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車廂內(nèi),氣氛有些凝固。
乘客們還沒有從遭遇雪崩的情緒當中緩過來,就聽到有人死去的消息,嚇得都縮在自己的座位上,不敢隨意探出頭來。
鄭易掃視了一圈,皺著眉頭看向孟唐。
孟唐指著貨廂說道:“剛才緩過來,我就去前面的貨廂看有沒有出現(xiàn)傷亡,沒成想,一點數(shù)少了一個人,有人說看到趙奇在進隧道之前去了廁所,我就去敲門?!?p> “敲了半天都沒有人開門,我覺得不對勁,就破開廁所門,就看到他倒在里面,身上沒有明顯的傷口,但是已經(jīng)沒氣了?!?p> 廁所的位置在客廂和貨廂中間的走道上,鄭易兩步走到跟前,看向里面。
只見趙奇仰面躺在地上,雙目圓睜,臉上布滿了驚恐,仿佛在死之前看到了極其恐怖的事情。
林沁兒蹲在他的身邊,不時在他身上摸索。
“嗯?”
忽然,她輕咦一聲,掀開趙奇身前的衣服,看向鄭易。
鄭易蹲下,俯身看了過去。
只見趙奇的胸口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紅色小點,像極了疹子。
但身為戰(zhàn)者,自然是不可能起疹子,鄭易伸手輕輕摸了一下,頓時感覺指尖粘上了一些東西。
“血?”
收回手,鄭易疑惑地看著手上的血液。
“應(yīng)該是用一種極細的東西,瞬間破壞了他的肺部功能?!绷智邇悍治龅?。
“嗯,應(yīng)該沒錯?!?p> 鄭易點了點頭,然后看向萬里鏢局其他人。
張虎驚恐的看著他,“鄭兄弟,這是怎么回事兒?難道那個殺人狂真的在車上?”
“什么?殺人狂?咱們車上有殺人狂?”
客廂里的乘客聞言,更加的恐懼,有兩名小孩子已經(jīng)嚇得哭出了聲。
鄭易開口問道:“張大哥,趙大哥是什么時候起身來的廁所?”
“就是在進隧道之前,我記得他起身沒多久,車廂里面就變黑了。”一名萬里鏢局的護衛(wèi)說道。
“沒錯,我記得也是,原本我們正在聊天,就他起身,我記得很清楚?!睆埢⒖隙ǖ?。
“好。這么說兇手應(yīng)該是在進入隧道之后才動的手?”
他記得進入隧道前,整個客廂當中都沒有人起身,也沒有什么異常的表現(xiàn)。
“肯定是那個穿黑衣服的干的?!?p> 就在這時,乘客中突然有人喊道。
“剛才我們都在車廂里,就他一個人不見了,肯定是他干的!”
“對!”
鄭易循聲看過去,是那三個坐的離他們最近的男人,三人從上車開始,一路上都十分的警惕,此時跳出來,指著風衣男叫喊道。
風衣男緩緩的轉(zhuǎn)頭看向他們,那三人頓時感覺恐怖的壓力撲面而來,強烈的窒息感使得他們發(fā)不出聲來。
“他……,他……,他……”
一連說了幾個他自,那三人憋得臉漲紅,愣是說不出話來。
孟唐碰了碰鄭易,“誒,是他嗎?”
鄭易搖了搖頭,雖然沒有證據(jù),但是從心里面,他卻不相信風衣男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道理太簡單了,一個實力不祥的人,有什么理由為了殺一個戰(zhàn)者而大費周章,如果他真的出手的話,鄭易相信,莫說是列車上,就算是萬里城也不夠人家玩的。
聽到他的背書,孟唐和林沁兒都點點頭。
“你兇什么兇,如果不是你做的,你為什么不讓人家說?”
哪知,那三人倒是安靜下來了,坐在車廂口的一位婦人扯著嘴說道。
只見那風衣男緩緩站起身來,發(fā)出一聲嗤笑。
“無聊的栽贓,無聊的游戲?!?p> 干啞的嗓音聽上去滿是譏諷,他慢慢轉(zhuǎn)過身來,看向鄭易說道:“天命者就滿足于這些小游戲嗎?”
鄭易心中一驚,這是他第二次聽到天命者這個稱呼,上一次還是在上陽城的時候。
“什么意思?”他反問道。
“世界之神將要蘇醒了,你難道還要在這里跟這一群愚民耗下去嗎?”風衣男緩緩摘下頭上的帽子。
眾人這才看清,他的腦袋上居然帶著一個頭套。
他一邊解開圍巾,一邊說道:“我能夠感受得到,你體內(nèi)那三位的力量已經(jīng)開始復(fù)蘇,但是,速度太慢了!如果你繼續(xù)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消磨時間,那么等到清算真的來臨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將會被抹除。”
長長的圍巾摘下,露出面罩上尖長的喙。
“神使?”
林沁兒驚叫到。
“神使48號,代號,疫醫(yī)。很高興認識你?!币哚t(yī)低頭示意。
“什么是神使?”鄭易問到。
“神使是神遺大陸上行走的神,他們本身擁有一部分神的能量,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勢力。傳說他們一直在尋找著天命者,難道就是你?”林沁兒像是想起什么,詫異的看向身邊的鄭易。
“沒錯,我正是感受到天命的覺醒,才趕過來的。”疫醫(yī)點頭。
然后轉(zhuǎn)身看向身后的乘客道:“你們?nèi)齻€,是舊日溝通者,當死!”
話音落下,那三人的身上浮現(xiàn)出點點黑芒,不斷地侵蝕著他們的身軀,在痛苦掙扎中,連溝通舊日的時間都沒有。
“你們四個,殺人的事情是你們做的,在你們身上,我感受到了舊日遺物的存在?!彼种赶蚰呛髞戆l(fā)聲的婦人。
婦人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旋即變得瘋狂,“為什么!為什么!我明明隱藏的那么好,只要再殺一個人,我就能為我的兒子報仇,讓那些旁觀者都付出代價!”
張虎看著婦人,忽然失聲叫道:“是你!你是那個孩子的母親,我見過你!”
“呵,你居然此刻才想起來,也虧你還想得起來,如果當初不是你們視而不見,我的孩子怎么會死!”婦人聲嘶力竭的吼道。
張虎急忙反駁到:“不是我們見死不救,其實殺死你兒子的就是你自己,當時我們正在卸貨,就看到你像是發(fā)瘋了一樣掐住你兒子的脖子,還沒等我們反應(yīng)過來,你就扭斷了他的脖子。再然后,你就像瘋了一樣罵我們見死不救……”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那夫人瞠著雙目,滿臉的不可置信。
疫醫(yī)開口道:“你確實精神上有創(chuàng)傷,而且他的語氣沒有說謊。”
“不可能!這不可能!”婦人雙手捂住腦袋,痛苦的蹲在地上,大滴大滴的眼淚從她眸中流出。
疫醫(yī)轉(zhuǎn)過身來,說道:“天命者,這里的事情結(jié)束了,咱們也該走了?!?p> “走?去哪?”鄭易詫異。
“去咱們該去的地方,在那里,你身上那三位會快速覺醒,未來清算的時候,他們才是真正的抵抗主力?!币哚t(yī)說道。
“三位?”鄭易想起審判所當中的三座雕像。
意識沉入審判所,他發(fā)現(xiàn)雕像上都有一層蒙蒙的光彩浮現(xiàn)。
“來不及了……”
“來不及了……”
一道道意念從雕像上散發(fā)出來。
什么來不及了?
鄭易的想法剛一冒出來,身前的雕像如同活過來一般,最左端,一個身上肌肉虬結(jié),腦袋上長著長長一條的怪物張開自己的獠牙巨口,舒展著身體。右邊,不斷變換形象的雕像化作一直黑色山羊頭的婦人形象。最中間,一個渾身都有圓球構(gòu)成的生命體一上一下的懸浮在半空中。
鄭易能夠感覺到,身前這三個都散發(fā)著恐怖的氣息。
好在,這股氣息被他們刻意收斂,要不然就他現(xiàn)在的實力,估計會被這些氣息直接擠壓到湮滅。
“孩子,我們原本打算借由你的身體能夠?qū)⑽覀內(nèi)齻€的力量融合在一起,但是我們沒有想到父神居然已經(jīng)有了蘇醒的跡象,在他清醒的時候,大清算就要來了!我們已經(jīng)沒有時間了?!?p> “那我該怎么做?”
“孩子,你的實力太弱了,如今只有我們?nèi)齻€帶領(lǐng)著全部的舊日和古神前往混沌之始當中,在父神還沒有蘇醒的時,將他殺死。所以,我們現(xiàn)在要離你而去了。”
那縹緲的聲音落下,鄭易就感覺到審判所當中的所有柱子都亮了起來,一道道恐怖的氣息迸發(fā)而出,那些雕塑全都活了過來,沿著柱子向上攀爬而去。
他身前的那三位也逐漸升高,化作三道流光消失在視界中。
“若我們還能再回來,那就說明父神已經(jīng)被我們殺死,那時就沒有大清算的威脅了。若不然的話,這世界都將陷入新的輪回當中……”
鄭易看著三道流光消失,感覺自己的腦袋為之一空。
意識退出,他便看到身前的疫醫(yī)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見他醒過來,有些低落的說道:“原來如此嗎,那三位已經(jīng)預(yù)知到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在此多做停留了,我還有新的使命要去完成?!?p> 他抬頭繼續(xù)說道:“不過,再次之前,我還是先把你們送到碧云城吧?!?p> 話音剛落,眾人只覺得身邊光芒一閃,他們就出現(xiàn)在了一處曠野之中。
“諸位,大清算即將來臨,如果能夠活下來的話,我會再來找大家的?!?p> 說罷,疫醫(yī)周身時空一陣扭曲,瞬息消失。
“這……”
“這是什么情況?”孟唐吃驚的指著疫醫(yī)消失的地方,突如其來的變故直接將他腦子整蒙了,甚至有些跟不上。
“沒什么?!编嵰讚u晃的站起身來,看向頭上的蒼穹,只見那原本光芒萬丈的太陽忽然暗淡了下來,像是被生生抹去一塊。
“天狗食日!”
有人驚呼到。
鄭易搖搖頭,苦澀的笑了一聲。
“呵,失敗了嗎?”
大清算,降臨……
獸人加魯魯
全書完! 大綱沒問題,實在是詞匯有些匱乏,還需要繼續(xù)學(xué)習,以后有機會的話再來講一講這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