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波醬,我可以這么叫你嗎?”
前往洗手間的路上,繪梨花在心里斟酌著自己該怎么向美波詢問關(guān)于山下美月和衍山君的事,最終還是決定先從美波身上入手,只要她同意自己以這樣的稱呼叫她,后面的話,就好問多了。
“可以啊?!?p> 美波同意了繪梨花的請求,即使是潛在的競爭對手,她還是很愿意和繪梨花處好關(guān)系的。
雖然有時候有些霸道,但總的來說,繪梨花在各方面都是個很好的人。
得到美波首肯的繪梨花顯得有些高興,“太好了!我早就想這么叫你了!”
因為這家咖啡廳處于綜合體內(nèi)部,所以并沒有自帶的洗手間,兩人只能走到咖啡廳外的公共洗手間處。光是走路的話,得走上個兩分鐘。在這兩分鐘里,繪梨花一直以美波首肯了的稱呼叫著她。
盡管知道繪梨花此次喊自己出來的目的并不是這個,但美波也沒有對此產(chǎn)生任何不耐煩的情緒,只是回應(yīng)著她。
從隔間走出,美波對著鏡子補著妝,身后傳來了繪梨花的聲音。
“話說…美波醬知道衍山君的前女友是誰嗎?”
她走到美波身邊的洗手臺前,邊洗手邊故作隨意地問道。
終于來了。
美波的心里一瞬間閃過這樣的念頭,她往臉上撲著粉底,“知道啊,怎么了嗎?”
在這一場交鋒中,先露出慌張、或在意表情的那個人,將徹底處于劣勢。
“哦,沒什么?!睘榱搜娱L這一次的談話時間,繪梨花從洗手臺邊上擠了些洗手液,“就是突然想到衍山君之前誆騙我和飛鳥說,他的女朋友是橋本環(huán)奈。我就有些好奇,他真正的前女友到底是誰?!?p> “怎么可能是橋本環(huán)奈嘛。”
這還是美波第一次聽到關(guān)于衍山的這件事,雖想問些關(guān)于這件事的細節(jié),但她忍住了。
論對衍山表哥的了解,繪梨花是遠遠及不上自己的,她不能因為不知道這一件事就亂了自己的陣腳。作為表妹,她決定向繪梨花宣誓一下自己的小小主權(quán)。
“他打小就只知道打球和玩游戲,平時不是被姑父按在廚房,就是和他的一幫子朋友在外面打球。偶像什么的,也是在我喜歡上白石麻衣桑的時候才開始逐漸了解的?!?p> 出于私心,她將衍山主動去了解小偶像的動機進行了小小的變更。
“當時我和飛鳥也覺得不太可能,但是我們看他在書店里和濱邊美波桑好像又很聊得來的樣子……”繪梨花沒有繼續(xù)說下去,而是又問道,“所以說衍山君的前女友到底是誰???”
你明明是知道的。美波在心里想道,她卻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口。
要是直接說出來,后面可就沒得玩了。
“嗯…”她故作猶豫著,“那,你可不能說出去。也不能因為知道了這件事,而對衍山表哥前女友有什么特殊的看法。”
說這句話,純粹就是為她自己上個保險,畢竟從明面上來說,是自己告訴繪梨花這件事的。
以她對衍山表哥的了解,即使他已經(jīng)徹底放下了美月,但如果因為他,或者說因為自己的緣故而影響美月的生活,他是絕不會原諒自己的。
“有什么特殊看法?難道說…衍山君的前女友,是乃木坂的三期生?”繪梨花的表情中夾雜了些疑惑,眼神卻是清明。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從歌劇中鍛煉出來的演技,并不適用于現(xiàn)實。
美波點了點頭,“就是我們剛剛有談到過的人,山下美月?!?p> “什么…?”繪梨花捂住了自己的嘴,“這…今野桑知道嗎?”
“他知不知道都已經(jīng)無所謂了?!泵啦▽⒎蹞浞呕亓撕凶永?,“反正他們兩個已經(jīng)分手了?!?p> “欸?可是我看衍山君剛剛的反應(yīng),就好像他和山下美月從來就都不認識似的,”繪梨花擦干了手,“雖然我沒談過戀愛,但是就像電視劇里面演的那樣,人在提到前任的時候,多少會有些尷尬,或者難過吧?”
這是想知道,衍山表哥是不是真的放下這段感情了吧?美波在心里揣測著繪梨花的真實目的,卻不打算將自己的猜測告訴她。
“少看些沒營養(yǎng)的電視劇啦。”美波將粉撲收進了自己隨身攜帶的小包里,“你可不能因為這件事而對美月有什么看法,不然表哥知道了,肯定要說死我們兩個了。”
“不會的啦,衍山君又不是什么奇怪的人,而且那個時候美月又沒有加入乃木坂?!彪m然沒有得到所有想知道的答案,但此行起碼收獲了半個潛在僚機。
雖然現(xiàn)在不是,但以后會是的。
一想到這,繪梨花便高興地挽住了美波的胳膊。
今天的美波穿著一件高領(lǐng)的白色毛衣,隨著繪梨花的動作,那原本能夠堪堪遮住吻痕的領(lǐng)子被往下拉了拉。
感受到頸邊的衣物摩擦的觸感,美波的身體僵硬了一瞬,便很快恢復(fù)了正常。
在這種情況下,表現(xiàn)得越緊張,反而越會引起旁人的懷疑。
此刻的她,只能寄希望于繪梨花不要發(fā)現(xiàn)這印記。
但這布滿脖頸的紅印是藏不住的,繪梨花的聲音終究是打破了她的希望。
“你的脖子怎么了?”
“我…我的脖子…是蚊子咬的?!泵啦ǖ哪X海中閃過了衍山表哥曾說過的話,她馬上出聲說道。
但她忘了,衍山說這話的時候是在夏天,而現(xiàn)在是冬天。
“蚊子?”繪梨花把手伸出了衣袖,感受了一下室內(nèi)的溫度,她的眼中閃著狡黠的光,“雖然這家咖啡廳的空調(diào)溫度打得很高,但現(xiàn)在可是冬天欸~”
“那…那就是我記錯了!是我自己抓的…”美波急忙辯解,但聲音越說越小。
“好啦,不逗你了。美波醬你是偷偷談了男朋友了吧?”繪梨花眼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了起來。
美波的眼神閃爍,如果對面的人是她能夠放心大膽地說關(guān)于自己所有事的人的話,她也許會花上十幾分鐘給對方解釋前兩天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但繪梨花不是。
“被你發(fā)現(xiàn)了,我本來還想瞞著的呢?!泵啦樦L梨花給的臺階說道。
“喲呵!”繪梨花驚訝地瞪圓了雙眼,“美波醬,沒想到呀?jīng)]想到!”
“什...什么?”美波有些緊張地問道,但是語氣里的顫抖卻是泄露了她的心思。
“沒什么,我就是替你高興罷了?!崩L梨花笑得燦爛,“話說,美波醬的男朋友,是什么樣的人?。俊?p> 這個話題是避不過去了,美波本想描繪一個與衍山表哥完全不同的人,但出于私心,她還是將衍山表哥的特征,安在了那個完全不存在的男朋友的身上。
這…也不算撒謊吧?畢竟對于大多數(shù)人來說,只有男女朋友才會做那種事…
“嗯…他很會為我考慮,也懂我的喜好。還有…還有很多很多的優(yōu)點?!被叵胫脱苌奖砀缦嗵帟r的一點一滴,回想著兩人后來的互動,美波的臉頰不自覺地泛起了一絲紅暈,眼神也開始變得飄忽了起來。
能做衍山表哥的妹妹,真的太好了。
“哇!那很好欸!”繪梨花有些激動地抓著美波的手,她的眼中有了一絲向往,“有這么一個男朋友,美波醬你一定會很幸福的!要是你們以后結(jié)婚了,可一定要叫上我!”
美波點了點頭,應(yīng)道,“如果我和我男朋友結(jié)婚了的話,一定會叫上你的。”
如果你愿意來的話。
當兩人走進包廂時,衍山正和飛鳥聊得起勁。
“當時那早坂一裕一腳就踢翻了廚房里的垃圾桶,還想讓我把那些垃圾給吃下去!”
“然后呢然后呢?”
“那我肯定不能如他的意啊,我一個反手就抓住那個比的手腕,給了他膝蓋窩一腳!”
“說時遲那時快,這哥一下就跪在了地上,自己吃上了垃圾!”
給美波和繪梨花兩人聽得一愣一愣的。
也許,剛剛在和繪梨花描述時,她應(yīng)該加上一句——會在我不開心的時候逗我開心,盡管有的時候會越逗越讓我生氣。
見兩人歸位,原本還滔滔不絕的衍山馬上閉了嘴。他深知,接下來會是她們的女子會談。
三人從粉底液的牌子聊到了LV的包,又從LV的包聊到了護膚技巧。除去老公孩子男朋友的話題,她們是把女生聚在一起會聊的話題都聊了個遍。
衍山是一句話都插不進去,他只能安靜地坐在一邊玩著手機。
“我們圣誕節(jié)后一天再開一次烤肉Party怎么樣?正好那天我和飛鳥都沒有日程安排。你們兩個,應(yīng)該有空的吧?”繪梨花突然提議道,眼睛卻一直看向衍山的方向。
可謂是司馬花花之心,路人皆知。
烤肉Party?王衍山想到了還未完成的系統(tǒng)任務(wù),對于移除火焰PTSD這個Debuff的向往讓他沒能注意到繪梨花的神態(tài),“行??!你們想開幾場都沒有問題!”
你們只能和衍山表哥一起過圣誕節(jié)的后一天,而圣誕節(jié)的當天,我可是能和衍山表哥一起過一天的。美波想。
這一把,還是她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