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驚四座。
我有設(shè)想過,這符文可能是因為侵蝕之力有殘余,然后在我犯錯的時候慢慢加深侵蝕形成的。
但色欲的話,讓我都有些沒法相信自己了。
這幾乎占據(jù)了我胸膛的符文,居然是我自身的欲滋養(yǎng)出來了。
我實在沒法接受。
我不是這樣的人!
我內(nèi)心嘶吼著,但是,事實已經(jīng)發(fā)生在眼前了。
我求助似的眼神看向猴哥,希望猴哥能說幾句開脫一下我的罪責(zé),哪怕只是安撫一下我的情緒也好!
但是,猴哥只是單手豎在胸前,道一聲。
“阿彌陀佛!”
我不知道猴哥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但我能感受到他并沒有任何想要幫我的念頭。
天旋地轉(zhuǎn)。
我真的沒想到在這種時候猴哥居然會選擇對我不管不顧。
像是被背叛而全身的力氣一下子被抽干了一樣,我趔趔趄趄地后退了幾步。高傲傲慢地看著我,遮不住眼神中的得意。
但他突然莫名其妙地后退了幾步,眼神偏離,似乎是有意在躲避什么。
我轉(zhuǎn)過身,常箐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了我的身后,氣憤地盯著我。
看來剛才色欲的話已經(jīng)全部被常箐聽到了。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我臉上響起。我驚慌失措地看著她,完全不敢相信剛才那一巴掌是她打的。
“我對你很失望!”
常箐拋下這樣一句話,然后從大廳中取了一個畫著紅色十字架的白盒子,又回到房間里。
雖然這種疼痛對我來說不值一提,但我還是捂著剛才被常箐扇耳光的地方,怔怔地注視著她,直到她“嘭”的一聲把門關(guān)上。
“我從來沒見過常箐打人?!?p> 高傲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我的身邊。他輕輕地說著,似乎對于常箐剛才的行為,他也感到十分驚愕。
常箐真的生氣了。
本來我完全不明白為什么常箐會生氣。但一看到高傲,我就明白了。
常箐曾經(jīng)被高傲強行占有,于是她一直厭惡高傲,不肯原諒他。而我現(xiàn)在對霖曦做了同樣的事,對于常箐來說,我也變成了和高傲一樣的人渣。
高傲也明白。他嘆了口氣,拍了拍我的膝蓋,然后耷拉著耳朵走開了。
我有些頹廢地坐在了地上。
猴哥依舊默默站在我旁邊,不曾離去,也不發(fā)一言。
我腦子里一片混亂,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我痛苦地捂著臉,還好,至少沒有哭泣,只是掌心有些濕潤了。
“猴哥!我該怎么辦?”
沉默了許久,我率先開了口。
“你喜歡九靈嗎?”
九靈么,自從見她第一眼,我就已經(jīng)忘記不了她了。所謂的女神,大概就應(yīng)該是九靈的模樣吧。
“嗯!”
我毫不猶豫地回答。
“那你喜歡那個姑娘嗎?”
霖曦,活潑可人,這么多天來,從相互不信任到一次次同生共死,我的心中,也確確實實印下了她的模樣,且,不容磨滅。
所以,我也緩緩地點了點頭。
“那你愛九靈嗎?”
我疑惑地看向猴哥,對他為什么問一個問過的問題而感到奇怪。
猴哥顯然知道我會轉(zhuǎn)過頭看他。他依舊目視遠方,單手豎在胸前。
“愛和喜歡是不一樣的。喜歡,是在一起開心。而愛,是即便不開心,也要在一起。喜歡是一見鐘情時的乍見之歡,愛是歷經(jīng)坎坷后的久處不厭?!?p> “佛說,無愛則歡,無欲則剛。隨她來,任她走,來時不喜,去時不悲,順其自然。”
猴哥慢慢地轉(zhuǎn)過身看著我,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不是佛門中人,放不下那些,而我作為斗戰(zhàn)勝佛,顧不得這些。我只能作為你的兄長,點你一句:忠于內(nèi)心,不負!”
猴哥轉(zhuǎn)過身,向大廳走去。
看著猴哥離去的背影,讓我一度感到十分的陌生。
但也只有這樣的猴哥,才能像一座大山一樣鎮(zhèn)住我焦躁慌亂的內(nèi)心。這種源自大哥在身邊的心安,已經(jīng)可以代替過去對老爹的依賴了。
我從儲物戒中取出了放著艾代勒納的杯子。
我這個人不喜歡把雜物和兵器放在一起。雖然明知放在儲物戒中的東西相互之間并不會有任何影響,但我還是不愿意。
艾代勒納除外。
或許是常箐之前為我治療時有些許力量滲進了儲物戒,被我放在杯子里的艾代勒納種子已經(jīng)發(fā)芽了。
小拇指粗細的藤蔓沿著杯壁攀緣。沒有土壤,沒有水,沒有陽光,它還是發(fā)芽了,并且頑強地生長著。
一個小小的白色花苞突兀的長在藤條上,柔嫩無比,好像一不小心就會從藤蔓上脫落下來。
我還是不知道怎么選擇。但是我還記得那個老婆婆說的艾代勒納開花的方法:相愛之人的眼淚。
犯了錯,我必須為此負責(zé)。而通過艾代勒納,我還可以清楚的知道我內(nèi)心所選。
我用濕潤的掌心輕輕撫摸著藤蔓。藤蔓就像是在沙漠中迷路了許久的人,將我掌間的水分吸得一干二凈。
而后,我走回了我的“犯罪現(xiàn)場”。
我推開門走了進去。常箐一看到是我,立即板著臉將我攔在了門口。我側(cè)過頭,看著里面的狀況。
原本雜亂不堪的房間已經(jīng)被整理的干干凈凈。霖曦躲在被窩里,只露出半個腦袋,嬌媚的眸子怯生生地看著我,眼角似乎還能看到些許淚水。
“我要看看霖曦?!?p> 我沉下氣,冷漠地說道。
“休想,混蛋!”
常箐對于我這樣的態(tài)度變得更加氣憤了起來。
我抓住了常箐。盡管我已經(jīng)沒有靈氣了,但僅憑狩獵者八刃中傳承的力量就足以讓我把她拽了出來。我趁機趕緊進門,鎖上。
“開門!澤帆!”
常箐拍著門,卻始終沒法打開這道門。
我轉(zhuǎn)過身,慢慢地向躺在床上的霖曦走去。
霖曦害怕地往后挪了挪。但床只有這么大,她已經(jīng)無處可躲,只能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別……”
我立即撲了上去,在她縮進被子里之前隔著被子抱住了她。
她緊閉著眼不敢看我,渾身顫抖著,似乎還在擔(dān)心害怕于我之前的粗暴行徑。
“別怕啊,老婆?!?p> 我在她無暇的額頭上輕輕地吻了一下,而她也慢慢安靜下來,眼睛忽閃忽閃的。
“你……你叫我什么?”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我,眼角的淚水已經(jīng)慢慢聚集了起來。
“老婆,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