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平息
出了周良鄭環(huán)兩人的事，陳沐更不想出門。
躲在家里閉門刷熟練度。
三天后，陳沐正在吃午飯，外面隱約傳來敲鑼聲。
之后還有人斷斷續(xù)續(xù)喊話。
陳沐凝神靜聽。
官府終于出面恢復(fù)秩序。
饒是如此，他還是在家又宅了兩天才出門。
……
東市街道上。
往日里繁榮景象不再。
人流稀少，路兩邊商鋪門窗破爛，被禍害的不輕。
走在街上，不時能聽到小巷子傳來哭嚎聲。
沒走出多遠(yuǎn)，他就遇到兩波發(fā)喪出殯隊(duì)伍。
這還是有錢發(fā)喪的。
城外亂葬崗里還不知道埋進(jìn)多少破草席裹著的尸體。
本來還想找鄭屠買點(diǎn)兒鮮肉。
但老遠(yuǎn)就看到對方那緊閉的鋪?zhàn)泳椭罌]戲。
于是轉(zhuǎn)頭去了安樂坊八方樓。
門窗桌椅不少都是新的，估計也是被人趁亂搶掠破壞。
大堂里倒是有不少人在喝茶聊天。
不只是陳沐來這里搜集消息。
照例買一壺茶一盤瓜子，坐進(jìn)角落，聽著說書人講幾天前的匪亂前因后果。
灰巾潰軍攻城破門……
艾山盜匪趁火打劫……
城內(nèi)叛徒開城……
豪族滿門被滅……
一條條勁爆消息炸的陳沐腦袋疼。
縣令都失蹤了？是逃了還是死了？
左家大少爺大發(fā)神威，把艾山盜匪二當(dāng)家的都給砍了。
這還是他印象里那個瘦弱的紈绔子弟嗎？
大概率又是個扮豬吃虎的老硬幣。
“潰軍盜匪會不會再次攻城？”陳沐最關(guān)心這個問題。
可惜茶樓里眾說紛紜，聽了半天也沒聽出個定論。
“算了，還是老老實(shí)實(shí)宅在家吧?！?p> 陳沐起身離開，不打算繼續(xù)聽。
走到門口，迎面看到一個白衣青年。
“左家大少爺左勝？”陳沐差點(diǎn)兒要懷疑自己的眼睛。
臉還是那張臉，外形看著也還是那么高瘦。
但他如今身體兩次蛻變，感官遠(yuǎn)超常人。
明顯能感覺出對方寬大衣袍下的強(qiáng)健身軀。
果然是個老硬幣，就這身板還瘦弱紈绔，騙鬼去吧！
對方也注意到陳沐，笑著點(diǎn)頭示意。
陳沐連忙頷首回禮。
心里不由嘀咕。自己和這位左家公子沒啥交情??？怎么每次見面都這么客氣？
不等對方搭話，陳沐尷尬的笑了笑，然后快步離開。
他可不想和這種老硬幣有任何牽扯。
……
“公子，您認(rèn)識這人？”左勝身后書童好奇問道。
自己公子性格孤僻，能讓他和顏悅色的人可不多。
“算是認(rèn)識吧?！弊髣僮⒁獾疥愩蹇焖傧У纳硇尾挥奢p笑。
那是紅隼練形術(shù)的步法。
這么算起來，他們還是師兄弟呢。
但他那位便宜老師太貪財，給他收的師兄弟應(yīng)該有不少。
不過真要論起來，大概只有這位才算得了盛師傅真?zhèn)鳌?p> 想到鬼市里再次被賣到爛大街的《真·紅隼練形術(shù)》，左勝臉色古怪。
“他畫工不錯，呵呵?！?p> ……
西市，天一齋。
陳沐站在門口左看右看，總覺得不對勁。
這不是介甲的古董店嗎？
里面那擺滿大廳的棺材是怎么回事？
陳沐走到門口探頭往里看。
正好和柜臺上老神在在的介甲對上眼。
還真是這老頭？
陳沐一臉佩服的看著介甲。
論起賺錢，這老家伙才是真的狠。
這才幾天啊。
好好的古董鋪?zhàn)泳垢某闪斯撞匿?？?p> 了不起，了不起??！
“有事？”介甲面無表情的坐在柜臺后。
“我想去趟鬼市?！标愩逯苯拥?。
和介甲打交道久了，陳沐知道，除了錢，這老頭對其他事情的耐心有限的很。
有什么事還是痛快說出來的好。
“二十兩?！苯榧籽壑槲⑽⑵D(zhuǎn)，盯住陳沐袖口，那里放著錢袋。
陳沐一臉嘲諷的看著介甲：“你可能不太清楚，我和左家大少爺左勝可以算是師兄弟，剛才我們還在八方樓聊天?！?p> “剛好我們就聊到了鬼市。”
“你說他知不知道鬼市入場券價格？”
“如果不是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去鬼市，我會來找你？”
陳沐淡淡道：“你可以再說一個價格。”
介甲眼珠轉(zhuǎn)回，一絲失望一閃而過：“二兩?！?p> 陳沐：“……”
特么這么黑的嗎？！
十倍?。?p> “我看起來那么像冤大頭嗎？”陳沐實(shí)在忍不住問道。
介甲沒說話，只是淡淡的瞥了陳沐一眼。
陳沐頓時覺得一口氣悶在胸口。
……
大梁639年，四月二十三。
陳沐把自己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獨(dú)自坐車來到鬼市。
和他想象中的不同。
本以為鬼市會像城內(nèi)東西兩市一樣蕭條。
可這里反而客流暴增，比上次來鬼市，人多了一倍還不止。
即便已經(jīng)下意識的降低交談聲音，整個鬼市卻還是變得鬧哄哄。
如果不是每個人都把自己包裹嚴(yán)實(shí)，陳沐都以為來到一處露天集市。
陳沐默不作聲的走在荒村街道上，悄悄觀察道路兩旁攤販。
相比以往，多了不少買賣玉石古董的人。
青山縣被亂軍破城，被艾山盜匪洗劫，死了很多人，也肥了很多人。
如果不是他有點(diǎn)兒手段。
周良鄭環(huán)說不定也回出現(xiàn)在這里。
陳沐不再游蕩，直奔一處破屋而去。
……
“客人買還是賣？”一個帶著笑臉胖和尚面具的人坐在四方桌后平靜問道。
“買秘籍?！标愩逶谒麑γ孀禄氐?。
“可有特殊要求？”笑臉面具人接著問。
陳沐心中一動：“有練形術(shù)嗎？”
“客人要練形術(shù)？”笑臉面具人聲音忍不住高昂起來。
“還真有？”陳沐驚詫的看向?qū)Ψ缴砗蟮哪竟褡印?p> 練形術(shù)雖然都能讓人蛻變，但有不同的側(cè)重。
紅隼練形術(shù)主要側(cè)重速度。力量方面就沒有優(yōu)勢。
要是能練成別的練形術(shù)互補(bǔ)，他就能全方位蛻變發(fā)展！
“客人真是好運(yùn)道！”笑臉面具人轉(zhuǎn)身從身后拿出一個畫軸。
“最近剛收了一份珍貴練形圖。此圖畫工精湛，備注詳細(xì)，上手極其容易?！毙δ樏婢呷藷崆械陌旬嬢S拉開三分之一：“客人請看”
中間一排栩栩如生小人。
右側(cè)密密麻麻蠅頭小字。
左側(cè)一列飄逸大字——《真·紅隼練形術(shù)》
陳沐：“……”
“不要一千兩，也不要五百兩，只要一百八十八兩。你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dāng)，絕對絕對物超所值！”
陳沐：“……”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