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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傲月

第三十九章 離開京城

山河傲月 肥貓九三 3157 2022-09-09 01:54:59

  “難道我又不是一頭報復心極強的狼?”江傲月的聲音逐漸低沉:“我有什么臉面要求他放過我,如果他在此事中對我全是利用還好了,至少不會那么心痛?!?p>  “心痛?”子書衍錯愕。

  “得知他瞞我,我的確非常生氣,但更多的是心疼,心疼他一文弱書生走到這個地步,心疼他顫著手仍要狠下屠刀,我看到了他的掙扎痛苦,讓我如何不心痛?”

  “我在布局引你入京時何嘗不掙扎痛苦,你恨我入骨卻心疼他?”

  “他與你不同?!?p>  “有何不同,我與你相處十年,而你與他不過相識了幾月。”

  “或許是因為他第一次見我時摸了熊寶寶的頭吧。”

  “什么?”

  江傲月深嘆了一聲:“子書衍,這十年來你沒有一次站在我的角度想過?!?p>  子書衍下意識地反駁:“我怎會沒有……”

  江傲月聲音十分平靜,卻透著一絲哀傷:“自十年前起,我便是替你洗衣做飯售賣竹笛的丫鬟,你可曾想過我也十指不沾陽春水,我不是輕輕松松看顧南苑的,你可曾在意過我的辛勞煩憂,我其實一直是個幼稚的人,可你明知我的幼稚還利用了我的幼稚,只有他,在第一次見我時就尊重了我的幼稚,我對他……”

  “我不想聽!”子書衍聲音突然拔高:“總之你不能繼續(xù)和他在一起,庸王和江濤我來殺,你離開京城……”

  “江濤身負我四成內(nèi)力,庸王身旁高手無數(shù),你如何殺?我進入庸王府是為了查出他們的手伸到哪里從而一網(wǎng)打盡,寧清雖現(xiàn)在沒有說出你的真實身份,不代表她永遠不會告訴江濤,今日我來見你是為了讓你離開京城?!?p>  “我不能就此離開?!弊訒荑F了心:“今日無論如何你都要離開京城,如若不然,夏蟬……”

  江傲月卻道:“以往我對你有情被你脅迫那是自愿,現(xiàn)如今你的手段在我眼里也不過如此,你手里有我的人,難道我的手里沒有你的人,今日你到此沒有帶隨從吧?”

  子書衍驚住。

  “我方才已經(jīng)叮囑小安去找不憂,你知以不憂的能力帶走一個隨從是件很輕松的事吧?!?p>  “你竟為了秋子聞威脅我?”

  江傲月放柔了聲音:“這京城已經(jīng)夠亂了,阿衍,聽我的,離開這里,再也不要回來。”

  子書衍心中一動:“你還是關心我的生死的。”

  “我只是不原諒你就無法原諒自己,放了夏蟬,我自會放了你的隨從,三日,我給你三日的時間,若三日后你還在京城,我便打暈你讓人送你走?!苯猎抡f完就轉(zhuǎn)頭往外走。

  “阿月……”子書衍提步想追。

  “我意已決,你無需再勸,再勸我現(xiàn)在就送你離開京城?!?p>  子書衍被迫停步,無奈深喊:“阿月……”

  江傲月不顧身后的呼喊走出了客棧,然而還沒走出多遠,就見秋子聞抱著熊寶寶立在巷口,他身上還穿著行刑時的那套藍色衣袍,臉上的血跡已經(jīng)干了,額頭上冒著細汗,腰側(cè)的衣擺上有兩塊暈抹的血跡,抱著熊寶寶的手卻異常干凈,顯然是隨意在衣袍上擦了擦血跡就抱著熊寶寶趕來了,他既到此就是知她見了誰,停步出聲:“怎么跑得這么急?”

  秋子聞望了眼江傲月身后的客棧,聲音都有些發(fā)顫:“他……都對你說了什么?”

  江傲月?lián)u了搖頭:“沒什么?!?p>  秋子聞自不會信,子書衍向來不喜歡江傲月跟他在一起,此時還不說盡他的壞話:“不是,我與你成婚真是……”

  “我知道,你與我成婚真是為了護我,在你的信送到南旭大皇子手上的那一刻羅家注定覆滅,我不過牽入其中加深了皇上對庸王府的不滿,南旭大皇子到京的消息也是你故意泄露給不憂,好讓我有辦法對付太子吧?”

  秋子聞知江傲月不喜被人欺瞞利用,不知所措:“我……”

  然而江傲月只是笑了笑:“謝謝你?!?p>  她越是平靜,秋子聞的心里就越是不安:“我不是故意瞞你……”

  “無妨。”

  她淡漠的話落在秋子聞的耳中像是一道隔絕他的墻:“為什么不像罵子書衍一樣罵我?”

  “你與他不同?!?p>  “有何不同?”

  同樣的問題,江傲月卻不知該如何回答秋子聞,她近日只要一想到秋子聞腦子里便混沌起來,攪得她無法思考:“我是你的先生,你是我的學生,你有錯我豈不是也有教導不善之責,罰你之前先得自罰。”

  “僅僅如此?”

  江傲月避開了秋子聞的目光,從懷中拿出手帕輕輕地擦拭著秋子聞臉上的血跡:“怎么也不修整修整,這幅模樣嚇著路上的孩子怎么辦?”

  秋子聞抓住了江傲月的手腕:“先生,你怕我嗎?”

  “我不怕?!苯猎履眠^了秋子聞另一只手上的熊寶寶:“怎么還專門回去拿了它來……”

  秋子聞沉默須臾:“我……怕你跟他走了?!?p>  “所以挾熊寶寶以令我?”江傲月笑出了聲,用熊寶寶打了下秋子聞的頭:“不可以這么利用我的熊寶寶。”

  秋子聞想到子書衍心里仍是不安:“阿月,你不會離開我吧?”

  江傲月不想騙秋子聞也不想傷害他:“此時說這些做什么,你父親應還不知你監(jiān)斬的事,知道了一定會罰你,我們得想個法子才行?!?p>  秋子聞卻執(zhí)著于江傲月的答案:“阿月,回答我。”

  江傲月躊躇許久,好半響才吐出話:“我不會離開。”

  巷口的風吹得她有些心虛。

  庸王正在私宅內(nèi)和江濤議事,忽聽管家稟告羅家被秋子聞斬首,猛然站起。

  江濤亦震驚,見庸王往外走也忙起身:“王爺,江傲月剛剛救出陶高高就懷了大公子的孩子進入庸王府實在太過巧合……”

  庸王驟然轉(zhuǎn)身:“既江傲月救了陶高高,陶高高會把她父母煽動八大派攻入皓月山莊致八大派慘死,致江傲月被奪去內(nèi)力丟入懸崖之事告訴她,就不怕江傲月殺了她和她的妹妹泄憤?”

  “這……”江濤被堵住了話。

  庸王目光漸銳:“我知你在擔心什么,你擔心江傲月腹中的孩子出生后本王會與她一同對付你?!?p>  江濤惶恐跪下:“屬下絕無此意?!?p>  “你別忘了是本王引江傲月的母親與你認識,你才能從一個小門小派的門生變成武林盟主。”

  “屬下感恩戴德……”

  “那就該認清楚自己的身份,本王做事還輪不到你教訓,江傲月手中的內(nèi)力本王一定要得到,倘若你敢在她臨盆前動手,本王絕不輕饒!”

  江濤急忙垂首:“屬下不敢。”

  庸王冷哼一聲隨即離去。

  江濤氣得握緊了拳,站起身一拳震裂了身旁的茶案:“什么武林盟主,還不是你庸王手底下的一條狗,你得了江傲月的內(nèi)力還不把老夫的內(nèi)力一同奪走,絕不能坐以待斃,來人,無論用什么辦法都要把武林中的高手都抓來,老夫要吸取他們的內(nèi)力,江傲月,等老夫的內(nèi)力超過你就連你的內(nèi)力一并奪走,看你還如何在老夫面前放肆!”

  秋夜越來越?jīng)觥?p>  庸王壓著怒氣坐著馬車回到了庸王府,屋檐下的紅燈籠隨風搖擺,燭光一搖一晃,透著股暴風雨來臨前的沉悶,他大步踏入秋子聞的院中,正欲問罪,忽聽秋無風怒問。

  “大哥,母妃究竟哪里對不住你,你怎么能向皇上請旨監(jiān)斬羅家,讓她看著自己的兒子殺死自己的母族?”

  秋子聞站在院中沉默不語。

  秋無風平日里最聽羅素熙的話,她這一倒像是沒了主心骨,話也放肆了起來:“你是不是就是為了討好皇上好保住你那繡衣御史之職?”

  江傲月聽秋無風越來越激動,出聲緩和:“二少爺,您消消氣?!?p>  “我如何消氣,一日之內(nèi)母妃母族盡滅,始作俑者還是她養(yǎng)了多年的好兒子,你讓她如何接受?”

  養(yǎng)了多年的好兒子?

  秋子聞輕笑一聲緩緩抬頭:“她心中的好兒子一直以來都只有你吧?!?p>  秋無風不知羅素熙暗地里對秋子聞做的事,愣了一下,隨即揪住了秋子聞的衣襟:“你怎能說出這么沒有良心的話?”

  秋子聞又是一笑:“良心,你的母親才沒有良心吧?!?p>  “你!”秋無風氣憤地舉起了拳頭。

  “二少爺!”江傲月急忙上前去攔。

  “滾開!”秋無風正在氣頭上,一把將江傲月推遠了。

  江傲月下意識地捂住肚子,腳下又不小心踩到石子,嘭地一聲摔在了地上,疼得僵直了身子,血跡慢慢溢上了她的下裙。

  “阿月!”秋子聞立刻推開秋無風沖向了江傲月。

  庸王也皺眉吩咐:“請大夫!”

  江傲月很快被秋子聞抱入了寢室。

  不多時,一名年約三十皮膚白凈肩上掛著藥箱的白袍大夫在丫鬟的引領下走了進來。

  丫鬟隨即搬了張小凳在床前。

  白袍大夫?qū)⑺幭浞旁谧郎虾笞呓?,隔著白色帷帳道:“夫人,還請伸手讓在下把個脈。”

  江傲月將手伸出了白色帷帳。

  白袍大夫診脈后皺緊了眉。

  庸王上前幾步問:“大夫,她腹中的孩子還好吧?”

  白袍大夫沒有即刻回答,揚手讓候在一旁的丫鬟過來,低聲囑咐了幾句。

  丫鬟點頭,掀開帷帳仔細查看了江傲月衣裙下的傷口,出來對白袍大夫點了點頭。

  白袍大夫才松了口氣,走到桌旁從藥箱里翻找出紙筆寫起了藥方。

  庸王再次問:“大夫,她腹中的孩子到底怎么樣了?”

  江傲月隔著白色帷帳,只看到外面模糊的影子。

  白袍大夫?qū)⑺幏浇唤o身旁的丫鬟后方起身道:“幸好只是腿磨擦在地上出的血,沒有傷及腹中孩子,抹些外用藥即可,不過受了驚嚇還是需熬幾副安胎藥好好養(yǎng)養(yǎng),切不可再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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