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尋常

　　作為一個合格的園丁，你就得把園子里的花花草草、石石峰峰、葉葉條條的狀物全都得摸排清楚。雖然這園子也許并不大，也可能是別人家的園子，可是輪回的是辛勤的付出，日復(fù)一日，經(jīng)早到晚，說不出還算不算園子里的過客。芳菲落盡，還有蜂蝶來襲。

　　這樣的場景對于大家都是司空見慣，縱然是有些姹紫嫣紅，嫣紅姹紫的，也是司空見慣了的。一桌年夜飯從準(zhǔn)備到端上餐桌，盡管還要經(jīng)過一道道的既定的工序，但其實(shí)還是司空見慣了的。換了一種情緒，換了一種格律，換了一種風(fēng)范。就好比常先生。

　　常先生幫助村里重新翻建了廊橋，也是個了不得的緣由。常先生并算不得是個熟悉一草一木、一橋一棧、一風(fēng)一俗的先生，卻與村里的某些故事有些契合，經(jīng)意或不經(jīng)意間，村人們也會把常先生放在故事里，就像個園丁一樣。

　　常先生怎么會和園丁一樣呢？

　　廊橋里怎么會和園子里雷同呢？

　　熟悉，是熟悉。大家都把故事看熟了，聽?wèi)T了，也就產(chǎn)生了惰性。于是，不自覺的就把常先生與園丁并舉在一起，不愿意做更多的區(qū)分。把廊橋里的風(fēng)貌與園子里的故事結(jié)合起來，不會做細(xì)致的描繪。也就是柳含絮去了廊橋里讀書，心領(lǐng)神會的讀，一章一章的讀，并非是走馬觀花。

　　大家也就是走馬觀花了。熟悉的就多看上兩眼。不熟悉就擺弄上一番。或者就直接略過，只在墻角的某個遮掩處。園丁也顧不上，游客們也惘然，心情就可以隨意的發(fā)揮了。好容易讓大家看見了，就可能被園丁又搬到另一個角落里去。熟悉的就是那么幾個，其余的都是綠葉。知否知否，應(yīng)是綠肥紅瘦。

　　難道說園子外還有另一番天地？難道是廊橋外還有另一般氣派？難道能在流水外別有一種韻律？

　　只是年月里的某種邂逅，倒不是像魅影一樣提及。魅影，對，是魅影。這種流水外的別有的一種韻律，廊橋外的另一般的氣派，讓園子里的百色百香相形遜色。

　　平常的故事怎生能互不相干？小五兒不愿意打聽常先生的跡象，這也讓有些故事不得不從小五兒的身邊繞過去。好像小五兒不是關(guān)乎廊橋里的故事一樣。村上人都往大道上去討生活了，不是一草一木能夠挽留下的。柳含絮與村上人的關(guān)系似乎疏遠(yuǎn)著。在村里，柳翠兒也是個隨影的伴?？尚牡桌铮∥鍍旱购湍切╇S性的話題和故事并不相干。就是相干，也去不了深處。

　　魅影就不同了，村里有人傳言是老吳頭從密林里看的清楚的，有魅影。柳翠兒看的是，什么物件從流水里騰躍而去，一霎時就去了廊橋。村里盡管屋舍儼然，常先生還是斷然否認(rèn)，村里廊橋，都是踏實(shí)的，有邊有沿的，方方圓圓的，花花草草、石石峰峰、葉葉條條的狀物全都得摸排清楚?？墒欠挤坡浔M，就發(fā)現(xiàn)有些不盡如人意的影跡遺留下來，不在繁花，如在繁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