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二刺客
“我懂?!?p> 白煜祺輕嘆一聲,眼神更加悲憫。
“你懂個屁?!绷譁\秋一點情面也沒留,輕翻了個白眼離開。
白煜祺:……
他有些尷尬,身軀都僵硬在了一邊,沉重的扭著頭去看向旁邊侍奉的奴才,英俊的眉毛一挺:“她,她剛才說什么?”
那個兇悍的女人剛剛說什么?
奴才拘謹(jǐn)?shù)拇怪X袋,現(xiàn)在要說出那句話,豈不是自討苦吃?奴才趕緊慌亂道:“奴才也不知道?!?p> 白煜祺皺眉撇著畏首畏尾的奴才,嘟囔了一聲:“好像聽到一句什么?!?p> 腦子一動,白煜祺臉色一紅,惱道:“真是個悍婦,光天化日竟說出這樣的話來。”
——
夜色漆黑,天空正照著一輪圓月。
前些日子下過了雨,秋氣更濃,夜晚的溫度都要降幾分,盛府地牢里,一個男人縮在草席里面瑟瑟發(fā)抖。
地牢里陰暗潮濕,時不時滴下幾滴陰水來,黑衣男子睡不著,床上除了一個破舊的草席,再也沒有了其他可以御寒的東西,他只能縮在草席里,渾身抖個不停。
傅晟淵給他吃了一顆藥丸,朱砂色,在過去的幾個時辰內(nèi),他的頭和手腳到現(xiàn)在依舊沒有力氣,險些連草席都握不住。
那藥丸,他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yīng)該是麻丸,專供刑部和大理寺使用的特供藥丸,尋常人拿不到手里。
麻丸毒性濃烈,且會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進入人的骨髓,最后導(dǎo)致七竅流血而死。
冷風(fēng)呼呼夾雜著寒氣刮了進來,夜已經(jīng)深沉,他現(xiàn)在就是一個廢人,連自殺的可能都被傅晟淵給剝奪了。
地面上輕輕的傳來腳步聲,被抓的刺客身子一動。
“誰?”無力的聲音傳了出去,呼吸都變得平緩了很多。
這里可是地牢,怎么會有人這么晚了,還會過來這里,況且,地牢的入口極其隱蔽。
心中掠過一個不好的想法,應(yīng)該是來刺殺自己的人,太師有令,一旦被抓,就要咬舌自盡,不然余生會受盡苦楚,不得安寧。
太師手底下的刺客分為一刺客和二刺客,三刺客,最后才是太師手下的絕殺。
一刺客負(fù)責(zé)各種殺人的任務(wù),一旦失敗被抓,就會派出二刺客進行毀尸滅跡,同樣的,二刺客做不了的自然要去交給三刺客。
他只聽說過絕殺叫臨西,卻從未見過,傳聞,是個容貌丑陋的癮君子,但身手和功夫,卻甩別人一大截。
他自己任務(wù)失敗,自然要被殺。
他身子微動,果然,從牢房之外,迅速沖進來一個黑影。
刺客剛想把身子迎向黑影,卻有一個速度更快的男人沖了出來,不出三招的功夫,二刺客就被閔寬強硬摁住,擰在了床上。
借著旁邊的燭火,閔寬一個背刀將二刺客敲暈,冷聲道:“殿下說的果然沒錯,今夜有人闖進盛府,真是蠢?!?p> 刺客臉色已經(jīng)發(fā)白,只能繼續(xù)無力的坐在了破舊慘敗的床上,惱怒自己現(xiàn)在這具什么都做不了的身子。
二刺客暈倒在地,閔寬居高臨下,一腳就踩在他的胸口上,他疼的悶哼一聲,嘴角微張,閔寬借機將麻丸扔進去了一個。
這才收回自己的腳,吩咐家丁將他帶到另一個地牢里鎖著。
殿下說過要親自審問他們,不能再讓他們出什么閃失。
夜色更加空寂,林淺秋靈活的翻身一跳,借著旁邊的大樹跳上了偏殿的房頂,天色宛如墨染,周圍已經(jīng)黑了一片。
只有,只有南苑的燭火還沒熄滅,南苑是傅晟淵住的地方,平常最是神秘,近身都不讓。
她的眼眸微動,靜默的看著南苑的方向,心中卻悶悶的,傅晟淵簡直太不是個東西了,竟然對自己的生死冷眼旁觀。
就算是平常人,指不定也會出手相救。
看來,他不僅毒舌,還更加冷漠,怪不得這么多年他都沒有娶妻,就他這樣的性格,得把別人給生生氣死了才是。
原本,她以為,有人會救她的。
林淺秋的目光很好,就算在漆黑如墨的夜色之中,也能把南苑看的清清楚楚。
南苑的主殿還點著蠟燭,門口有閔寬和另外兩個陌生的家丁在把守,警惕的看著夜色。
的確是該好好的看著,指不定這傅晟淵都惹了些什么人。
他懷疑自己是他的仇人派過來的細(xì)作,所以就想了個辦法來檢驗自己,真是心機深重,也不知道殺害涼意閣老板的人究竟是誰?
南苑主殿。
“殿下,淮楚可以?!?p> 一位美人兒正端重的跪在地上,身著灰衣,露出來的脖子和手腕白皙至極,烏發(fā)用一根木簪輕輕挽起,卻絲毫不覺粗陋,反而有種慵懶的感覺。
她的眼睛很冷漠,空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東西,像是游離在宇宙之外的淡漠感,嘴角微微向下,不發(fā)一語,已經(jīng)有了嚴(yán)肅之感。
傅晟淵正坐在藤椅上啃香蕉,斜斜的撇了她一眼:“本王相信你?!?p> 地下的美人兒神色一動:“能為殿下分憂,是淮楚的榮幸?!?p> 門開。
傅晟淵決絕的向前走去,負(fù)手而立,閔寬拔劍就跟了上去,淮楚也跟在他的身旁,手中拿了一盞燈籠照亮,是花燈節(jié)剩下來的燈,荷花形狀,第二層還有螢火蟲。
林淺秋正休息,猛地就看見南苑的側(cè)門打開,隨后便是傅晟淵跟著一個姑娘走了出來,因為距離實在是有點遠,且空氣中還有絲絲霧氣。
林淺秋看不太清,只能隱隱約約知道傅晟淵旁邊的是個姑娘,姑娘手中的花燈,在夜色中像是一團小小火焰。
不是說,這傅晟淵不好女色嗎?
這大半夜的是要去哪里?難不成,傅晟淵早就金屋藏嬌了,只是怕那金嬌玉貴的小世子知道了不高興,才只敢這樣?
林淺秋臉上的表情微微變得曖昧,看來這個秘密,只有她一個人知道,那簡直是太好了。
為了不被發(fā)現(xiàn),林淺秋在原來的位置上,動也不動,借著小小的月光,能看見傅晟淵身旁的姑娘裙裾飄揚,身段清瘦。
應(yīng)該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兒,不過,能被傅晟淵看上,自然要鳳儀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