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了星辰的飛船的艙室中。
一直守在空間跳躍門旁,等候著我的星辰見我安然無恙地回來了,這才如釋重負(fù)地吐出了一口氣。
見他這般擔(dān)驚受怕的樣子,我忍不住想要調(diào)侃。
可我連一個字都還沒說出口,渾身上下傳來的火辣辣的刺痛感像一道平地驚雷一般迅速地淹沒了我的大腦。
如果保持身體不動的話其實倒也沒什么異樣的感覺??芍灰覄恿藙由碜樱呐轮皇莿觿邮种?,甚至是衣物輕微擺動時,對我皮膚的輕微剮蹭,我渾身上下就會立即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這種疼痛,分明就是被燙傷后宛如針扎的難以忍受的刺痛。
星辰自然察覺到了我的異樣,第一時間就想要上前扶住我。
他這樣的舉動,嚇得我連忙伸手阻止??晌乙簧焓?,那針扎般的刺痛立馬開始在我的大腦中肆虐。
星辰看著我強忍疼痛而逐漸變得猙獰可怖的表情,可我又明確表示不需要他靠近,一時間他也進退兩難,不知所措。
雖然我這一身金剛琉璃擁有著極強的自愈能力,但面對如此大面積的燙傷此刻也顯得力不從心。即便最終也能恢復(fù),可那花費的時間對我來說確是極為難熬的。
等自愈?那不純純找罪受么?我可不是這么一個自討苦吃的人!
于是,我趕緊做了做心理準(zhǔn)備,然后對星辰迅速說道。
“大面積燙傷,常箐!”
僅僅幾個字,那難以忍受的火辣辣的刺痛就把我的腮幫子都刺激的滾燙。而我的語調(diào)也隨著刺痛變得嘶啞怪異。
不過好在星辰還是聽明白我說了些什么,當(dāng)即就一個箭步?jīng)_出了艙室。
沒過多久,星辰便帶著“救星”回來了。
由于我已經(jīng)把具體的病狀說出來了,而常箐見到后也確定我并沒有說錯。
于是,她的掌間立即展開了一道瑩綠色的符印,其中散出的一點點飛舞的熒光如綿綿春雨一般落在我的皮膚上,沒入其中。
霎時間,我那火辣辣刺痛的皮膚上立即傳來了密密麻麻的舒爽與清涼。只可惜那折磨人的刺痛感依舊穩(wěn)居上風(fēng),那落在我肌膚上的點點清涼維持不到一秒,就會被附近的刺痛淹沒。
常箐也發(fā)現(xiàn)了盡管此時的治愈法陣是有效果的,可對于如此大面積的燙傷來說也不過是杯水車薪。
僅憑我現(xiàn)在齜牙咧嘴的猙獰面目,常箐也能夠猜到我是忍受著劇痛開口求救的??扇缃竦闹委煂ξ襾碚f卻只是聊勝于無,這樣的結(jié)果,礙于面子常箐也接受不了。
當(dāng)即常箐就皺起柳眉,一邊維持著聊勝于無的治愈,一邊開始思索其他更高效的治療方法。
不稍片刻,常箐溫雅的眸子中便如夜空中閃爍的星光一般亮起了光芒。
“小星辰,去靈泉!”
常箐扭頭吩咐道。
星辰立即明白了常箐的意思,連忙又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沖出了艙室。
要開飛船?
我心里當(dāng)即回想起每次星辰飛船啟動時那宛如地震一般的劇烈震動。要是真這么來上一下,那滋味可真是夠我嗝屁一回了。
當(dāng)然這也是想想,無論怎么說,我都是承受了八極寂生陣磨煉的人,這點燙傷,完全在我可承受范圍之內(nèi)。
這種感覺就像是被一只花蚊子咬了一口,不致命,但是會很癢,很煩。
出乎意料的是,這次星辰飛船的啟動簡直平穩(wěn)的離譜。要不是我魂力確實感知到了我們正在移動,我還以為星辰壓根還沒啟動飛船呢!
常箐口中的“靈泉”似乎并不遠,飛船僅僅移動了半分鐘就停了下來。
“跳進下面的泉水里!”
常箐剛說完艙室的墻壁就緩緩打開,將我直接暴露在高空肆意呼嘯的狂風(fēng)中,將我全身的刺痛感直接推至頂點。
面對如此折磨,我的大腦一下子喪失了思考的能力??帐幨幍哪X子里只有常箐剛剛說的幾個字。
“跳下去!”
我縱身一躍,像一顆落石一般直挺挺地墜入了平如明鏡的水面。
說真的,要不是常箐救了我很多次,而星辰是我可以放心地把后背交給他的人,我真的懷疑他倆是不是聯(lián)起手來要謀殺我。
先不說下墜時與空氣摩擦給現(xiàn)在的我?guī)淼耐纯啵蛦螁握f一個人從百米高空跳進泉水里,試問,這個人還有生還的可能么?
就算僥幸活下來了,這個人還能像正常人那樣活蹦亂跳么?
在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中,我感覺我全身的皮與肉之間似乎徹底斷了聯(lián)系。現(xiàn)在的我就像是套著一個為我量身定制的人皮皮套,雖說是自己的,也讓我覺得相當(dāng)惡心。
泉水順著口鼻眼的缺口灌了進來,意料中的刺痛此刻卻遲遲沒有出現(xiàn)。
這清涼的泉水竟比常箐的治愈法陣還厲害,如此大面積的燙傷竟也能如此迅速的壓制治愈。
如獲新生的我撕開了自己的人皮皮套,如脫殼的螃蟹一般掙脫了那老舊的“外殼”,一個上沖浮出了水面。
雖然不見血色,但幽藍的泉水中依舊泛著一縷淡淡的血腥。秉著“不亂丟垃圾”的好習(xí)慣,我拖著自己的人皮游到了岸邊。
星辰帶著一套新的衣物早就等在了岸邊。
令我沒法理解的是,星辰見我撿回了我自己的人皮竟然連一點反感的意思都沒有,反而還直接拎著我的人皮跑了。
我有時候真的很想刨開他的身體看看他的心是怎么長的,好奇心居然可以那么夸張么。
我無奈地穿好了衣物,然后找常箐問起了這次燙傷后遲到的刺痛。
龍妍和龍魘雖然都只是神級的實力,但他們身上可流淌著龍血,其實力絕不是一般神級可以媲美的。
可為了在他們面前裝出那副無敵的模樣,以此作為換得足夠的龍種的籌碼,我早就做好了被龍息燙傷的心理準(zhǔn)備。
可事實卻是當(dāng)時被龍息灼燒后我真的沒有感到一絲不適,直到回來后,我的身體才出現(xiàn)被燙傷后的癥狀。
常箐對此的解釋倒是簡單:
由于本能的剝離,我對自身的感知完全依賴自己魂力意識。
而像先前與龍魘龍妍戰(zhàn)斗時,我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與他們你來我往的對戰(zhàn)中,自己身上這幾乎看不出傷勢的燙傷自然也就感覺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