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
我將那迷迷糊糊的南明王從廢墟里拎了起來。
這南明王剛剛被蛟海王的分身榨取了靈氣,又被突然坍塌的寢宮砸了一身。就算是現(xiàn)在被我從廢墟里拎了起來,也依舊是一副稀里糊涂的狀態(tài),完全沒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
“喂喂喂!清醒點,我來這兒是有事跟你聊,不是看你裝死的!”
我將他丟在了旁邊一面傾斜倒塌下來的斷墻上,然后半拱著腿,把手支在膝蓋上,用手背拍著他的臉。
“大,大膽!什么人,竟敢打朕的臉!來人吶!給我將他拖下去!”
被我扔在斷墻上的南明王雖然依舊迷糊,但也能感覺到有人在扇他的臉。就算他自己都還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就已經(jīng)哆嗦著舌頭,咋咋呼呼地叫人想要將我拿下。
而那些剛剛沖進來的明圣都守軍聽到了南明王的命令,立即以我和南明王為中心迅速列隊,團團包圍了起來。
“快放開王上,你個刁民,快給咱家放開……”
之前外面那個太監(jiān)從列隊的守軍中擠了進來,也顧不上打傘,拎著手里的手帕,指著我抑揚頓挫地咒罵著。
我瞥了他一眼,然后將原本只是扇南明王臉的手掐在了他的脖子上。
這還沒緩過神來的南明王立即感受到了從脖頸處傳來的不適以及窒息感,他本能地用雙手抓住了我的手臂,企圖將我的手拽開。
“給……給朕松手!快……呃……該死的?!?p> 南明王即便催動了全身的靈氣注入手臂中,也無法扯開我掐著他脖子的手。
“王極震!”
一陣震蕩的靈氣自南明王的身體中沖了出來,將附近的寢宮廢墟全部震飛了出去。可對他最有威脅的我依舊是紋絲未動。
本來我是控制好力道的,掐著南明王脖子的手能保證讓他處于即將窒息的邊緣,但又不會將他掐死。
可他一使出這一道靈技,原來那些保證他可以不被掐死的靈氣也被一下子使了出去。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通紅發(fā)紫,仿佛再憋一會兒就要窒息死亡了。
“王上!該死的刁民!王大人你,你怎么還不讓守軍上去將他拿下!你難道是要背叛王上嗎?”
那太監(jiān)見到南明王的臉憋得通紅,急著直接用手拽著旁邊那位將領(lǐng),指著我的手氣的顫抖不止。
而那名將領(lǐng)也看到了南明王此時的境況,也顧不上那太監(jiān)的放肆,趕緊上前一步。
“前輩!我們南明十分感激您打退了那條妖龍,保護了明圣都。但是現(xiàn)在您手中的是我們的南明之王,您若是再不松手,我們就不再顧及您剛剛的恩情了!”
“你覺得,就憑你們這點兵馬能奈何的了我?”
我稍稍緩了緩掐著南明王脖子的力道,免得真的一下子掐死了他。但是作為代替,我掐著他的脖子將他們舉了起來。
“還是說,你們其實也想讓這廢物南明王早點歸西?”
那太監(jiān)見我居然將南明王舉起來,當即急得直跺腳,上蹦下跳。
“好你個刁民??!敬酒不吃吃罰酒!你……”
“來人!將梁公公給我趕緊拉出去!”
這太監(jiān)雖然見到了剛才的妖龍,但是并不清楚那妖龍是怎么消失的,只知道是他叫來了守軍,然后蛟龍便沒了蹤跡。
所以在他的眼中,剛剛飛在王宮上空的蛟龍就是由守軍打退的,而我,則成了一個趁亂潛入的刺客。
可都守王大人與那蛟龍實實在在地對抗過。雖然那蛟龍完全沒搭理他們,但蛟龍的隨便一擊就能打得他們這支軍隊失去了陣腳。
如此實力的差距,他自然也能輕而易舉地想明白將蛟龍打敗的我的實力有多么恐怖。
所以當梁公公大放厥詞,置南明王生死于不顧的時候,他趕緊招呼著身后的步卒將梁公公拉了下去,生怕我一個沒忍住直接要了南明王的性命。
“王守義!你是不是要叛國?。∧憔垢摇?p> 這梁公公不曾修煉沒有靈氣,所以很容易地就被都守王大人身后的兩位步卒直接抬走了。只是他被強行抬走的時候依舊很不安生,掙扎著罵罵咧咧。
“前輩!這種半人的話總歸是不得入耳的。但是,無論您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您以我們南明之王的生命做威脅這樣的做法,是不是太不君子了?”
都守王大人見梁公公被自己的屬下強行帶了下去,然后趕緊一拱手,不卑不亢地質(zhì)問道。
他說得有點道理。
我的目的是稱王,在這里用南明王的性命威脅他們沒任何什么意義。
“在我們動手之前,我們都可以是君子。”
我松開了手,南明王立即栽倒了下來,摔在泥坑里。他扶著旁邊未被震開的墻根支起身子,大口呼吸著空氣。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南明王緩過來了許多,也顧不得狼狽,淋著雨坐在了墻根上,凝重的眼神中遮掩著的恐懼不安躲不過我的眼睛。
“好吧,來認識一下。在下,易澤帆,豫州四城之主?!?p> “哦,原來是我南明的依舊堅守城池的忠臣吶!”
南明王應該是沒聽說過我的名字,至少不記得了??陕牭轿姨岬皆ブ菟€是愣了一下,眼中滿是豫州不是已經(jīng)被北秦占領(lǐng)了的疑惑。
但他并沒有愣多久,立即轉(zhuǎn)變了語調(diào),如同安撫下臣那般與我說著,就好像認得我一樣。
“我爹易程天是慶城城主,他是南明的忠臣……”
我說到這里停頓了下來,緊緊地盯著南明王的眼睛。
當年慶城遭到襲擊,而南明王不僅不肯出兵支援,還將慶城直接割讓出去。這股子怒火,從來沒有熄滅過,此刻它在我的目光中重燃了。
我沒有絲毫遮掩。
為的就是即便這南明王實力已經(jīng)大不如前了,我也要讓他清楚的感受到我對他的殺意,讓他感到恐懼。
如此殺意,不僅嚇得面前的南明王后退了幾步,連邊上一圈包圍著我們的明圣都守軍都不自覺顫抖起來,默默握緊了手中的兵刃。
“但我易澤帆不是?!?p> “我不是南明的臣子?!?p> “我要稱王。”
“不過,至于是你自己主動退位,將荊州交給我。還是我殺了你,再奪了這荊州。這點小事,可以讓你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