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您不考慮出家?
正當(dāng)夏染失望之時,那景紅一個動作引起了夏染的注意,她做了一個后仰踢腿的動作,接著又雙手合十旋轉(zhuǎn),這兩個動作是有的,但下一個就不是了。
夏染呆了呆,猛地想通了什么。
曹妃跳的不是一支舞,可能是兩支甚至是好幾支糅合在一起的。
那景紅跳完,夏染忙問她這是什么舞。
“你想學(xué)這支舞?”景紅反問。
夏染根本不像學(xué)舞,指向弄清曹妃那支舞代表的涵義,“我瞧著不錯,可以先記下來,等會兒再選一選?!?p> “朝露。”景紅道。
夏染記下后,又問:“那你可還有其他絕學(xué)?”
景紅沒有回答她,而是看了一眼旁邊的蘭宜。
蘭宜猶豫了一下,起身沖夏染道:“我這里還有一支?!?p> 那蘭宜跳了起來,夏染發(fā)現(xiàn)其中有幾個動作和曹妃跳的也一樣,忙壓下激動,盡量讓自己不露出什么異樣來。
“這支舞也好,叫什么名字?”
“前庭花?!碧m宜道。
“那可還有其他?”夏染又問。
蘭宜看了一眼外面,道:“天色不早了,不如明日夫人來,我們再接著給您跳?!?p> 這一句提醒了夏染,等小寶回去發(fā)現(xiàn)她不在,肯定要生氣的。而且溫嬤嬤若知道她出宮了,定也是一番啰嗦。
“那就明日吧!”
坐上馬車,夏染見容淺淺雖然面露疲色,但精神比之前好了許多。
“你以后要常出來散散心,別總困在家里胡思亂想?!?p> 容淺淺點頭,“你說得對?!?p> “還有,受了委屈別忍著,你說是為了孩子,可你那是女娃子,你想讓她學(xué)你一樣,以后去了婆家也是逆來順受?”
容淺淺愣住,顯然沒有想到這一點。
“你如何,孩子便跟著你學(xué)?!彼^言傳身教,不過是耳濡目染罷了。
容淺淺苦笑,“這幾年,我被打敗了,自己縮在角落里舔舐傷口,不肯面對外面的一切?!?p> “我認(rèn)識的容淺淺,能打敗她的只有她自己?!?p> “阿染,你說得對,我確實不能再這樣了。”
容淺淺拉住夏染的手,“你比我活得明白。”
她不是活得明白,而是性命拿捏在別人手上,不得不掙扎的活著。
她剛回到清月宮,不多一下小寶回來了。小家伙挺開心的,但順?gòu)邒邊s一臉苦色,問了才知道女夫子又罰她寫字了。
“那咱們先寫字?!毕娜镜?。
“不要!”小寶的小嘴一下子就撅起來了。
“今晚和小娘一起睡,好不好?”
“好!”小寶一喜。
“寫一張字?!?p> “哼!”
夏染把小寶抱起來,先親了親她的小臉,而后哄道:“小娘晚上給你講故事好不好,講的是一位小公主……”
夏染給小寶講童話故事,不過這故事就講到了一半,在小寶正心急想往后聽的時候,夏染嘿嘿一笑。
“寫一張字,小娘就接著講?!?p> “小娘壞!”小寶氣得用小拳頭打夏染。
夏染就裝疼,母女倆在暖塌上鬧騰了起來。
太子進來,便看到了這一幕,站在門口,竟一時不舍得進來打擾。
晚膳一家三口在一起吃的,小寶一口一個爹爹一口一個小娘,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喜滋滋的,一逗她就笑。
用過晚膳,太子在羅漢床上捧著一本書看。夏染抱著小寶上了床,講那個沒有講完的故事。等故事講完,小寶也睡著了。
“殿下,您去別處安置吧!”夏染指了指床上的小寶。
太子抬頭,“今兒出宮了?”
“嗯?!毕娜驹谂赃呑?,“我去錦衣侯府了?!?p> 太子沒說什么,繼續(xù)捧著手中的書看。
夏染想到什么,挑眉問:“秦月樓的姑娘不好嗎?”
“你想說什么?”
“臣妾以為殿下今晚春風(fēng)得意,應(yīng)該不會回宮了。”
太子放下手中的書,“本是為了讓她們跳舞?!?p> “哦,太子為何向我解釋?”
“你覺得這是解釋?”太子眼睛一瞇。
夏染卻撲哧一下笑了,而且白晃晃的是譏笑。
太子臉色沉下來,本想隨她笑,可見小寶翻了個身,一副被打擾到的樣子。他一把扯過夏染,翻身把人壓到羅漢床上。
“你笑什么?”
夏染抿著嘴,從這個角度看這張臉,腦中不由出現(xiàn)一些綺麗的畫面。尤其那唇,已經(jīng)貼這么近了,她是知道什么滋味的。
咽了一口口水,“殿下覺得曹妃會跳秦樓楚館的娼妓跳的舞嗎?”
太子一愣,隨即就明白這話什么意思了。
當(dāng)然不會!
曹妃也是世家貴女,無論在閨閣中還是在深宮里,學(xué)的都是上得了臺面的舞才是。他對舞蹈不熟,以為沒什么區(qū)別,夏染這么一說,他才恍悟。
難怪今兒看了一天,只看了個眼花繚亂。
太子低頭,再看被他壓在懷里的女子,“臉紅什么?”
“我是呼吸不過來,你太沉了!”夏染沒好氣道。
太子斂容,正要翻身而起,卻聽夏染又說了一句:“誒,漲了一分?!?p> 他挑眉,“想要嗎?”
“???”
太子唇湊近,“積分。”
夏染要搖頭,可太子卻堵住了她的嘴,輾轉(zhuǎn)親吻著。一記長吻,等夏染回過神兒來,她已經(jīng)被拉了起來。
“做什么?”
“出宮。”
馬車?yán)?,夏染氣得臉色發(fā)青。原來是要去看傅倩,所以親她還真是為了積分。
夏染連忙晃頭,不然呢,她期待什么?
但還是不高興!
太子依舊盤腿打坐,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樣子。前一刻壓著人家親,后一刻就老僧入定了,修為可真高。
“殿下,您不考慮出家?”
太子睜開眼,“有命在叫出家,沒命在叫圓寂?!?p> “您還是看不透生死?!毕娜酒沧?。
“那你可知本殿下為何要打坐?”
“為何?”
太子臉上閃過厲色:“為了不成魔。”
從來不想成佛,只是不想成魔。
夏染愣住,原來是因為這樣,以前看他也總是打坐,以為是沒有成功出家而留下的后遺癥,原來是為了阻止心中惡念叢生。
這樣一想,她是不是從來沒有看懂過他。
她覺得眼前這個沈澤川陌生,也許這才是真正的他,而以前那個,只是他的另一面,只有她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