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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云志:風云

卷十四

海云志:風云 溫柔姐姐夏樹 5267 2022-03-19 12:16:44

  艷陽高照的王爺府邸,各路的仆人,進進出出,雖不至于讓人心煩意亂,但嘈雜聲,也算是連綿不絕。

  遠方的鳥鳴,近處的人聲,甚至于身邊馬匹不停的打的響鼻……諸多如此的聲音都沒有吵醒這半個身子,躺在馬廄旁邊,一個類似于狗窩的小木屋內的男子。

  自華風云來到這里之后,無論是從早到晚還是吃飯睡覺的時間,沒有一天是按照正常的順序進行的?;旧隙际腔靵y的相輔相成,困就睡覺,餓了就吃飯,想什么時候玩就什么時候玩兒。

  但是他這樣如此,就給每次給他派送任務的蕭焚天帶來了不少的麻煩,畢竟其實有好多次,他都不知道這位高人究竟又不知在何處,又喝成了什么樣,又在哪里休息。

  “喂?喂!華風云,醒醒!”

  蕭焚天走到從木棚里伸出來的那兩條腿邊,然后輕輕地踢了踢。見這人還是沒有反應,無奈又從懷里掏出來一袋銅板,而后拋向了地面。

  就在這時,突然一道白色的勁風,從那小木棚里面?zhèn)鞒?,只不過剎那間的功夫,整個由木頭所搭成的小木棚,瞬間被炸開四散開來。而從那木棚的頂端則伸出來一只手,緊緊的抓住了那一袋銅板,而后假模假式的笑道:

  “錢雖然是好東西,但是你把銅板扔到別人的臉上,這可就是非常不禮節(jié)的行為了。”

  蕭焚天收回自己剛才用作防御的紅色內力,然后無奈地說道:

  “跟你理論這些禮節(jié)什么的有用嗎?”

  華風云聽聞對方這樣的話語,呵呵一樂,然后支起上半個身子,后說:

  “我現(xiàn)在可是不愁吃不愁穿的人了,當然得在乎一下禮節(jié),我對別人又沒有禮那,就是看我的心情了。”

  “行了,不說那些無用之話了,今天找你來有兩件事兒的?!笔挿偬煺苏碜颖容^莊重的說道:

  “第一是把你的房間置換一下,每天你總是這么晚回來開門進出,無論是王爺?shù)募页?,還是我都覺得挺心煩意亂的,所以把你所居住的屋子調到了比較靠里的位置。其次就是這個人……”

  他一邊說著,一邊又拿出來手里一直緊握著的那一張畫卷,而后張開沖向對方:

  “這應該是我所知的任務里面最后一個人了,應該只要辦了他。明天你就可以和王爺說一下結算你所有的金銀兩。”

  聽到這一番喜訊的華風云,并沒有像他預想中的那樣,高興的站起來,又瘋瘋癲癲的開始做一些奇怪的事情,而是異常冷靜緩緩的從地上站起,好似事不關己的一樣的說道:

  “行啊,還望此事辦成之后,希望你能在王爺面前給我美言幾句,畢竟我還需要尋找下家另尋財主的。”

  華風云接過對方手中的畫卷并沒有像往常一樣翻墻離去,而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從正門走出,然后一邊拋著袋子里的那枚銅幣玩耍,一邊向著即將要處理任務的目的地進發(fā)。

  此時仍然站在原地的蕭焚天,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在想的是些什么。

  元興府主路康莊大道的兩旁是各式各樣的餐館以及小販,一片富饒和諧之景。

  不過華風云好像對這些美好的愿景沒有什么關切的,反倒是專挑一些陰暗黑色的街道巷口。將手中的袋子里的錢幣,隨意地抓出一把,就像是給群狗喂食一般,將銅板扔進黑暗。

  錢幣掉灑落聲,持續(xù)不久,就惹得無數(shù)流浪者的一番哄搶,甚至大打出手,互相喊罵。

  這種控制別人喜怒的感覺,這種高高在上的滋味,這種聽得別人,低于自己一等匍匐在自己身份之下的聲音,可能是現(xiàn)在的華風云對人生樂趣的唯一追求了。

  當然剛剛蕭焚天,給他手里的那一袋銅板,其實并沒有多少,沒過幾個巷口就撒完了。

  他無所謂的,揮揮手,將手里僅剩的那個袋子也隨意扔在了地上。而后回深一轉,白色的氣里由內而外迸發(fā)而出。瞳孔之中也似野獸閃現(xiàn)了,令人壓抑的氣魄。

  隨即一個翻身,直接登上了四周瓦房的樓頂,接著就是飛快的及時直向著自己今天任務目的地那里奔去。

  就在他雙眼掠過身下那一幅幅風景的途中,卻突然得發(fā)現(xiàn),一體態(tài)渾圓臉型方正,身邊還有幾個家仆做陪襯的少爺,正拉著青樓,門前一賣花的女孩兒動手動腳。

  本來按照他平時的脾氣這一類的事情,他一律不愛多管閑事兒。但也不知道怎么的,這一類闊少爺?shù)娜宋?,就總是和自己的心氣過不去。

  他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停下的腳步,看了看遠方那名不斷叫囂的混小子后,心暗中一橫,任務什么的可以暫且一放,反正對自己來說這種事情處理掉不費吹灰之力。不過因為趕時間的話讓自己心情不悅,那就有點得不償失了

  “一個小婊子裝什么貞潔烈女?都在這兒賣花賣身了,還說不要?”

  那位闊少爺仗著自己渾胖的體型,拽得那名賣花兒的女孩兒,眼淚盤旋在眼中,下唇咬著上唇,一個勁兒的搖頭,卻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怎么啦?啞巴啦?能讓你來是你的福分你還敢搖頭……”

  這魂小子的威音剛落,卻見得身旁一個白色的身影閃過自己,整個人就被直接震飛出去五六米遠。那幾個家仆剛還沒有反應過來,也接連被打翻在地。

  那名賣花的女孩顯然被眼前的這份景象震驚了一些,但還是用有些顫顫巍巍的稚嫩童聲走到,這名救自己于水火中的大俠身旁,后感謝。

  華風云對這些并沒有什么十分在意,只是覺得這幾個混小子讓自己心煩而已,見旁邊有那名賣花女孩兒貼過來,他并沒有做出任何的回應。

  而就當他剛才要離開這里,繼續(xù)自己任務的時候,卻聽得身后有一陣少女的叫喊聲,由遠及近。

  華風云緩緩的轉身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只見得一塊大木頭塊直接砸到了自己的額頭,弄得眼前有點星星閃爍。雖然內力時常存在可以護住周身,但也僅限于防護住其他內力的攻擊,并不能抵御住有人直接用實物攻擊自己的身體。再加上昨天晚上喝酒過多,以及此時此刻的掉以輕心,竟然被一個不知名的小妮子給差點打暈,對他這江湖高手來說,實在是弄得有些丟臉。

  華風云搖搖晃晃后退了幾步,好在沒有摔倒,捂著自己的頭部,晃了晃有些暈眩的腦袋看向了剛才那名賣花女孩兒站的地方。卻只見得除了一筐裝滿白色梨花的花籃之外,卻不見得一人。

  “那聲音好像有點兒耳熟?!?p>  黑雞酒樓樓頂處,是整個元興府除六王爺完顏丘之外,全城最位高權重的衙門判官最喜歡的游玩之處。

  雖說他在此處的人脈不如六王爺,但也算是整個城府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角色。近些日子以來由于天沅軍,一直向北莽高歌猛進,不知何時就會打到這里。所以他對于王爺?shù)男湃我彩俏⒑跗湮⒌模坏┣闆r有變,隨時準備倒戈。

  而今日的他就和往常一樣,在這酒樓的樓頂左擁右抱兩位嬌柔美女,身邊還有仆從端茶倒水,絲毫不知明年的今日即是他的忌日。

  他松開了右手緊抱著的那位美人,從酒桌上端起一碗陳年佳釀,一口飲盡之后,面對天空哈哈大笑,而就在這時,他卻猛然間看到了穹頂之外,仿佛有一人影在此。

  他臉色突變,然后拍桌而起,伸出手指,直指天板,剛想要說些什么。剎那間只見,他人頭上方天板直接碎裂一口大洞,塵土伴隨著陽光,一撲灑進來。

  兩邊的美人兒,被如此的景象,嚇得花容失色,剛想要逃跑,卻被那名判官緊緊地抱住,放在身前作為人肉盾牌。

  華風云輕然而落,撥開四處的塵土,卻見一體態(tài)肥胖之人,把兩名纖弱女子硬推在身前的怪異之像。

  他先是呵呵一樂,后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將這兩位美人打分兩旁,接著伸出右手緊握拳,一拳勁氣之后,對方胃里反復翻江倒海,眼前一黑,一口膿血,噴涌而出,整個人。雙目失神,眼睛圓睜,急促地喘了幾口氣之后,到而落,再其不能。

  華風云看了看眼前這幅景象,覺得這一次雖說是最后的任務,但好像比以往完成的都要輕松。

  刺殺已然終結,而且這頓美餐的享用者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上,把這些東西都倒掉的話又怪可惜的。

  反正也沒吃早飯,不如今天就在這里將就一下吧。

  華風云看著眼前被自己撂倒的,那名所謂的元興府府的第二掌權者以及身旁的一大灘血跡。不僅沒有覺得反胃,倒是慢條斯理的享受起來,甚至吃的比平時還要香一些。

  與此同時,在六王爺府邸華風云,平時所居住的房屋內,移動加權證前前后后將里面的所有居住器械,一床,被褥,甚至于說貴重的金銀珠寶正挨個搬往更內深層次的居所里。

  而蕭焚則是站在房屋的門口,督促這些家臣忙里忙外。

  “欸!等等,這是什么?”

  蕭焚天看到一個仆從搬著一疊被褥,其上有一好像是刺繡一般的畫卷的東西從屋內走出。

  “哦,回大人,這不就是一個普通的刺繡布嗎?”

  “刺繡布……”

  蕭焚天伸手把那塊刺繡布從被褥之中,拿出而后。吩咐了那位仆人,剩下的不用管了。

  那位仆從,既然做事的是自己不可直視的大人,我便也不好再多說些什么,便轉身離去。

  他把那一塊婦孺家人才用的刺繡布在手里翻過來調過去的看了一個遍,又再次摸了摸中間的部位之后,忽然腦中靈光一閃。

  他將那一塊布平舉,發(fā)現(xiàn)好像是兩塊布縫合在一起的,雖然正反面的圖案一樣,但的的確確是兩塊布。

  他順著縫合位置,然后一點一點的拆開,當最后一整個線頭也被自己抻了出來。剎那間,一張張和這塊刺繡布相同大小的古紙葉從其中散出,差一點就飛走。好在,他眼疾手,從地面平地而起,伸手將每一張像蝴蝶一樣亂舞的紙張收回其中。

  蕭焚天雖然已經(jīng)知道他這人行事奇怪,怪癖不斷,但還是為這種所見,感到震驚。沒想到他竟然會在床下藏女人才用的東西,而且里面還塞了這么多張紙,真是不置可否。

  不過就當他靜下心來,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紙上內容之后。仿佛眼前的迷霧,全部煙消云散,還有一陣恨不得尖叫的欣喜萬分。

  “這……這……”

  千言萬語,堵在了他的嘴邊,卻什么也說不出來。不過現(xiàn)在他也只得故作冷靜的啊,看了看四方,除了仍然在收拾,住所的仆人之外好像看不得什么其他的人。

  蕭焚天不緊不慢的將紙張揣進了自己的懷里,后閑庭信步的走向了自己的住所。

  當他剛剛走進自己房屋內,立馬就將門窗反鎖好,伸出了已經(jīng)有些顫抖且冷汗直冒的左手,再次拿出了那幾張古紙,又一次小心翼翼的確認之后,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剛才的不是錯覺。

  傳世奇書《百世諫謀》的殘頁現(xiàn)在竟然在自己手中,那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部費功夫,找了這么多分回,沒想到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這一次自己的計劃終于可以繼續(xù)往下進行了,以前總是被那貨抓著把柄,要不是這些殘殘頁還有點用處,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華風云這種貨色住在自己居所的身旁的。

  他將那一張張殘頁的古紙放于自己枕邊的小盒里,而后將提前準備好的仿品縫合劑這兩塊刺繡布中。最后又原封不動地放在了,華風云舊屋子在床下。

  現(xiàn)如今的蕭焚天抑制了一下內心中激昂澎湃的情緒,將那一張張古紙放在自己桌上,后來到桌臺旁手握持筆,微沾墨水,將上面的話語寫進自己手筆下紙張里。

  “咚咚咚!”

  蕭焚天正提心吊膽行此事時,門外急促的敲門聲響敲門聲,惹的他宛如驚弓之鳥一般,一下子就從椅子上站起,差個一點兒就直接摔落下來。

  蕭焚天揉了幾下雙眼,偽裝成自己是剛剛午睡醒的樣子,深呼吸一口氣之后調整好了應有的狀態(tài),而后開門去見。

  “咳咳咳……”

  他走了到了房門跟前還沒有打開的時候,就被外面那人一下子撞開了,果然又是左手提著人頭,右手拿著喝干了的酒缸的華風云。

  “這次過來這,又有什么事兒?”

  也許是他已經(jīng)這樣夜襲很多次了,對于蕭焚天來說都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嗯……嗝~我的新房間新房間在哪兒呢?找不著了……”

  唉,果然的人喝酒之后腦子就沒有正常過,而且像這種貨色又總是經(jīng)常喝酒。

  蕭焚天走上前去接過他手中的人頭和酒缸放在一邊,然后把他攙扶起來,一步一步地送到了他新住的那間房子里,然后點上了燭臺,為他倒了一杯熱茶之后。坐在他的床邊,見對方?jīng)]有幾秒鐘就響起了呼嚕聲。

  而此時他是從懷里抽出了一把閃亮亮的匕首,思索了幾秒鐘之后,如若現(xiàn)在行動會有部分的風險在自己的身上惹是生非。

  還是從長計議的好……

  “逆賊華風云!你殺人放火,惡事做盡!我今特代元興府百姓除你惡患,保一方安寧!”

  清晨的元興府,天邊微微泛著夜色。可這偌大的王爺府邸后寢客屋前,卻是已經(jīng)聚集滿了百余名手持火把和刀劍的北莽士兵。

  而站在其最前方的則有三位,一人身著王族服飾,一人披戴高官之衣,最后一者一襲利索的白衣于身。

  “王爺!剛才小卒那一嗓子,如果他醒了,那肯定是埋伏于其中,如果他沒醒,那現(xiàn)在是除掉他最好的機會。”

  一旁的小兵叫聲過后,蕭焚天拱手向著一旁的完顏丘做讒言。

  “嗯,去吧。我與其他一眾將士會在屋外等待支援你……”

  完顏丘。話音未落只聽得屋內傳來華風云的回話:

  “王爺忘記我們曾立下誓盟了嗎?到時你給予我那重功多財,我還你《百世諫謀》!”

  此時,將近一夜未眠的華風云有些疲憊的躲在屋內,根據(jù)微弱的日光,從外面投射進來的人影推斷其所帶的兵馬和人數(shù)。

  “笑話!本王何時和你這種卑鄙小人定下過誓盟,還有那《百世諫謀》早就已經(jīng)歸于我手了,還什么重功,我從來就沒有派發(fā)過任何殺人之事給你。”

  對方此般充滿著歧視意味的語氣,飄進自己的耳中,雖然心中十分的不憤。但還是按捺住了自己的情緒,一步一步挪動到了床邊,從被褥之下拿出來刀。包裹著奇樹殘葉的刺繡布。而后小心翼翼的對對方回說:

  “王爺你這信用……”

  華風云一邊說著,一邊拆開了刺繡布,但是當那些殘頁散落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除了開頭一頁和最后一頁之外,中間的東西全都是白紙……

  他剛才還略帶一絲矯情的話語,就在此時戛然而止。瞬時之間近些時日之來,自己的所有舉動以及蕭焚天這人,諸多看似起來正常的行徑都被他聯(lián)系在了一起。

  腦中似有無數(shù)道,天雷閃過,仿佛一切支離破碎的片段都拼合了起來。

  華風云剛才原本就面無表情的面龐,現(xiàn)在變得愈加陰沉,手中的白紙散落了一地。

  “千殺的蕭焚天……”

  他一邊這樣咬著后槽牙惡狠狠的說道,明白,自己現(xiàn)在是百口莫辯。

  華風云只得隨后運動,周身氣力直接一擊,將石磚之墻,打穿來洞,后憤憤奔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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