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言情

情與法戀

第十六章 部落祭祀

情與法戀 走木.QD 9948 2022-03-23 06:41:38

  待到祭祀之日,天高氣爽,這天像是有神助一般,天空毫無瑕疵,陽光依舊,卻不見太陽,云釋蔚藍。

  族長站在宏偉的祭壇之上,掃視族人,這一刻天下像僅僅只有這祭壇了,像是祭壇之勢籠罩了整個天下。族人并非一人站在祭壇之上,還有一同商量此事的所有進化超前之人。這次的祭祀排場果然不一般,阿云即不是站在祭壇之上,也不是站在祭壇之下,他沒有參與祭祀,而是站遠了一個高處,能夠鳥瞰整個祭祀場面。

  族長依舊是祭祀的核心,大家都按照他說的去做。場面與環(huán)節(jié)略有改變,但并非面目全非,而是在原有的基礎(chǔ)之上增加了凝重感與宏大感。

  到了宰殺獵物之時,與過往有了不同,因為現(xiàn)在有了長矛,有了冷刃之祖的鐵刀。只見一位勇士操刀上來,目怒橫兇。族長嘴里念念有詞,在念詞聲高亢之時,那位勇士操刀刺向獵物,一刀即中要害,獵物毫無掙扎,隨即倒去。

  阿云遠處觀望,這是他見著的最精準地獵殺,獵物死得安詳,隨風逝去的生命,毫無征兆也毫無怨恨。

  族人依舊得飲血啖肉,不過比以往有了規(guī)矩,飲血后得大喝一聲,以示無所懼怕,啖肉后得齜牙露狠,為的是彰顯神靈相助。

  這些都是稀疏平常的事兒,每次祭祀或多或少會有那么些內(nèi)容,即使形式不同,但是所表達的意思基本一致。

  可是這次祭祀的重頭戲卻出乎大家意料,增加了斗獸環(huán)節(jié),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是人與真獸相斗,不知他們?yōu)楹蜗氤鲞@么一轍,先看看再說。

  阿云在遠處看著整個祭壇,籠罩著一股濃烈的血腥之氣,大家都如同被激發(fā)了一樣,毫無畏懼,即使眼前有天大的困難,他們也敢于拿命去換,因為通過之前的行禮之后,他們認為為了族人而戰(zhàn),那是光榮的,那是至高無上的榮耀,會得到“首之神”的庇護,即使死,也會與“首之神”相見,再一同庇佑族人。

  阿云見識到了祭祀的威力,直接讓一個人有了超脫生死之外的想法。

  斗獸即將開始,而族人已經(jīng)躍躍欲試,這種場面,可不像文明時代,一些柔弱書生之間的禮讓謙虛,個個都以能與野獸一戰(zhàn)為榮。

  阿云想,這里邊若是有惡,那到底是誰之惡?是族人之惡,還是野獸之惡?是站在祭壇之上的人之惡,還是站在祭壇之下的人之惡?好像并不好回答,而這些回答,在此時好像毫無意義,也阻止不了這場斗獸。

  斗獸環(huán)節(jié)一宣布,就有人搬來帶尖刺的柵欄,依次排開,形成環(huán)形場,想必這就是斗獸場。

  阿云自言自語地說:“沒想到斗獸是這么誕生的?!?p>  他被眼前的野蠻所驚嚇,可又被眼前的振奮所感動,試問有這種毫無畏懼的精神指引,那還有什么困難不能被戰(zhàn)勝?

  可是沒有人想到“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也沒有人想到站在祭壇之上的,為何沒有躍躍欲試的,這或許只是進化的原因,或許又是命中注定。

  不管怎樣,斗獸開始了。嚯!野獸就是野獸,毛發(fā)立起來都可以把人嚇死,更何況那留著哈喇子的獠牙。也不知為何,此時的野獸異常兇惡,眼神充滿了兇光,他仇視眼前的一切,或許它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結(jié)局,但是它并不希望坐以待斃,以侮辱它曾經(jīng)馳騁荒野的野蠻。在它的視角中,這些人與那些淪為它口中食的其它活物是一樣的,飽餐一頓就是自然賦予它的本能,它無需用善惡,因為它只知道,飽餐就能爽一把,餓肚子就很難受很無力,有生之年,它也見識到了,不食它物就得被它物所食。

  它毫無情感,只知獠牙之下,就能飽肚。

  阿云為族人倒吸了一口氣,他甚至覺得這場斗獸不應(yīng)該舉行,因為力量懸殊過大。

  只見族人爭相上場,卻被一人領(lǐng)了先,那人跳入斗獸場中,回頭一望,用眼神制止了族人進入。大家屏氣凝神,這可是他們的勇士。祭壇之上的人,神情緊張,據(jù)說他們之所以想到這么一出,為的是彰顯“首之神”的強大,彰顯大家在“首之神”的庇佑之下,如獲神力,無所不能。

  這可一點不假,若是平時,誰敢赤手空拳與這野獸對峙。

  只見野獸眼中的兇光直射族人,而后又被這位勇士以同樣的兇光回敬。兩眼一對視,猶如兩股仇恨交織在一起,雙方肉體上還未打斗,在精神上已經(jīng)激起了巨浪,都想一口吞掉對方。

  那野獸的哈喇子越來越多了,想必在它的生理上,已經(jīng)做好了要消化這位勇士的一切準備。

  這位勇士可不是吃素的,若是喚做平時打獵,長矛早已刺向?qū)Ψ???墒乾F(xiàn)在他手無寸鐵,赤手空拳,去對博它的獠牙與利爪。他沒有經(jīng)驗,但他毫無畏懼。

  那野獸并未狂奔,而是一個高空躍起,直撲勇士,這么遠,勇士自然有躲避的時機??烧l知道,這野獸不知是何方神獸,不知是因為它可以在空中轉(zhuǎn)向,還是它本身就是撲向那個方向,而只是讓勇士產(chǎn)生了錯覺,以為那里是安全的。

  勇士本以為這第一擊毫不礙事,可誰知道,頭頂一道陰影劃過之后,猛獸徑直落于勇士身上。

  這第一擊,竟然就是致命一擊。

  在場的族人無不驚呼“小心”,可為時已晚,猛獸已經(jīng)逮住勇士。

  它的利爪按在了勇士的胸膛上,并且已經(jīng)陷入勇士的血肉之內(nèi)。猛獸的哈喇子此時直接滴到了勇士的頭上,像是在美餐之前,先給美食做個沾醬加工一樣。

  阿云心頭一緊,可又啥忙也幫不上,這剛開始就覺得族人勝算不大,此時一看更是如此,那野獸的個頭比起這位勇士大了不少,那利爪不是刀刃卻利于刀刃,那獠牙不知用多少血肉打了牙祭,而它卻并不知道是何滋味。

  尤其那張開的血盆大口,沒人覺得這種猛獸是應(yīng)該用來同情的,只有吃了它,才能讓族人立于這片荒野,讓族人世代不衰。

  阿云意識到了,在自然面前,人更多的是弱者的代表,只是完成了以弱勝強的進化。

  勇士根本就無力掙扎,那么大的兩只利爪,把他的整個胸膛都占據(jù)了。這可由不得他掙扎,因為掙扎只會讓利爪更加容易刺透他的胸膛。

  他一動不動,或許在等死,或許在祈求,或許在等待最后的反擊。

  可他臉上毫無懼色,這就是勇士的特質(zhì),哪怕是拼死的最后一刻,露出懼色那就不配做勇士,尤其被剛才祭祀的鼓舞之后,在他的嘴里還能回味到那血肉之味,那股味道,讓他無時無刻都想吃了此時壓在他身上的猛獸。

  猛獸可毫不留情,顯然它并沒有想把勇士留到下一餐。

  只見它張口就向勇士的頭部咬去。

  情況危機,勇士覺得自己必死無疑,但是他想借助最后一息,給族人展示什么才是真正的勇士。族人也非常焦急,他們知道,這就是他們所面對的現(xiàn)實,他們總是危機四伏,事實上他們就是這樣,一不小心就葬身于危機。

  勇士抬起他使不出力氣的雙手,用力抓住猛獸利爪的一指。他感覺自己距離死亡只有毫米之差,并不抱任何幻想活下去,只是想既然生為族人,那就不能給族人丟臉,即使死也得死得有尊嚴,也不枉“首之神”的在天之靈。

  那猛獸已經(jīng)含住了勇士的頭,就差最后上下顎的咬合,就結(jié)束了勇士的生命。

  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勇士使盡全身的力氣,把手往上一掰。只聽見“咔嚓”一聲,這一聲音非常小,只有勇士聽見了。

  隨之而來的反應(yīng)卻出乎大家意料。大家焦急中,對勇士不懷任何希望,因為勇士的整個頭部都被猛獸含在了嘴里,站在圈外的勇士們,卻只能暗自懷恨,心想若是下一場上場的是自己,一定要為他報仇。

  這就是他們的想法,他們并沒有被眼前的一幕嚇住,相反,更激發(fā)了他們的反抗斗志。

  這位勇士聽見那輕微的“咔嚓”之聲之后,心中的緊張稍稍緩和了,他舒緩了一口氣。他心想,總算沒有給族人丟臉,在最后一刻,他并沒有認慫,而是發(fā)出了最后一擊,因此,他欣慰地等待猛獸的血盆大口了結(jié)他的生命。

  而伴隨著“咔嚓”之聲,猛獸并沒有撕咬勇士,并把勇士狼吞虎咽進入它的肚中。

  而是抬頭長嘯一聲,隨后一個反躍,跳離了勇士的身軀。

  大家一驚又一喜,這是什么操作,猛獸怎么有如此反應(yīng)。

  阿云也是疑惑不解,但是還是滿懷欣喜,他甚至想,難道這是猛獸突發(fā)善心?又或者這真的是“首之神”的在天庇佑?

  只見族人一陣驚呼,祭壇之上的人也有人做了祈禱的手勢,還有人念動了祭詞,甚至有人毫無忌諱地說:“看,我們的勇士,在‘首之神’的庇佑之下,果然勇猛無比,且能夠死里逃生?!?p>  這可不是什么修辭之詞,這是大家親眼所見,這還能有假,所以聽見此話的,無不贊賞此番結(jié)論。

  族人興奮異常,甚至有人高呼“神的勇士!”

  勇士站立起來了,精神顯然有些頹廢。不過他突然用手掃落掉在他臉上的哈喇子,而后舉起雙手,向族人招手。

  全場突然熱烈起來,都高呼“這才是我們的勇士!”

  阿云也受其感染,不僅熱淚盈眶,感嘆道:“不死就有奇跡!”

  可是勇士這一戰(zhàn)并非結(jié)束,那猛獸可饒不了他,它幾經(jīng)翻轉(zhuǎn)長嘯,而后立于地上,兩眼充滿著消滅一切的仇恨。

  不知猛獸哪來這么多的仇恨?難不成仇恨才是造物者所設(shè)置的主線?

  仁慈與仁義卻成了可有可無,或者在需要之時的棋子。

  猛獸用它的舌頭舔了舔它的腳爪,看樣子是在自我治愈,可對于它來說,這點傷算不了什么,僅僅就一根腳指頭而已,即使整只腳斷了,它也依舊是用舌頭舔一舔而已。

  而后它靜靜地盯著勇士,或許它有了計劃,將在孕育一次致命攻擊。

  其他人驚恐的看著這場對峙,剛才的危險大家早已領(lǐng)略,而此時看見猛獸露出這種眼神,顯然為勇士捏了一把汗。

  不過這位勇士沒有想著退出戰(zhàn)斗,我想此時若是他害怕,他是可以橫下心來,鉆出用尖刺圍起來的戰(zhàn)場,想必沒有人會瞧不起他,甚至還可以保住他臨危不懼最后一擊的名聲。

  祭壇上的人,看著也有些焦急,他們也沒想過結(jié)果,也不知道為誰焦急,反正就是焦急,可能就是緊張而焦急,精彩而焦急吧!

  猛獸可沒有那么多遲疑,這次它沒有直接撲過來,而是一路狂奔,這種攻擊是猛獸最常用的攻擊方式。

  勇士見猛獸狂奔過來,并沒有躲避,因為他不知道往哪兒躲。他的雙眼看著猛獸狂奔的姿勢,在逼近的過程中竟然沒有留下絲毫漏洞,好像它狂奔的過程中,帶著一張?zhí)炝_地網(wǎng)向勇士撲來。

  勇士感覺自己就是猛獸的甕中之鱉,他知道沒有退路。在他心里他也咒罵了這場游戲的安排者,他心里罵道:“為何要放這種猛獸,力量懸殊也太大了,到底有沒有腦子!”

  時間過于緊迫,他并沒有想到很惡毒的詞語進行咒罵,眼見著猛獸已經(jīng)臨近。

  這次猛獸遠遠地就張開了血盆大嘴,看來它想著速戰(zhàn)速決,只要一逮著勇士,就一口咬碎。它的這種計劃,早已從它充滿仇恨的眼神中,以及它那嘴里哈出來的惡氣可以看出。

  有的族人已經(jīng)遮住了雙眼,他們不敢往下看,因為顯然這次勇士早已被猛獸的仇恨壓制得非常渺小,渺小得只要他們稍不留神,就感覺勇士早已被撕碎一般,沒有了人形。

  可“首之神”會保佑他們的勇士嗎?

  此刻,好像已經(jīng)緊迫到讓大家的意識,無法再觸及“首之神”,或者讓他們的意識無法再輸出任何期待。

  猛獸已經(jīng)接近,但是勇士卻沒有做好準備,他不知道該用什么抵抗,也不知道該如何撤退。

  這可是殊死較量,沒有人不替他緊張??墒橇α刻珣沂饬耍矝]有人想到解救他的法子。

  此時的阿云,甚至有些異想天開,他多希望那位勇士有那么點超能力,又或者手中有件法寶,或者稱手的兵刃也行。

  可是事與愿違,他就手無寸鐵,且只身一人,這是在詮釋真正的勇士嗎?

  猛獸果然沒有留情,狂奔過來后,見勇士躲避,扭頭就把勇士囊括在嘴里。這一幕,是大家意料之中,又心有不甘。

  若是這就結(jié)束了抗爭,他們的勇士,也太冤了吧!

  后頭的勇士,見狀都向后縮了一下,大傷勇士們的士氣,就這么一口,在大家的眼中看見的竟然全部都是絕望。

  可是,已經(jīng)被猛獸咬住的勇士,心里卻非常清楚,這里邊就是死亡之門,想逃離這里,那就是與死抗爭。

  他知道,不能有片刻遲疑,因為只要猛獸一咬合,自己就會粉身碎骨,就像自己吃獵物之肉那樣,被混在這猛獸濃烈的消化液之中。

  順著猛獸吞咽之勢,勇士不僅沒有向外逃跑,反而奮力用腳蹬,如飛蛾撲火。

  眾人一看,甚是不解,都只是搖搖頭。

  而當大家對勇士即將到來的犧牲,感到沮喪之時。勇士竟然掄拳往猛獸的喉咽狂揍,一頓亂掄,果然止住了猛獸的咬合,它使勁嘔吐加甩頭。

  勇士被猛獸一甩,甩出了戰(zhàn)場,摔在了人群之中。

  緊接著一群勇士馬上圍了過來,眼神中充滿了敬意。

  戰(zhàn)場中的猛獸,嚎昂咆哮,在里面狂奔,不知是泄憤,還是難受,反正它在那戰(zhàn)場中盡情地釋放獸性,讓人見而生畏,甚至都害怕被那種獸性給撕碎。

  勇士站了起來,他有些“踉蹌”,有人上前扶著他,他卻用手推開。他眼中的血絲,讓人懷疑,他是否還能看得清楚外界。

  “他想干啥?”人群之中有人傳來疑惑。

  是的,這種疑惑如擊鼓傳花般被所有人所覺知。只見勇士踉踉蹌蹌向前走,不是沒有人阻止,而是一次次被推開。

  大家愕然又不解,“他想干啥?”

  很快勇士的行為就給出了答案,他竟然來到了帶刺的圍欄邊上,準備攀爬進入。

  “這可萬萬使不得?!贝蠹倚睦飵缀醵歼@么想著。

  而那猛獸像是早已嗅到戰(zhàn)機,竟然又來了一次猛撲,好在圍欄夠高夠結(jié)實,撲過來的震動,一下就把勇士再次震回了人群之中。

  這時眾人總算把勇士給拉住了,那猛獸的氣勢強壓過來,它眼中的怒火,徑直射向人群,像是一種仇恨的爆發(fā)。

  可眾人眼中一樣對這猛獸充滿了仇恨,同時也含有一種對勇士的同情與敬佩。

  勇士總算不再沖刺,他被人群給安撫了。

  大家說:“你歇著,有人替你繼續(xù)戰(zhàn)斗!”

  緊接著,又一名勇士沖入了圍欄之中,戰(zhàn)斗又將爆發(fā)。

  這位勇士只是憑借一股勇氣而沖入了戰(zhàn)場,但他并沒有能夠活著出去的把握。也許勇士就該如此,若是有了勝算,那也算不得勇士。世上哪有一切都準備好的事情,這不剛一上場,那猛獸就奔將過來,勇士并沒有應(yīng)對之策,同樣是無處藏身,他只能后退,可場地就這么大,到了圍欄處,就退無可退了。

  猛獸可不挑食,換了一位勇士,它照樣襲來。張開的大嘴,同樣地貪婪著勇士的血肉。

  阿云在遠處搖搖頭說:“這又是何必呢?難道不知道這就是一場不是你吃了我,就是我吃了你的游戲嗎?”

  可阿云搖頭并不能改變什么,那猛獸直擊勇士胸部。勇士根本無處可逃,情急之下,雙手抓住猛獸的獠牙,以做抵抗。

  眾人都驚呼道:“這不是送入虎口嗎?”

  確實如此,因為只要猛獸上下獠牙一對切,勇士的手馬上就會斷成粉碎。若它再配合一下舌頭,向前吮吸,勇士就馬上成了猛獸的肚中餐。

  這位勇士,可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勇士,他不僅可以臨危不懼,而且還能急中生智。

  就在大家為此嘆息之時,勇士一個踩地跳躍,再借助圍欄的反作用力,雙手往上一拉,再一松手。

  只聽見一聲巨響,猛獸撞擊在圍欄之上。而勇士卻借著剛才所做的一切動作所產(chǎn)生的升力,竟然越過了猛獸的頭部。

  猛獸算是撲了個空,順勢把頭一抬,直接頂飛了勇士。

  此時的勇士在空中做了幾個翻越,緊接著落在了猛獸的背脊之上。

  這一幕驚呆了現(xiàn)場的所有人,就連族長也從未見過如此巧妙的一招。

  頓時場內(nèi)響起了一陣陣“神的勇士”之呼聲。

  阿云也是驚嘆不已,他甚至釋然了,覺得“人各有命,其實并不用刻意為誰擔心,你只需把自己的經(jīng)驗告訴他即可,若對他有用,他自會使用,若對他無用,則他自有辦法。”

  此刻的勇士算是安全了,可猛獸就不自在了。它怎能容得下自己的口中肉,落在自己后背上自在。側(cè)頭時,它單眼目光射中了勇士,恨不得自己的脖子能夠拉成幾倍,直接一口將勇士吞入肚中。

  經(jīng)過這幾番搏斗,猛獸的肚子已經(jīng)是饑腸轆轆,此時的它對食物的渴望成了它獸性唯一的組成部分。

  而這種渴望,讓它在錯覺中認為只要它再來一個猛撲,就能捕獲勇士。

  它龐大的身軀,顯得并不靈活。

  可是這只是表象,因為它竟能做扭頭撲,就是一般的小動物也做不來。它那兇光直盯勇士,而后朝著勇士的方向一個轉(zhuǎn)身跳躍,竟然立即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朝著勇士的方向撲殺。

  可勇士畢竟是在它的后背上,它豈能撲住自己的后背,這純屬癡心妄想。

  但它真這么做了,一個瞬撲,身子也跟著調(diào)了個頭,它自然撲了個空。

  而它的后背一甩,直接撞擊在圍欄之上,強大的沖擊波以及沖擊聲音,讓其他勇士為之膽寒。這些圍欄著實結(jié)實,竟然沒有退后幾寸,所依賴的是在其后做支撐的巨石。

  原來為了建這個斗場,族人們早已想好如何固定這些可以移動的圍欄,想法著實新穎,據(jù)說這些點子就是那些超前進化的人所想,看來他們確實有過人之處。

  但阿云還是覺得這并非什么光彩之事,因為這番力氣,想方設(shè)法建了一個斗獸場,做祭祀之用,可上演的卻是生與死的較量——這于勇士何益,于族人何益。

  不過有一點可以證明,勇士們更加堅定地認為他們受到“首之神”的庇佑,而族長及其他站在祭壇之上的族人,他們更受族人的尊敬了。

  更具威嚴的他們也將更加與眾不同,并將加速他們的進化,他們又從開始的社會化,轉(zhuǎn)為社會固化。與初期的社會化相比,他們越來越認為一切本該如此,若究其原因,那最有可能的就是這是“首之神”的安排。

  勇士在猛獸的后背上,在這次撞擊之后,他的雙手死死扣住猛獸的皮肉,為了不被甩飛,他甚至在他雙手注入了全身的氣力,甚至把手都插入了猛獸后背的肉體。

  這種氣力的注入,從勇士自己的感受來看,就好像整個身體就只有那雙手,或許就是由于精神過于集中所爆發(fā)出來的力量。亦或許這種力量還牽動了某種氣法與功法,或許就是爆發(fā)了生物所有的靈氣。

  以致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抓穩(wěn)了猛獸的后背,他沒有被甩下背,之后他又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猛獸的背上。

  這樣看來,倒像是騎著猛獸。

  “這可真了不起!”有人發(fā)出沉悶的驚訝之聲。

  勇士騎穩(wěn)之后,并未暗自慶幸,他知道后面可能更加兇險,而此時人群中已經(jīng)傳來聲聲鼓舞之聲。

  勇士聽見族人的鼓勵之聲,心中隱隱產(chǎn)生了一種慕名的自豪,這種自豪讓他覺得自己并非為自己而戰(zhàn),而是為了整個族人而戰(zhàn)。

  若說剛一上戰(zhàn)場,被那種保命的渴望所激發(fā),勇士心中所作出的一切反應(yīng)都是出于本能,一切能量都是本能的能量。他們意識之中的勇士也就僅僅停留在“勇”字之上。

  而如今他能夠感受到大家的氣氛之后,他才真正意識到,勇士并非只是“勇”,而是肩負著為族人而戰(zhàn)的使命。

  阿云也被這種氣氛所感染,想必換做誰在場,都會為之感染。阿云感嘆道:“任何精神若成為了自愿,那就能夠感人至深。”

  大于勇士數(shù)倍身軀的猛獸,見撲了個空,而且還不知何故撲了個空,還有它后背被勇士的手指深深插入肉體的疼痛感,讓它四處亂跳。

  它跳得毫無章法,丑態(tài)與滑稽之像全然露出。

  誰也沒有想到猛獸會有如此之態(tài),讓人見了怎么都聯(lián)想不到猛獸會吃人,而或許猛獸并非生而就吃人的,而是它只是餓了而已,它或許不挑食能夠吃一切,只要能填飽肚子,只要嗅覺以及味覺告訴它撕咬即可,吞下去就行,它哪管得了那么多。

  只要在每餐飽了肚子之后,它就能夠榮耀地炫耀自己的獸性,這種獸性在它看來無比自豪,是一種匯聚唾液與氣味的天然自豪。

  勇士為了不摔下來,抓得更緊了,自然讓猛獸更痛,猛獸也跳躍得更加厲害。

  猛獸再也顧及不到后背上的勇士了,它甚至失去了方向,它不知道自己的痛從何而來,也不知道本可以讓自己飽餐一頓的勇士到底去了哪里,它甚至忘了抓在它后背上的就是勇士。

  幾經(jīng)狂奔與亂跳,把族人逗得時而緊張,時而歡笑,這才算是真正精彩的斗獸。

  過了許久,猛獸也漸漸疲憊了,勇士心中也萌生了想征服這只猛獸的想法。這可是族人之中第一次有這么一個想法,誰都沒有想過要征服猛獸,心中最多的想法就是殺死或者捕獲猛獸,因為與猛獸一樣,族人也是這么認為的,只要殺死猛獸,就能夠飽肚。

  只見勇士在猛獸背上伸直了腰桿,雙手已經(jīng)不再僅僅抓住猛獸的脊背之肉,顯然他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猛獸的跳躍,或許他能夠順勢而為,調(diào)節(jié)自己的重心,就能讓自己不被拋落。

  勇士并不滿足,他甚至還拍打勇士的后背,以催促猛獸。

  這讓族人看了,甚是不解。

  沒有人知道勇士想干什么,難不成勇士想殺死猛獸?

  赤手空拳殺死猛獸,這談何容易,想必開局就意味著勇士們很難殺死猛獸??墒亲彘L卻決定這樣開局,這多少都有點拿勇士們的性命開玩笑,也不知道族長以及其他人怎么就同意了,難道這真的是他們想要的結(jié)局,又或者他們考慮了結(jié)局?

  沒有答案,并且將永遠不會有人去追問答案,即使族長那里真有答案。

  這將像謎一樣永遠流傳下去,幸好勇士們沒有讓族人丟臉,勇士們不愧是“神的勇士”。

  勇士繼續(xù)拍打猛獸的背脊,現(xiàn)在他的操作已經(jīng)得心應(yīng)手了,他已經(jīng)不再畏懼猛獸身上的顛簸與晃動,他慢慢地可以在猛獸背上做一些動作,還能與族人們互動,甚至還可以站立在猛獸的背上。

  大家的心終于從緊張中解脫出來,轉(zhuǎn)而愉悅與歡呼。

  剛開始是一場殊死較量,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一場愉悅的表演。

  勇士盡情地在猛獸的背上展示自己的各種動作,他自己也非常自豪,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一天站立在這么兇猛的猛獸背上,他非常感謝這次機會,非常感謝族長能夠提供這次祭祀,并開展了斗獸活動。

  這次對他來說,可以稱作是洗禮,真正意義上受到了神的洗禮,他感受到了神的崇敬,以及神的崇高,因為他不敢相信,若是沒有“首之神”相助,他打死都不敢來此作戰(zhàn),打死都不會有勇氣站在猛獸之上起舞。

  他與族人們互動,這是族人們感覺最榮光的一刻,比一起在野外作戰(zhàn)還要榮光,就因為這次的勝利,他們自己的內(nèi)心受到了許多鼓舞,他們不再害怕挑戰(zhàn),因為他們相信他們的勇士,他們都想成為勇士,以勇士為榮。

  而猛獸好像越來越疲憊了,但是這并不意味著勇士已經(jīng)征服了猛獸。

  在遠處的阿云高興之余,也為勇士如何落地擔憂,因為他相信只要勇士一落地,猛獸一樣會兇猛依舊,不把勇士吃了定不罷休。

  或許剛開始猛獸想吃勇士,憑的是一股蠻勁,而如今想吃勇士憑的就是對食物的執(zhí)著。

  它看樣子已經(jīng)相當累了,顯然它的目光已經(jīng)盯住了人群,它都不在乎后背了。它太餓了,它想在人群之中廝殺一番,在它的眼中,那都是能夠與它的唾液相融的美妙之物。

  它無法抗拒那種誘惑,因此它再次奮起沖刺。人群本來并不害怕這猛獸,可是誰都不敢看猛獸的眼睛,只要與這猛獸的眼神一相接,身體就不禁打顫。

  眾人已經(jīng)注意到有異常了,勇士們更是發(fā)覺有些不妙。

  而隨著猛獸的接近,這種不妙之感更加強烈,勇士們不知為何,都不由自主地擋在了人群的前邊,這可是自發(fā)的,他們雖然不知道行為是否有過,但他們的心總是與那位在猛獸背上的勇士聯(lián)在一起。

  阿云在想:這猛獸此時如此兇猛,為的是殊死一搏?

  阿云自言自語道:“它再怎么兇猛,都不為過,敢問這誰能化解?”

  沒有人有多余的心產(chǎn)生過多的想法,畢竟在猛獸接近圍欄之時,它的一個舉動,能夠讓大家的一切想法都給打碎。

  因為這猛獸竟然一個跳躍,落在了圍欄中部,而后還借助圍欄的作用進行了二次跳躍。

  眾人驚呼,勇士們也驚呼,這可大事不妙。

  第二次跳躍,這個圍欄就形同虛設(shè),它能夠輕而易舉地飛躍過去。

  猛獸騰在空中,站在祭壇之上的族人們目瞪口呆,這遠遠超乎了他們的想象。

  而就在猛獸落地之時,族長大聲呵斥說:“勇士們,請拿起你們的武器,刺死這邪惡附體的野獸吧!”

  話音剛落,眾人已經(jīng)亂了,哪里還找得著武器,勇士們即使想找武器也無法穿越這混亂的人群。

  情急之下,勇士們并沒有離開,卻組成了一堵人墻,擋在猛獸之前。

  猛獸可沒有功夫挑三揀四,他們也分辨不出哪些是勇士,哪些是柔弱族人,此刻族人對它來說都是一樣,它饑餓,讓它感覺任何食物到它的嘴里,都能夠自動地撕得粉碎。

  它沒有停歇,緊接著一個撲躍,就朝著離它最近的勇士撲去。飛撲中,它的鼻翼煽動著,好像在提前探嗅食物的氣味。

  勇士身上的氣味好像更能激發(fā)它的食欲,因此在空中它已經(jīng)有吞咽唾沫的舉動。

  “這可如何是好?”站在它背脊上的勇士說。

  他也沒想到結(jié)果會是這樣,他本以為自己可以征服這猛獸,可是殊不知能夠站在猛獸背上并不意味著征服。

  心服口服,那才叫征服!

  敢問誰能讓猛獸心服口服?

  這位勇士無暇多想,他覺得當務(wù)之急就是制住這頭猛獸。于是他把手指再次插入了猛獸的皮肉之中,讓人看后無不覺得痛的粗魯之舉,但是好像并未對猛獸產(chǎn)生多大的影響,猛獸依舊頭也不回地向前方撲去。

  面對食物的誘惑,它忘卻了疼痛。

  同樣的,站在猛獸目標區(qū)的勇士們沒有躲避的余地?;蛟S沒人知道其中緣故,但是只要真正與這頭猛獸較量過的勇士都知道,猛獸之猛,并非是其表象,而是它的每次攻擊,都能夠置對手于毫無逃生之處。

  與斗獸場中一樣,勇士們別無選擇,只能挺直了胸膛進行抵抗。

  或許生機就是在被擊之后,又或許根本就沒有生機。

  這可使不得,前面的法子在這次被擊中到底還能不能湊效?

  這個問題自然而然地在勇士們的心頭升起,但他們馬上又讓這個問題消失在自己的腦海中,因為在他們內(nèi)心,覺得這并不重要,他們時刻謹記自己是一名勇士,既然是勇士,那就無所畏懼,即使是獻出生命。

  用胸膛抵擋猛獸的攻擊,這是眼下勇士們的行為寫照。

  他們身后的聲音從混亂漸漸變得有序了,都在往房子里邊撤,其實那些房子并不能作為抵抗猛獸之所,他們只是為了把人安置到那里。

  能夠出力的,怎么可能丟下他們的勇士不管,要知道他們的勇士都是赤手空拳,少不了給他們補上的武器。

  背上的勇士已經(jīng)有了作戰(zhàn)經(jīng)驗,他可不愿意看見有勇士受到傷害,既然剛才那招不行,那他自然會變招,既然不能投機取巧,那就只好正面對抗。

  他知道,猛獸這般撲過去,一定會有勇士倒下。

  盡管倒下之后的變數(shù)還有千千萬,但是出現(xiàn)的變數(shù)更多的是大家不愿意看見的。

  族長發(fā)現(xiàn)他此時并沒有號召力,但大家都形成了各自的抵抗,沒有組織卻非常有序。為此他自己都有所感動,他再次深化了自己對“首之神”的信仰。

  之初他也信仰他們的無名之神,那是他們世代相傳的,而他對“首之神”的信仰只存在于一些經(jīng)歷的事情之中,認為他是值得信仰的,他是一個指引,而此時的一幕,他真的信了。

  這不知是他自我催眠,還是族人都自我催眠了,但是這不重要,因為這產(chǎn)生了力量,事情真就如此,信則有不信則無。

  一人信得一人力,眾人信聚眾人力。

  他們?yōu)榈目箵魹?zāi)難,有所信,是他們之幸!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