貴的妾,也不過是個玩物。風(fēng)定波那樣的品行,連做朋友齊文鳶都看不上,又怎么會愿意去做他的妾侍。
假如齊文鳶沒猜錯,連這貴字兒也是那風(fēng)定波私自加的,他家里答應(yīng)給的該是妾位。
(大家還記得作者君么,快來眼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