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到是好本事,看來你們靈界也算后繼有人了?!币徽嫒嗣ò椎暮?,說完就劇烈的咳嗽起來。
哼,那可不是后繼有人了嘛,要不是你這個老不死的會隱藏仙器,靈界何至于調(diào)零如斯?假如我?guī)煾登皝硐鄬ぃ幢夭椴坏侥?。他人家只是?dān)心他一旦離開靈界,邪魔歪道就會趁機入侵,吸食精靈修為,踐踏眾生。所以才讓你這糟老頭在外面逍遙多年……孫清裳腹誹著,一捏拳頭就想要沖上去,狠狠的在他臉上招呼幾下。但見他一把年紀(jì),且形容枯槁,骨瘦如柴,面如土色;又想著瑾椴救了她與冷暮華,終究忍了忍。將他扶到地上坐下,在他的胸口輕輕的拍了拍,理了理他雜亂的花白的頭發(fā),低聲問道:“好點了沒?”
“不礙事,風(fēng)寒而已,你們是怎么進(jìn)來的?沒有遇到守衛(wèi)嗎?”老者一直在暗中偷偷觀察孫清裳的情緒,見她如此,狀似隨意的輕舒了一口氣。心中不免贊賞,卻不露聲色的岔開話題。孫清裳與瑾椴只是對望了一眼,都沒有答話。
“哎呀,傻孩子,看來你們是中計了?!币徽嫒搜酆瑹釡I搖了搖頭,無奈的嘆了口氣。
孫清裳:“這個我不在乎,我只想知道,你幫魔道冶練了仙苔,是不是為了隱藏萬輪王器?”
“哈哈哈……小丫頭,你想知道這個問題,那你得問我??!”說話間就見一個身著金色華服、頭盤西域黃巾、手拄菩提根雕權(quán)杖。年約五旬看似氣派非凡的和尚,大搖大擺的外面走了進(jìn)來。
孫清裳瞧著他那用金線刺繡而成的袈裟,鑲著寶石,流光溢彩,明亮晃眼。由于過份驕奢,反而讓人覺得不倫不類。微一戚眉,細(xì)細(xì)想著:為什么魔道會有和尚?他手里那根權(quán)杖,會不會是傳說中的菩提法杖!這么說來,他有可能是當(dāng)年遁入魔道的佛陀——慧稽?聽師傅說他倭身于魔道后,做了法師,殺人如麻。
“法座……”一真人嚅嚅著,顯得有些徨恐無惜。
“法座?”孫清裳低呤著,好像聽冷暮華提起過這個名字,難道他遁入魔道之后改了名字嗎?左思右想,權(quán)衡利弊。本著為性命的高度負(fù)責(zé)的精神,孫清裳還是決定只能見機行事,此時對方人多勢眾,最好智取為上……
孫清裳:“咳——你說問你?那你回答我啊!”
法座:“你知道了答案又如何?難道你今天還想活著出去嗎?”
孫清裳:“既然我走不出去,那你告訴我又如何?再說了,能不能活著走出去,只憑我的本事?!?p> 法座:“倒是個伶牙俐齒的丫頭,告訴你也無防,是?!?p> 孫清裳一震,經(jīng)歷了千辛萬苦就是為了追尋這個答案。如今真真切切的聽到,卻又身處困境,要是此刻能將這個振奮人心的消息告訴師傅,他人家也應(yīng)該備感欣慰。冷暮華要是知道了,必定傾盡全力,誓死也會追回屬于靈界的東西??上В翊芜€不知道能不能順利脫險……
法座:“你既知道了答案,就更不能離開此處了。別胡思亂想了,今天你是必死無疑,來人,殺了她?!币宦暳钕?,早有無數(shù)長相猙獰的魔道中人將她團(tuán)團(tuán)圍住,猶如鐵桶般,針插不進(jìn)。
“住手,如果你敢傷害這個丫頭,我就不會再為魔道效力了。”沉默了許久的一真人,此時大喝一聲。
法座:“哼,老東西,還真把自己當(dāng)盤菜。趕緊交出《九宗法籍》,現(xiàn)在給你點時間好好考慮一下。如果你繼續(xù)冥頑不靈,那我就只好拿你那白白嫩嫩的小徒弟祭青冥湖,也好讓他們一家團(tuán)聚。哼……到時就算你后悔也來不及了。”
孫清裳靜靜的注視著眼前這些步步逼近魔鬼們。他們圍著自己,笑得肆意張揚,聲音聽起來森然刺耳。腥臭的口氣甚至撲面而來,恨不能將自己生吞。她慢慢的閉上眼睛,怒氣滔天。她可以忍受辱罵、可以忍受毆打、但她絕不能忍受那些惡鬼們將骯臟的唾沫星子噴在自己臉上……
醞氣疏通經(jīng)絡(luò),將靈力融匯貫通。如今在魔道,處處煞氣堆積,如果靈力運行不暢,不能快速將其召回,那可真是必死無疑。自從上次救原鑄母子時后,意氣風(fēng)發(fā),不可一世的孫清裳得到了現(xiàn)實殘酷的檢驗。因為靈力運行不暢,差點喪命。人不可能每次都僥幸的等著別人來救自己;更何況是在保護(hù)比自己更弱小的人時,那種強烈的渴望、身不由已的無奈和艱辛、無一不在沖擊著孫清裳的內(nèi)心。她可以舍命相博,但命有幾條?她死后,所有事不過任由敵者予取予奪……
在血的教訓(xùn)鞭策下,孫清裳認(rèn)為:只有自己足夠強大,才能捍衛(wèi)自己最為在意的東西、才有能力庇佑弱者。否則一切只能任人踐踏,包括自己的性命和自尊。
在靈界,孫清裳只要有空,就想著吃什么、玩什么……
如今,身在凡世,孫清裳只要一有空,反而就將圣圓長老平時教她的那些心法口決拿出來,反復(fù)研磨、偷偷勤加練習(xí)、絲毫不敢再懈怠。人總是在逆境中成長最快。
短時之間,她在靈力上雖也沒有多大的精進(jìn);不過在筋脈運氣上卻能將靈力收放自如。對付眼前這些咄咄逼人的蒼頭鼠怪,到是綽綽有余。她暗自捻決,運靈氣游走周身,最后齊聚掌心:棠靈花六段——摧枯拉朽。強大的紅色之光將前面一眾魔怪震得東倒西歪,功力稍差的,已經(jīng)嘴角出血。借著余威后勁,孫清裳向上一躍,縱出他們的包圍圈。立刻就有幾個邋遢的鼠怪如影隨形的纏了上來。收回靈力間,孫清裳只好與他們徒手過招,好在身體柔軟,退避之間貴在巧妙,鼠怪雖多,她卻也能穿梭自如。
只是一直這樣左突右沖,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孫清裳心里留著分寸,不原意傷害他人性命,但奈何對方使用車輪戰(zhàn)。這樣下去,哪怕自己靈力再高,遲早也會體力透支的,到時候丟了性命事小,只怕無法救出瑾椴師徒,就要抱憾終身了。
移形換位之間,孫清裳驟下重手,就聽到有許多鼠怪嚎著直挺挺的墜落在地,隨著“嘭——嘭——”聲響,遁回原形向墻角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