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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繆在家昏睡了一天,醒來時窗外的烈陽正鋪在她床尾,老舊空調(diào)發(fā)出的陳舊味讓她微微皺眉。
細(xì)手碰到滾燙的手機(jī)她才逐漸清醒。
勾出手機(jī)充上電,直接無視上面的所有未接電話,下床,洗漱,出門買煙。
她該考慮換個城市生活了。
小區(qū)對面超市,她還沒進(jìn)門就被攔拉住衣角。
“宋繆?!蹦新暅睾?,沒什么架子。
宋繆有些詫異的轉(zhuǎn)身,“沉慍?”
沉慍漆黑眉梢微挑,灼灼桃花眸彎起,稍顯風(fēng)流。
“有事?”宋繆隨口客氣一句,沒看他,徑直走進(jìn)小超市,要了煙,細(xì)手掏著口袋現(xiàn)金準(zhǔn)備付款。
沉慍搶先付款。
宋繆偏眸,凝他,目光冷。
沉慍笑笑,知道她不喜歡別人管她閑事,只道:“拿人手短嘛,大事?!?p> 宋繆拆著煙盒往外走,點(diǎn)燃一根,坐到店門口枯死的梧桐樹樹墩上,長腿支起,細(xì)長胳膊夾著煙搭在膝蓋上,周身不耐,
“什么事?”
“想出專輯,找你編曲,嗯?”
沉慍雙手插兜,低頭凝她,心里依舊晃著初見她時的驚艷。
一頭銀發(fā)懶懶倦倦的挽著,琥珀色的狐貍眼藏在半框金絲眼鏡下,半瞇著,慵懶成性,似乎什么都不在意。
但令人驚訝的是她曲風(fēng)囂張,自我,每個音符都溢著“別惹老子”的囂張。
她如一把長著倒刺的刀。
一刀插進(jìn)你胸膛,不給你痛快,偏偏以折磨人為樂趣。
這是她宋繆獨(dú)有的本事。
勾引你走到她身邊,讓你心甘情愿給她跪下,然后一腳踢開你。
大悲大喜。
讓你一輩子都忘不掉。
他一直不懂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矛盾的個體,直到——
昨晚在天騰看見她落荒而逃的樣子。
他想試試,看看能不能給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掰回來。
……
“呼——”
宋繆吐出最后一口煙隨手扔掉煙頭,腳尖慢慢碾著。
活下去嗎?
必須活下去啊!
她又沒錯,憑什么糟蹋自己讓別人痛快。
“起來吧,天還冷?!背翍C拉起人推她上車,“我朋友新開一家私房菜,帶你去,整天活的跟五十老太太似的。”
宋繆半瞇著的風(fēng)情眼掀開,瞧他一眼,不悅。
“五十老太太哪兒有你漂亮?!背翍C給她按住車門怕她撞頭,關(guān)上門,坐回主駕駛才道,“不過老太太看著比你活的久?!?p> 宋繆嫌煩,頭偏到車門上,闔眼睡覺。
沉慍按了音樂鍵,往她腿上放了一張?zhí)鹤印?p> 宋繆倏地睜開眼睛,稍稍偏頭凝他,嗓音壓低,“別碰我!”
“嘖,小姑娘家家的,一身刺?!?p> 宋繆睨他。
“行行行,不說。”
沉慍摸出口袋奶糖遞給她,“你睡。”
宋繆沒接。
沉慍直接塞她手心,猛地踩了腳油門,輕聲央求:“別跳車,我剛買的,你沒錢賠。”
宋繆嗤了聲,把手揣進(jìn)口袋繼續(xù)睡。
沉慍余光凝她,淺淺勾唇。
……
覓安一隅。
沉慍拖著睡的昏昏沉沉的女孩下車,用勁捏了捏她肩,把人晃醒。
“到了,到了,吃飯?!?p> 宋繆深吸一口氣,偏眸掃了眼他光禿禿的臉,不耐:“大歌星,你想上熱搜?”
“跟你上熱搜,我可以不辟謠,吃飯去。”沉慍笑,笑的沒什么規(guī)矩,看著暢快的很。
宋繆輕嗤,壓低自己鴨舌帽。
沉慍第一次見這么嫌棄自己的人,眼底趣味更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