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聚會最絢爛之時
“渡邊的話,應(yīng)該呆在哪里在抽煙?!逼角逶麓_信的說。
“渡邊?”清水靜衣向平清月問道,有些好奇剛剛他的稱呼。
“是她讓我這么叫的?!?p> 平清月說,雙手把在欄桿上,迎面吹著晚風(fēng),頭發(fā)被吹得有些凌亂,可在其他人眼中看來,少年俊美的臉龐上,多了幾分很灑脫的氣質(zhì)。
“是嘛......”清水靜衣像是有些沉思。
“我們?nèi)チ硪粋?cè)吧?!?p> 清水靜衣看了眼那些滿眼嫉妒的。家伙,便帶著平清月穿過聚會,去往另一側(cè),因?yàn)樽约海角逶旅菜圃馐芷渌说募刀省?p> 平清月跟在她的身后,穿過人群,尋找到一處比較僻靜的地方。
抽開椅子坐下,平清月望向客廳中央,優(yōu)雅而舒緩的音樂驟然響起,人群向著四周流動,將中央的舞臺清空出來。
接下來,是交際舞的環(huán)節(jié)。
俊男少女緩緩入場,跟隨著音樂的節(jié)奏,他們踩著優(yōu)雅的舞步,雙手互相緊握,彼此的目光對視,像是默契的配合著。
隨著音樂的高潮,他們在舞蹈中謝幕,額頭似乎掛著汗珠,因?yàn)樘糜行┩度?,而微微喘息著?p> 他們離開,聚會又繼續(xù)起來。
只是,這只是暫時的,稍等他們休息片刻,便會又開始新的舞會,直到今夜最絢爛之時,這場聚會才圓滿結(jié)束。
平清月收回了目光。
他并不會跳舞,他承認(rèn)這是自己的弱項(xiàng),自己的舞步就像鴨子般笨拙,看上去有些好笑,但自己也沒刻意去練習(xí)。
「舞蹈lv.0(3/10)」
許多人的目光,紛紛投向面前俊美的少年,他們大多數(shù)都有些嫉妒,可臉上只是沒流露出來,僅僅掩藏在神色里。
與其他人交談,也時不時議論著平清月,他們極有默契地,紛紛將矛頭對準(zhǔn)平清月,話語中帶著貶低的意思。
“藤原桑,那也是你們谷川高中的嗎?”有男生指著平清月,朝藤原立鶴說道。
“平清月同學(xué)?!”藤原立鶴有些驚訝,居然能在社交場合上看見他。
而且,坐在平清月的旁邊,還有清水靜衣,清水靜衣的性格她是知道的,不參加任何社交場合,不與任何人往來。
所以,兩人能相遇在一起,藤原立鶴表現(xiàn)出了深深的驚訝。
“你認(rèn)識?”男生仿佛找到突破口。
藤原立鶴沒否認(rèn),“非要說的話......的確認(rèn)識?!?p> “那還真是巧合?!?p> 男生壓低著聲音,向藤原立鶴問道:“能告訴我,關(guān)于那家伙的事情嗎?”
“你想干什么?”藤原立鶴立馬擺出警惕的表情,防范著面前的男生。
“只是單純好奇?!?p> 男生立馬掩飾目的,他進(jìn)一步向藤原立鶴說道:“最好是那種——丑事。”
藤原立鶴嫌棄似的看著他,眼神就像在看垃圾般,語氣也逐漸變得不耐煩起來:
“沒有?!?p> 可這男生卻像是不死心。
他臉上露出討好般的神色,對著藤原立鶴諂媚的笑著,想從對方的嘴里,套出一些有用的情報:
“你看,藤原桑,那家伙居然能這么靠近清水桑,肯定懷抱著不軌的目的,如果不及時揭穿他丑陋的真面目的話,結(jié)局只會讓清水桑獨(dú)自受傷,”
“所以,我這算是維護(hù)正義的行為?!?p> 他擺出一副大義稟然的模樣,可內(nèi)心卑劣自私的想法,卻不言而喻。
藤原立鶴注視著他,瞳孔逐漸冰冷,她絕對不允許有人詆毀平清月:
“別廢話了,從我身邊滾開!”
“這就對......誒,藤原,你干嘛冒著大的火?”看著藤原立鶴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他非常的不解。
“我不允許其他人詆毀平清月?!碧僭ⅩQ滿面怒容的說,“他沒你想象的那么骯臟,他是我的朋友,也是我仰慕的人,他讓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議,同時也教會我至關(guān)重要的道理。”
“所以,我現(xiàn)在很討厭你?!?p> 這男生只好灰溜溜的離開,原本想挖出一些消息,但沒想到會踢到鐵板,簡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聚會的另一側(cè),渡邊由真獨(dú)自站在陽臺外,左手拿著香煙,背靠在欄桿上,注視著里面舞會的場景。
她緩緩?fù)鲁霭嘴F,看著它在夜空之中飄散,突然想到自己的學(xué)生平清月——臉上不禁浮現(xiàn)出笑意。
一開始,能通過「非自然災(zāi)害避難部」的申請,她是沒有料想到的。
但從那時候開始,她就逐漸對平清月感興趣,但了解一個人,往往是先從輪廓開始,再逐漸向內(nèi)填充顏色。
平清月也不例外。
可越深入了解他,渡邊由真便越來越震驚,就如同在剝女孩的衣服,越往深處,她的興趣感便更加濃烈。
‘平清月怎么可以這么有趣!’
她一邊按耐住這份沖動,一邊逐漸接**清月,這份美妙讓她情不自禁,就好像優(yōu)雅地舉著刀叉,緩慢沿著肌肉紋理,切割著餐盤里的頂級和牛。
如同一出戲劇,作為觀眾的她,總期待著接下來的劇情,總期待著平清月的發(fā)揮。
可能已經(jīng)在意上了平清月,渡邊由真這樣想。
掐滅了煙頭,她隨手扔出陽臺外。
稍微整理一下衣服,她往客廳內(nèi)走去,徑直穿過人流涌動的中央,掃視著那些清冷的地方,她果然看見少年俊美的臉龐。
“渡邊小姐。”清水靜衣禮貌的打著招呼。
“哇偶,靜衣桑今天格外漂亮呢?!倍蛇呌烧娑嗽斨拿纨?,“看來是有在好好打扮哦?!?p> “不,沒有這種事?!?p> 清水靜衣一口咬定,否認(rèn)的說道:“這只是因?yàn)槲冶旧砭秃芸蓯鄣脑?,對于我而言,打扮根本沒有意義?!?p> “那可真讓人嫉妒呢?!?p> 渡邊由真用力拍拍平清月的肩膀,像是用著夸耀的語氣說:
“只是今晚的平,比以往都要帥些?!?p> “你覺得呢?靜衣桑?!彼^頭去問清水靜衣。
“我不知道?!?p> 清水靜衣似乎轉(zhuǎn)過頭去,刻意避開回答這種問題,但渡邊由真也沒太計較這些,只是當(dāng)做有趣的事情來問。
古典音樂,再一次緩緩響起。
渡邊由真拉著平清月的衣袖,往客廳中央走去,她說道:
“來請我跳一只舞吧。”
“我不會跳舞。”
“沒事,我可以教你?!?p> 在舞池中緩緩站定,渡邊由真緩緩注視著平清月,她牽住眼前俊美少年的手掌,平清月跟著她的舞步,也模仿起來。
但經(jīng)常踩到渡邊由真的腳,哪怕對方已經(jīng)刻意放慢了動作,可自己卻仍然會搞砸。
“現(xiàn)在是邁出右腳,平?!?p> “抱歉,踩得很疼嗎?”
“廢話?!?p> 雖然嘴上說著,可渡邊由真臉上的笑容卻不減,平清月能聞到渡邊由真的香味,偶爾發(fā)絲飄舞,會劃過他的臉頰。
手掌上傳來的溫度,瞳孔里映著渡邊由真英颯的模樣,可對方似乎跳的很投入,一曲終了,汗水打濕了她的胸襟。
其他人仿佛發(fā)現(xiàn)了他的秘密。
這家伙并不會跳舞,搞什么呀,原來連社交舞蹈都沒學(xué)會,他們頓時有種天然的優(yōu)越感。
“平,別在意別人的目光?!倍蛇呌烧胬氖?,穿過聚集的人群。
她早就注意到其他人目光的異樣。
被渡邊由真提醒,平清月看向四周,許多男生朝他投來惡意的視線,只是他也沒放在心上,就像那些夸贊他的話,完全被視若無睹。
回到清水靜衣的身邊,渡邊由真這才松開手,她仔細(xì)整理了一下自己衣服,坐在椅子上,微微喘息著:
“靜衣桑不去?”她看向清水靜衣。
“沒興趣?!?p> 清水靜衣面無表情的回答,她的眼神直勾勾看著平清月,看著他笨拙的舞步,不禁說道:
“平同學(xué)沒跳過舞?”
“......沒跳過?!?p> “是嘛?!钡玫狡角逶碌幕卮穑逅o衣不知在想什么,低著頭微微沉吟。
會場緩緩進(jìn)行到高潮部分。
有些人蠢蠢欲動,想要邀清水靜衣跳一支舞,只是光看見她孤高的眼神,心里不禁打起退堂鼓。
當(dāng)然也有鼓起勇氣的人,抱定赴死的決心,只是結(jié)果幾乎注定,以美少女冷漠的拒絕而收場。
“你也不會?”平清月問他。
清水靜衣撩了撩長發(fā),看向平清月說道:“你是笨蛋嗎?”
“好吧,我大概明白了。”
目光轉(zhuǎn)向那些正在熱舞的男女們,平清月又問了一句:“真的不想去跳舞?”
“干嘛這么問?”
“我覺得只是有些可惜,既然參加聚會的話,跳舞什么的也很正常吧。”
“不感興趣?!鼻逅o衣堅決的說,臉上沒帶著表情。
仿佛再問多少,清水靜衣也會否認(rèn),她永遠(yuǎn)那么讓人信服,在潛移默化中,她的話語即神諭,誰都會忍不住去認(rèn)真傾聽。
這便是清水靜衣的特質(zhì)。
即便什么也不做,即便靜靜坐在椅子上,可其他人的目光便如同扭曲般,會偏向她,如同固有磁場般,吸引住他人。
“誒,說得真是斬釘截鐵?!?p> “難道清水同學(xué)這么討厭交際?”
“這點(diǎn)你想錯了?!鼻逅o衣否認(rèn)道,“我并非討厭交際,只是,我討厭和其他人交際?!?p> “那我在清水同學(xué)眼里,是獨(dú)特的存在?”平清月好奇的問。
清水靜衣這次沒回答他。
她的眼神讓人無法猜測,深沉得如同東京灣的海水,平清月注視著她,眼眸如同深邃的星空,讓人不自覺就會陷入其中。
答案,他是知道的。
雖然明面上沒說,但其實(shí)平清月并不遲鈍,對于清水靜衣態(tài)度微妙的變化,他能細(xì)微的感受得到。
樂曲緩緩至高潮,清水靜衣往會場外走去。
“再見了,平清月同學(xué)?!?p> “再見了,渡邊老師?!?p> 她的話語仍然如此清冷,獨(dú)自穿過人群,往外面走去,她的身影顯得很孤單,像獨(dú)自南飛的候鳥。
渡邊由真用奇怪的眼神,看向平清月。
“我跟你說過的吧?”
“什么?”
“今晚要像主角一樣,平。”
渡邊由真朝平清月的胸口,用力來上一拳,似乎想要將他打醒。
“好疼!”平清月揉揉胸口,他懷疑渡邊由真有暴力傾向。
“現(xiàn)在,才正是壓軸的節(jié)目?!?p> 渡邊由真輕拍著平清月的肩膀,指著清水靜衣離開的方向:“去吧,少年,順著這些嫉妒的家伙的目光,完成今晚最滿意的表演?!?p> “......好中二?!?p> “難道你就愿意看著清水同學(xué),就這么離開?”渡邊由真循循善誘,“要學(xué)會主動,平,快步追上她,去邀請她跳舞?!?p> “清水同學(xué)肯定會拒絕的?!?p> “不試試又怎么會知道?!?p> 渡邊由真雙手把住平清月的肩膀,往前推去,正如賦予著她的期待,渡邊由真笑罵道:
“要是不去的話,我就真的送你去銀座做牛郎。”
聽著渡邊由真威脅似的話,平清月也沒再回頭,俊美的臉龐露出微笑,他快步追上清水靜衣。
穿過吵鬧的人群,離開這無聊的地方,其他人怎么看待他,他不會在意。
哪怕他們是富二代之類的,有錢有勢的家伙,平清月也不會為之而動搖。
憑借他的努力與才華,他也能到達(dá)這一地位,在絕大多數(shù)人眼中的夢想,在他看來都不值一提。
可關(guān)于‘夢想’,本就不該用來衡量。
因?yàn)樵谡l眼中彌足珍貴的事情,本身就不同,對彼此的意義也不相同。
所以,他很想了解,清水靜衣的夢想是什么。
逐漸遠(yuǎn)離喧囂的客廳,走出門扉外,來到此刻靜謐的庭院內(nèi),微弱的燈光照明著,連清水靜衣的輪廓,也模糊了幾分。
“清水同學(xué)!”平清月叫住了她。
清水靜衣停住腳步,緩緩轉(zhuǎn)過身來,看向夜幕下的平清月,她開口問道:
“還有什么事嗎?”
與之而來的,是短暫的沉默。
兩人都沒開口說話,只有庭院內(nèi)茂密的綠草,傳來風(fēng)兒沙沙吹動的聲音,皎潔的明月灑下清冷的光輝。
清水靜衣也沒再走,似乎在等他說完。
彼此微妙的氛圍在不斷滋生,按耐不住這份悸動的心,互相對視,他們彼此的內(nèi)心都抵達(dá)了“最高峰值”。
“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清水靜衣打破這份沉默。
“今晚的月色真美......”
“想說的是這個?”清水靜衣毫不猶豫的轉(zhuǎn)過頭,“再見了,平清月同學(xu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