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修真者壽元
云歌門的景色一如既往的仙氣飄飄,剛走兩步,就聽見余音繞梁,琴聲讓人心曠神怡。
琴聲彈奏的技藝高超,娓娓道來,蘇酥點(diǎn)評道:“好聽是好聽,但比青州你的琴還遜色萬分,只有技藝毫無情感?!?p> 青州不語,笑笑不說話。
“琴音好壞,難以定奪。”
青州往前走,前面是一處斷崖,底下便是萬丈深淵,青州直直往前走,一條鏡子一樣的路長長地漫延開來。
這條路叫明鏡路,是照道心,明心境,但凡道心不穩(wěn)之人,就很容易墮入深淵。
青州步伐很穩(wěn)地往前方一步一步走去,眼神堅毅。
蘇酥走上去,伸了個懶腰,保持平衡,鏡子般的倒影很容易晃人心神,像是走獨(dú)木橋似的,蘇酥往前方小跑追了上去。
“青州,等等我!”
蘇酥毫不畏懼,很快就追上了青州的步伐。
青州的步伐一頓,身影微不可見地動了一下,又很快恢復(fù)如常,繼續(xù)堅定地走了下去。
掌門的居所逐漸展露,一處府邸懸浮于懸崖峭壁之上,很有世外高人的感覺。
“老頭這審美還是不行啊,一眼望過去太素了,一點(diǎn)也沒尋常老頭那樣的喜氣。”
“要我說,就應(yīng)該掛幾個紅燈籠?!?p> “再種點(diǎn)小菜,養(yǎng)點(diǎn)小花。”
蘇酥一到就開始指點(diǎn)江山。
“我這坐在屋里都能聽見你的聲音,每次一來了就大呼小叫!”
里面?zhèn)鱽砝先说穆曇?,聽上去像是?zé)罵,卻沒有真的生氣。
年歲漸長的老者,從屋里緩緩徐來,身上透出一股歲月的沉穩(wěn),雙眼清明,氣質(zhì)溫潤。
而青州這人的性子果然如出一轍。
云歌門的掌門,名號元午,據(jù)說年輕時也是個翩翩美男子,就是不知為何放棄了容顏永駐的,選擇了順其自然。
修真之人當(dāng)?shù)搅艘欢ㄐ逓椋强梢杂礼v容顏的,在長生、力量的對比下,駐顏術(shù)反而是最容易的。
蘇酥大步走進(jìn)屋里,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也沒嘗到什么味,又倒了兩杯。
“渴死了!”
蘇酥意猶未盡,只覺得這茶水回甘,比平常的水要好喝,幾口下去,茶壺里的茶水已經(jīng)被蘇酥喝了個干凈。
“牛飲牛飲!”老頭氣得一顫,“我這上好的碧落茶,都被你個不懂細(xì)品的丫頭給糟蹋了!”
蘇酥捂住耳朵,往前面走,老頭跟在身后嘮叨。
青州看著兩人,臉上掩不住的笑意。
蘇酥拍了拍元午掌門的肩:“老頭…”突然察覺到什么,皺起眉。
“沒大沒小的!”
元午掌門吹胡子瞪眼的。
“老頭……”
“你壽元將近?!?p> 蘇酥搭在他肩上的手頓住,緩緩收回來。
作為修真者長生輕而易舉,但長生也是需要修為消耗的,元午掌門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突破了,壽元到了最后的邊際。
“生離死別,本是世間法則。”
元午掌門淡淡地開口,怒其不爭地看著她:“我要是走了,你好欺負(fù)我家徒兒!”
“你這性子,要是不收收,怕不是在外面得罪多少人?!?p> 蘇酥扭頭,一副油鹽不進(jìn)的樣子,反而反客為主說道。
“你這老頭,只顧著天天喊青州修煉修煉修煉,自個倒是不認(rèn)真,該批!”
“門派里的寶物都留著干嘛,什么靈植靈藥的,這么摳干嘛!”
蘇酥嘴上還是不饒人,“你要是缺,可以跟本小姐說,本小姐又不缺這些東西,就賣你徒兒個面子吧!”
蘇酥一通話下來,心中有些發(fā)堵。
元午掌門看了眼她,嘆了口氣:“你這丫頭,嘴倒是挺會說的?!?p> “青州這孩子就是心眼太實(shí)誠?!?p> 元午掌門眼里有著讀不懂的情緒,揮了揮手,讓兩人趕緊走,不要打擾他的清凈了。
蘇酥踏上明鏡路的時候,突然回頭:“老頭!你是不是想阿寺奶奶了?!?p> 元午掌門心頭一頓,氣息有些慌亂,張開口又說不出什么話,閉上嘴。
兩人已經(jīng)遠(yuǎn)去了。
在明鏡路的路上走的快而穩(wěn),沒有片刻遲疑。
元午掌門走到涯邊,伸出一只腳,剛觸碰到明鏡路就瞬間四分五裂,明鏡路瞬間化成粉末。
道心受損,難以前進(jìn)。
罷了,修真之路實(shí)在孤獨(dú)。
蘇酥離開的時候隱隱不安,轉(zhuǎn)頭看著青州:“你早就知道了?”
青州望著遠(yuǎn)方,側(cè)臉迎著光,顯得脫俗。
“已成定數(shù),難以預(yù)料?!?p> *
天賦門,天資峰。
白露仙子緩緩睜開眼睛,感受到芥子空間的變動,有些意外。
隨著空間里一陣涌動,江念柔被一股氣流推動著吐了出來,臉上黑乎乎的,成了個臟臟包。
白露帶著笑意開口:“念柔師侄,恭喜你?!?p> 江念柔眼睛圓圓的,帶著些迷茫,怎么一下子就從黑洞里出來了,身后的芥子空間化作一道印記在江念柔手腕上,彎彎的月牙狀。
“原來這就是芥子空間?。 苯钊岣S白露說的開始感知,一瞬間自己就進(jìn)入到了芥子空間。
蘇酥通過窺鏡看到這一幕,心想,這倒是方便女主撿男人了,女主剛沒藏人的地方,你們就趕著送上去了。
白露眼神一厲,掃向空氣,蘇酥的窺鏡立馬裂開,所幸蘇酥反應(yīng)的快,沒被對面發(fā)現(xiàn)。
“師叔怎么了?”
江念柔還在琢磨,感覺白露仙子身邊的氣氛變得凌厲,有些疑惑。
白露仙子收回目光,低頭笑著:“沒什么,走吧?!?p> 蘇酥來到藥園,就看著幾個年輕俊美的男人拿著水勺在那澆藥草,可不就是自己收進(jìn)來那些“男寵”。
不得不說,教主爹爹挑男人的眼光還是不錯的,一副歲月靜好之景。
只是,他們澆水澆的讓蘇酥有些心驚膽戰(zhàn),那不是澆水,那是灌水!
一圃上好的藥草一個個焉了,半死不活的樣子。
不諳世事的公子哥們,哪懂什么養(yǎng)藥草的精細(xì)活。
蘇酥心頭痛,強(qiáng)壓著怒氣,把這些人趕出藥草園,讓他們喂靈獸去。
“誰讓她讓我們干這些下人活的,死了活該!”
走的時候,一男子冷笑。
“行了,如今我們命都在人手上,可不要爭口舌之快。”
“呵!貪生怕死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