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差不多了,可以告訴去告訴他結果了。”
“就這么輕易的放過他了?”
“要不然呢?”
夏不歡笑了笑,起身向門外走去,邊走邊說道:“給他云泥之別的感覺不更好?!?p> 時凊不以為然:“我覺得這樣更好?!?p> 人心并沒有書中的那么的純潔無暇,沒有安全感的人會為自己敏感的心上一層枷鎖。完全善良且保守的人會守護自己,不傷害別人,而怨念難以消散,難做圣人的,則會反擊。
門被打開,門口的人有幾分期望,期望里面的人見他一面。讓他可以死而復生。很可惜在見到夏不歡的那一刻,男人眼中的希望瞬間破滅。
“陳禮”
男人抬頭看向夏不歡。
“塵世的30%,Time的意思?!?p> 陳禮沒了那天的無所畏懼,他低頭沉默,也好像在思考。氣氛像極了雷雨過后的陰沉,悶著但又有著雨后的刺骨涼風,放晴又或者繼續(xù)陰沉就在他回答的一瞬。
“那控制權……”
An很合時宜的開口:“Miss Time從來不需要控制權。”
陳禮再次陷入了沉默,夏不歡和An就站著等著陳禮的回答。他們很有耐心,并不著急。夏不歡低頭擺弄著手機,An則是靜靜的看著陳禮。
三分鐘后,夏不歡抬起了他有些酸痛的脖子,看向陳禮:“Miss Time說如果你猶豫不決的話,建議您盡早放手塵世,拿著三百萬支票去東山再起?!?p> 陳禮不再沉默,放下了挺立著的肩膀,就像他一直引以為傲的驕傲崩塌,他低聲說道:“我答應?!?p> “那就請陳先生這邊簽合同。”
順著An的指引,他們來到了餐廳。與此同時,Even抱起電腦和文件向書房走去。給他們讓出位置。
“這是協(xié)議,陳先生請過目?!?p> 這并不是一場協(xié)議,而是一場單方面的妥協(xié),當然都是自己自找的又有什么理由的反駁呢?
陳禮沒有看合同,翻到最后一頁直接簽了字。
“陳先生的塵世在兩個小時后將恢復它原本的模樣。”
“還有這個,Miss Time說愿您的塵世能在俗世中真正的趁勢?!?p> 看著An放在自己面前一張票單,在中心藝廊。
事情處理完,夏不歡為時凊開了歡送宴,為沒有頭緒的江晟提供了線索。時凊作為資圈最有名的意外,引得商圈很多人想要攀附。時凊沒有阻止夏不歡放出自己的名頭,因為她需要這個名頭來減少她在別的地方的關注度。
時凊當天的包廂還是金之年在的包廂,金之年陪著時凊坐在包廂的角落。包廂內都是滬城有頭有臉的富家子弟,當然他們也知道時凊的身份不簡單,但無人敢靠近,因為滬城最厲害的狠角色坐在時凊身邊。
“今天還是不來一杯?”
時凊晃了晃手中的飲料:“正在戒酒?!?p> “那可不能半途而廢?!?p> “關鍵還是開車不喝酒,沒金先生有錢請司機?!?p> 金之年干笑了一下,果然是和夏不歡是好朋友,兩個人陰陽怪氣方面真的一樣一樣的,明明兩個人手中的錢比他多得多。
“需要給你一張我的名片嗎?”
時凊對于金之年的提問露出了有些荒唐的笑:“你要向我展示一下你的對外身份?”
“想和你交個朋友,加微信的那種。”
“我和她認識這么多年到現(xiàn)在都靠她助理聯(lián)系?!?p> 夏不歡恰如好處的出現(xiàn)阻止了即將發(fā)生的尷尬局面。當然夏不歡也不是在撒謊,他雖然有時凊的電話,但通常是打不通的,因為她很少開機,與其聯(lián)系她本人還不如聯(lián)系她的助理秘書。
“只要夏不歡還在這個世界上,你就能聯(lián)系到我。”
這話讓剛坐下的夏不歡眼神中劃過一絲詫異,對時凊這句話的思考。突然間有人推開了包廂的門,所有的人都停下來看了過去。
那男人穿的還算考究,但沒時凊他們幾個穿的考究。坐在角落的時凊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江晟,雖然面前的人很多并且交錯著,但依舊還是沒有讓時凊錯過江晟的出現(xiàn)。
江晟沒有看到時凊,因為時凊恰好在包廂的最暗處,視野開闊但有最安全。
“不見見江先生?”
時凊看向夏不歡:“你怎么認識他?”
夏不歡笑:“你的婚禮,我是去了的,白色邁凱倫是我送的。”
時凊瞥向夏不歡:“所以……你什么時候結婚?”
夏不歡轉了轉他的玉扳指:“快了?!?p> “你想要我送你什么?”
“賀禮本就應該自己準備哪有問新人意見的?心意到了就行?!?p> 時凊眼半瞇著,宛若半開的玫瑰,甚是撩人:“人在德國躲了一年,應該不會想要回去了。”
夏不歡苦笑:“我花一年還不如你一晚上快?!?p> 時凊挑眉:“那是因為她比較狠,故意去了你死了也不會去的地方。”
夏不歡扯了時凊一截發(fā)尾,繞在食指,棕色的眸望著站在門口的江晟,似是有幾分羨慕又有幾分同情。
“你確定不見他?”
時凊望著門口江晟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嘴角露出幾分苦澀的笑:“如果他因為我讓你這里一片狼藉,我會出雙倍價格賠的。”
“你直接帶他走,你一分錢的風險都沒有。”
時凊眼神中劃過幾分掙扎最后嘆了一口氣笑道:“算了吧?!?p> 夏不歡盯著時凊手中那枚被不斷摸索著的素戒沉默,他記得畢業(yè)后第一次見時凊是在研討會上,她跟在她導師的身后,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乖巧懂事的做著長輩的助手。
直到現(xiàn)在他認識時凊有將近十年,這十年里時凊從來沒有過退縮這個詞,每次見到她好像都是無所不能且所向披靡的。為人仗義且聰明,做事果斷且不留把柄,很難想象,這樣一個接近完美的女人會有弱點。
江晟在門口并未多停留,在江晟離開包廂門口后,時凊也沒有了玩下去的興致。
時凊剛走出門口,就碰到了熟人。
其實江晟看到了坐在暗處的時凊,他沒有進去,也沒在她那里多停留,就是害怕她再次出招逃走。
“走嗎?”
江晟的眼睛里并沒有憤怒,僅僅只有平淡。和她曾經見過的很多次一樣,里面只要見到自己就會平淡,沒有濃烈的情感波動,只有平淡。
時凊沒有動,江晟主動走了過來,想要挽住時凊的手,時凊微微后撤躲開了江晟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