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 章 大家評評理
棉堯的聲音似乎是喊了出來。
正是要到飯點的時候,那些下田的人現(xiàn)在也只怕是都已經回來。
聽著棉家的動靜,一時間幾個看熱鬧的人也跟著圍了過來,更是將中午要吃的菜一同帶到門口擇。
“來,大家評評理?!?p> 時機已到,棉堯眼底的怒意隱隱,可那張漂亮的臉蛋上倒是有了幾分虛弱。
“我們棉家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大家伙也是知道的,上有老下有小,現(xiàn)在又多了個傻弟弟,這家徒四壁的日子是一天也過不下去了?!?p> 棉堯說著,彎起手臂擦了擦自己的眼睛,聲音里帶著哽咽。
“大家都看看,我們家這是人過的日子嗎?”
眾人一片唏噓。
這個小屋子里,唯一還算得上東西的,恐怕就除了幾個土床,一個缺口的破鐵鍋灶臺,再就是缺角缺腿的桌子椅子。
上的了臺面的東西,還真沒有。
“今兒個早上我在后山抓了只兔子,想著給我們一家老小填個肚子,這杜大娘非說是她家的啊,合著這后山上的動物全都是杜大娘的是不是?”
棉堯說的凄凄慘慘,悲慘形象躍然紙上。
杜月仙平日里在村子里仗著有一手打鐵的功夫,不是從王家拿走幾個雞蛋,就是去李家順走幾個瓜。
甚至連孩子手里的鐵疙瘩炒蠶豆不放過。
村里人早就對這個女人不順眼了,卻一直沒找到機會。
眼下,棉堯這一通哭慘,把站在里屋叉腰喘大氣的杜月仙氣得是差點兩眼一閉腿一蹬給背過去。
“大家說說看,挖陷阱的時候,我爹可還是在的,也是出過力氣的,難不成大家真覺得我們棉家就不能去山上挖點野菜抓只兔子來充饑嗎?”
棉堯說的可憐,眼淚是吧嗒吧嗒的掉。
幾個平日里看棉堯笑話的女人也跟著于心不忍起來,更是有幾個強壯的男人紛紛為棉堯說話。
“杜大娘,這就是你不對了,你是哪來的臉來要人家這一家老小的口糧啊?”
“杜大娘你家可是我們村里最富的,還能缺這一只兔子?”
“是不是以后我們上山去挖野菜打獵,都得得到你的允許?”
……
杜月仙忽然慌了神,來的時候可沒有想到想要走這般的不容易。
門口看戲的人是越來越多,她的臉已然填充了豬肚色。
不知怎的,杜月仙似乎還聽到了把他們一家趕出去的聲音。
“你們可別聽棉堯這個死丫頭胡說八道,她之前做了什么你們都忘記了?”
“杜大娘,我知道我棉堯以前做的不對,被人騙也不是我愿意的啊,捫心自問,我可傷害過大家伙?”
一句話,戳中要點。
從前的棉堯再任性狂妄,也不像杜月仙這般的惹人厭。
眼下的情形越來越兜不住,杜月仙直氣的頭發(fā)都要豎起。
圍觀的人對杜月仙議論的聲音逐漸變大,杜月仙臉色越來越難看。
“棉堯,我現(xiàn)在就活撕了你!”
杜月仙眼看著眼前架勢失去了該有的說服力,索性心一橫,朝著棉堯的方向就沖了過去。
可不等杜月仙的兩只手抓到棉堯的臉,一雙男人的大手直接拉住了她。
杜月仙身子猛地被拉向了后面,那只本該伸向棉堯臉上的手,此刻在男人光滑的脖頸處留下了三條血痕。
可眼前的男人是眉頭也沒有皺一下。
杜月仙跌了個趔趄。
引得門口的人哄堂大笑。
棉堯轉過頭,這才看見是衛(wèi)錚。
小寸頭的男人不知道是從哪里冒出來的,眼下這一副站在自己的樣子,不免讓棉堯心里一暖。
杜月仙定睛一看,這哪里能忍,就要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村長趕了過來。
“我說杜大娘,你這是鬧什么?”
有了村長的威嚴,杜月仙再想要任性也得收收脾氣了。
棉堯可不管那個女人,眼下只顧著看著眼前的衛(wèi)錚。
男人剛剛護著她的那一幕,仿佛被時光放緩,她的記憶里不免想起之前這個男人抱住她的腰輕蹭的樣子。
棉堯拉了拉衛(wèi)錚的袖子,眼前的男人這才轉過身來看著她。
“你去哪里了?”
衛(wèi)錚下意識的舉動險些出賣了他自己。
此刻再反應過來一點也不晚。
“她要打你?!?p> 簡單幾個字在衛(wèi)錚口中呢喃。
在場的能看見的人都看到杜月仙剛剛險些就要把棉堯這張小臉抓花了,可是能跳出來擋住的只有衛(wèi)錚。
“你疼不疼?”
棉堯看向衛(wèi)錚脖子的傷口,鮮紅一片,那個瘋女人可真是沒少下力氣。
“不疼?!?p> 衛(wèi)錚搖了搖頭。
他看著棉堯的眼睛,她的注意力都是自己,那一刻,衛(wèi)錚的心里暖和了起來。
棉堯伸出手,指尖輕碰。
一瞬間仿佛是有一束電流從衛(wèi)錚的脖頸處,直接順著全身的血液來到了心窩。
這么些年,這還是衛(wèi)錚第一次能夠和棉堯面對面看的如此真切的時候。
棉堯并未注意到衛(wèi)錚的目光,她側過頭看向一邊的杜月仙,氣不打一處來。
欺負她的人?
“杜大娘,想我棉堯這么長時間在村子里從未做過對不起的事情,你要這么針對我?”
有了村長來主持公道,加上這一大幫看戲的人,棉堯順著眾人的口要把杜月仙說的是一句話都沒有。
“我什么時候針對你了?”
杜月仙當即認慫。
村長在這里,她就是再想把棉堯活撕了,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還沒有針對我?我看看我家阿錚脖子上的傷?這么細皮嫩肉一小伙,被你這么一抓,還能討得到媳婦嗎?”
第24章我家阿錚
冷不丁的從棉堯口中聽到阿錚兩個人,衛(wèi)錚這心里更是詫異。
這個女人真是會演。
“你想怎么樣?”
杜月仙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道,死死地瞪著棉堯的眼睛。
那一瞬間,幾乎是要把棉堯吃了一般。
“賠點醫(yī)藥費就行了?!?p> 棉堯也不折騰,今天這事情,沒點錢可真的過不去。
更何況這個杜月仙,在棉家落魄的時候,可是沒少把她家的東西搬出去。
現(xiàn)在鐵匠鋪子里正對門的那個楠木桌可就是出自棉家。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