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奪權(quán)攝政王爸比冷酷無情23
面對太子有意無意的機鋒,浮塵也只能裝作不明。走上前,乖巧地坐在桌上,什么也不說。
太子瞥了一眼如桃子一樣的小可人,視線飄忽,思緒不知飄向何處,“你爹爹預(yù)估兩天后臨城,說是帶了五千大軍?!?p> 一路抓匪,吸納不少匪徒。隊伍不斷壯大。
“都城城外有百姓自發(fā)歌舞,歡迎攝政王。”太子頓了頓,視線無處承接,“哼”了一聲,笑容慘淡,“天下皆知攝政王?何人知我太子?”
他的目光忽然狠戾,情緒激動,振臂高呼,“本宮,才是順應(yīng)天理的人!才該千秋萬代,百姓夾道歡迎!”
盯著桌上面容不動,仿若木偶的浮塵,這個與自己最厭惡的人十分相像的小孩,同時也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孩子。太子俯身,咧著嘴笑,視線似幽魂,令人不適。
“都說他要反,都期待他反,你說我什么心情?”
浮塵面無表情,做著一個玩偶。
太子的臉快擠在臉上了。
隨影上前一步,隨時準備護衛(wèi)。
太子“你說,你值不值他手里的兵馬?”
攝政王帶五千兵馬回都城,世人皆說他這次必定是要造反了。
畢竟,這個時間點,該是太子依照遺詔登基的時間。
敏感時期,攝政王帶來大批兵馬,不由人不多想。
都城內(nèi)外,光是城外兩個軍營便有一萬軍歸于攝政王。內(nèi)部藏有多少軍,外人不可知。
而皇宮里,宮內(nèi)兩千禁衛(wèi)軍。四個宮門各一千軍。六千軍士,太子與皇后,太后,攝政王,三方勢力皆有參入。
太子空拳難敵四手。
太子直起身子,目光依舊盯著浮塵,“本宮準備拿你做要挾。你說,拿什么做信物好呢?”語氣平淡地商量,“一根手指?還是一只耳朵?”
廂房里靜悄悄的,日光闖入,偷窺著黑暗。
浮塵心頭低落,這一刻還是到來了。
她面色無喜無波,從身上摸出一個環(huán)佩。環(huán)佩圓形,玉脂綿軟,翠白如新芽,兩面皆刻有“千”字。
這是攝政王特意為她打造的貼身環(huán)佩,見玉如見人。
浮塵將環(huán)佩遞過去。
太子接過,見到“千”字,知道這是身份的象征。
“羊脂玉,他倒舍得。”太子將玉交出去。侍從從他手中接過,離開。
估摸著是要趕往攝政王處,將“千千郡主被囚,以兵權(quán)換人”的消息帶去。
事已經(jīng)做成,太子坐下來,盯著桌前只會眨眼,隱有悲色的侄女?!澳惴判?,只要你爹爹同意,本宮不會對你怎么樣。你現(xiàn)在有的尊榮,本宮一樣給你?!?p> 也有謠言,說這個孩子是他的孩子。
女兒肖像叔姑的事很多。
一個郡主,不能統(tǒng)領(lǐng)百軍,他樂意在獨得尊位后給予優(yōu)待。
浮塵看向太子,目有不解。
太子不知是否無人可說,竟將密辛說于一個六歲孩子聽。
“本宮與北江國做了談判?!?p> 浮塵眼睛瞬間瞪大。
通敵叛國?!
太子語氣平淡,似乎家常一般,“北江退兵為假,實際有三千兵馬扮作商人,從永州進入,趕往程州?!?p> 永州在東北角。
攝政王帶兵拼死在北境抵御賊人,太子卻將狼人引入?
浮塵目瞪口呆盯著太子。
只見太子還在說,“只要我們奪下攝政王的兵權(quán),將他引去程州。本宮的五千私兵與三千北江兵,會在那里將攝政王剿殺?!?p> “事成,他們不會進攻。回到北江。”
浮塵禁不住提出關(guān)鍵點,“狼入羊群,不可能不叼肉?!?p> 太子目光平靜,平靜如江面,暗藏泥沙,“每年貢稅就好?!?p> 話如千金錘,砸向腦海。
“多少?”
“白銀萬兩,綢布茶葉千斤?!碧诱f。
浮塵目瞪口呆。不可思議地看著太子。
白銀三萬兩,綢布茶葉五千斤。換下來,每個百姓每年多了一兩稅錢,半匹布或半斤茶。
等于兩個月口糧!
現(xiàn)在的賦稅只有一個月口糧。
這么做,等于一年有三個月餓肚子,沒飯吃。
這是重稅!
“這就是你想要的?”浮塵不解。
為何這樣的人會是這個世界天道認可的人?
太子嗤笑一聲,“白銀萬兩,綢布茶葉千斤,換來一個皇帝,多劃算啊?”
浮塵一針見血,“你只是個傀儡?!?p> “我本可以成為一個好皇帝!”太子忽然怒吼!手掌拍向桌面,換來一聲巨響。
浮塵沒有驚色,看著他。
太子面色猙獰,指著門外,“是他不給我機會!”
“我本就該是皇!”
“他本可以做攝政王,只做攝政王。輔助我成長?!?p> “我本可以千秋萬代!名揚天下!而不是被他壓在底下!”
太子手舞足蹈,情緒激動,指天指地,“國家本就是我的,我想怎樣就怎樣!”
浮塵目光平靜,心里為攝政王發(fā)聲:因為人家自己就可以名揚天下。
浮塵看向太子,目有鄙夷:你想什么也不干,搶人家的功勞,回頭還怕他太強,壓制了你。太過惡心!
殺了護國大將,反手將重禮送于敵國,自動降為弱國。
只為了自己稱皇。
一個永遠被打壓、被重徭重役的弱國的皇。
笑話。
浮塵禁不住想:如果是攝政王會怎么做?知道自己不如人,會不會簽訂這么喪權(quán)辱國的條約?
寧愿打死本國強將,為了一己私利,讓全國給自己陪葬?
不會。心里的聲音告訴她。
浮塵很肯定,攝政王不會這么做。
這也是為什么,攝政王壓著太子不讓他當皇。
他知道太子只會這么些手段,上不得臺面。
浮塵仰天,為攝政王悲哀:憑什么他是反派?
一個所謂空蕩蕩的“傳承”“正統(tǒng)”真的這么重要?
攝政王得民心,有權(quán)力,大臣不敢彈劾,還不夠?
不。
他本可成皇。無人可阻擋。
浮塵深呼吸,目光堅定。想到這個世界的天道,只覺偏心。這么個東西,為何要他?
攝政王,才該是皇!
浮塵笑了,盯著太子,一字一句,語帶歡快?!澳愎烙嬕?。他會給我最好的陵墓,但絕不會為我放棄?!?p> 淚水,淌下一行。
心中難忍悲傷。
千軍萬馬,沒有個人恩怨。
浮塵猜測,攝政王帶的五千私兵,有她的三千軍。甚至,這批軍馬,全部被歸為她的名下。
她送的環(huán)佩,等于調(diào)動兵權(quán)的虎符。
熱淚,淌滿小臉。浮塵笑著:歸期已定。
太子看向她,目光中有探究,有考量,什么話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