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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世予卿

三十九章 結(jié)局

兩世予卿 流諳 3538 2022-09-01 15:10:49

  池魚獨身一人,走進(jìn)梓淵宮殿,梓淵身穿鎧甲,藥神也穿上了鎧甲,放下了往日的羽扇,拿起來寶劍。

  梓淵看著池魚,一瞬間,愣了一下。

  “你怎么來了?”梓淵說道,“你身子好些了嗎?”

  池魚看著他蒼白的臉,微微一笑,拿起酒杯,到了一杯酒,指尖輕輕劃過,說道:“聽聞,你要與魔族大戰(zhàn),我便來為你踐行,愿你,凱旋?!?p>  梓淵看著酒杯,又看了一眼池魚,溫柔的笑了笑,說道:“我不在天界時,你要好好保護(hù)自己?!闭f罷,便接過酒杯,愣了一下,隨后,一飲而盡。

  池魚一瞬間有些詫異,他居然喝了,他是沒有察覺池魚在酒了放了毒,此毒無色,卻極其苦澀,中毒者,身體僵硬,法力消失。

  池魚皺了皺眉,梓淵輕輕地?fù)徇^她的眉,說道:“莫要皺眉,我走了,一一。”

  他喚了一聲她的乳名,一一。

  隨后,便離開。池魚轉(zhuǎn)過身,看著他遠(yuǎn)去的背影,居然也有些難過:池魚,難過什么?大仇得報,你該開心。

  她就這樣,緊握著雙手,坐在窗邊,看著窗外。不知道,心中為何這般緊張,她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池魚躺在床上,閉著眼,準(zhǔn)備睡一覺。

  恍惚間,入了夢鄉(xiāng)。

  夢里,他看見梓淵和溪竹二人打斗,梓淵滿身是傷,在空中搖搖欲墜,被人像人肉靶子一般擊打,卻無力還手,最后一瞬間,被溪竹刺穿胸膛。

  池魚滿頭大汗,突然驚起,是夢,她居然睡著了,池魚看向窗外,忽然間,劃過一顆流星。

  池魚猛地下床,顧不得穿鞋子,光著腳跑到殿外。只有上神隕世,才會出現(xiàn)白日流星。剎那間,天光閃爍,龍卷吞云,呼呼而來。之后,便瞬間恢復(fù)平靜。

  池魚回到寢宮,梳妝好,坐在窗邊,摩挲著手指,時不時向門外望去。

  三日,整整三日,梓淵都沒有回來,池魚也坐在窗前,三日水米未進(jìn)。

  后來,傳來的是梓淵隕世地消息,梓淵與溪竹打斗過程中,催動乾坤陣,梓淵身子突然僵硬,難以呼吸,當(dāng)時他為了德得勝,以自己的元神為祭,解了乾坤陣,封印了魔界眾人,而他卻灰飛煙滅。

  池魚聽到傳來地消息,便跑去了清風(fēng)殿正殿,一眼便看見了柳南絮和天帝,站在大殿上,柳南絮手中拿著梓淵的金源劍,表情凝重,眼眶紅紅的。

  池魚緩緩走近,伸出手,想要觸碰金源劍,卻被柳南絮一把手推開,池魚差點沒站穩(wěn)摔了。

  “如今,你可滿意了?我沒想到,你居然真的這么恨他!”柳南絮說道,“他本來可以不用死,可是因為中了毒才死的,而他體內(nèi),中的毒,我已經(jīng)查過了,是以你的骨血為引,煉制的毒!”

  池魚沒有說話。

  柳南絮突然上前,抓住她的手腕,說道:“世人都以為他薄情寡義,你是她最愛的人,想不到,你也這般想他?!?p>  “那我該如何想他?他殺我姊妹,滅我妖族,殺我兄長,你說,我該如何想?我該如何想!”池魚說道。

  “他沒殺!”柳南絮突然吼道,憤怒的瞪著她。

  “是,他是天界上神,天規(guī)不可違抗,可是,他偷偷的留下他們的元神,以壽命為代價,讓他們步入輪回,讓他們在人間重新好好活著!”柳南絮說道。

  “不可能,要是這般,他為何從未說過?!背佤~說道。

  柳南絮搖了搖頭,冷笑道:“他說了,你會信嗎?你會聽他說嗎?呵呵……你不會,你只會怨他,池魚,其實你根本不懂他,你說他薄情寡義,我看,你才是薄情寡義。在人間,你不信他,欺騙他,負(fù)了他,想不到,回到神界,你依舊這般對他,他就不該對你動情!”

  池魚不敢相信地看著他,這不是真的,不是。

  “如今他死了,你肯定滿意了吧!他為了你,受了天雷,滅魂釘。他知道,你被素月所害,便暗中調(diào)查證據(jù),他怕自己死了,素月狡詐,證據(jù)奈何不了素月,便把她也引入陣中,用九昧真火把她活活燒死替你報仇,替凡間馬家小娘子報仇,你在忘川遇險,他寧愿忤逆帝尊的命令也要去尋你,護(hù)你。他一直都在保護(hù)你,連死前最后的遺愿都說讓帝尊不要怪罪你,讓你好好活著,可你呢,從來都不懂他?!绷闲跽f道,便轉(zhuǎn)身離開,“君祁和姬舒,在人間藥百生,你若不信,查探一番即可?!?p>  原來,那日,他說讓她好好保護(hù)自己,是這個意思,原來,他早就計劃好了。

  池魚一下子,心頭絞痛,如同千萬只螞蟻在撕咬,拂袖而去。

  人間藥鋪“藥百生”前,君祁正在為人看診,姬舒正在一旁為他添茶送水,二人相視一笑,幸福極了。

  原來,他真的沒有殺他們。

  “你憐憫眾生,可誰來憐憫你?”池魚苦笑道,“我好像一個傻子,我什么都不懂,我……”

  池魚蹲坐在地上痛哭,哭聲引來了周圍人的注意,姬舒一襲紅衣,緩緩而來,嫣然一笑,摸了摸池魚的腦袋,說道:“小娘子何故如此傷心,莫不是被情郎所傷?”

  池魚抬起頭,看著姬舒,站了起來,擦干淚水:“我的情郎,不見了?!闭Z言哽咽。

  姬舒眼生里閃過一絲失落,拍了拍她的肩,笑了笑,說道:“小娘子莫要難過,你一定可以找到你的情郎的。此乃姻緣石,我與我家相公,便是因為這姻緣石相識,我如今將它送給小娘子,愿它幫助小娘子找到你的情郎?!?p>  說罷,便將那串紅色姻緣石的手鏈給池魚帶上,池魚抬起頭看著她,忍不住看著姻緣石念叨,“我的情郎,你能回來嗎?”

  我的情郎,原來我不懂你,是我任性,是我是看表面,是我不懂用心去感受,我的情郎,我想見你……

  五百年后

  據(jù)說,仙魔大戰(zhàn)之后,六界重新劃分,分為三界,為天,地,人,三界。

  混沌再開,百廢待興,三界又恢復(fù)了五百年前的美麗。

  殿外,女子一襲青色霓裳,長發(fā)及腰,頭上插著桃花簪,耳墜圓玉,眼里含情,卻傷感的很。

  池魚提著籃子,籃子里裝著桃花酥,去往藥神殿中。

  柳南絮躺在椅子上,旁邊的藥童給他扇著風(fēng),他呢,則悠哉悠哉的吃著葡萄,哼著小曲。

  “藥神?!背佤~輕輕喊道。

  “你怎么來了?不是說了嗎?我這里不歡迎你?!绷闲跖ゎ^說道。

  “五百年了,藥神,我還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我今日來,無非是給你做了些桃花酥送過來?!背佤~說道。

  柳南絮一聽桃花酥,連忙站起來,看了看,說道:“這可是你自己要給的???別以為獻(xiàn)殷勤我就會替梓淵原諒你?!?p>  一聽到梓淵這個名字,池魚心頭難受,眼淚就流了下來,柳南絮看了一眼她,說道:“你哭什么,這一切,還不是你自己自作自受?!?p>  池魚沒說話,只是低下頭。

  “這五百年里,我去過我們到過的每一個地方,看過人間茫茫大海,聽過鬼魅傳說,吃過人間美食,這些,卻都不及他萬分,每每想起他,我就難受的很?!背佤~說道,又抹去眼淚。

  柳南絮看了一眼她,癟了癟嘴,心頭有些不忍。

  的確,五百年來,池魚在人間,走遍大江南北,替梓淵去看這世間繁華,人間熱鬧,燈火透亮,她卻是一個人,梓淵像是她不可愈合的一塊傷疤,每每觸碰,就會疼的落淚,疼到無法呼吸。

  柳南絮扭頭,忽然間,看見藥童把藥丸碾碎,“哎哎哎,你個兔崽子,居然把梓淵的藥碾碎,不是給你說了嘛,把這個藥碾碎,你怎么就是記不住呢?”柳南絮跑過去,一把手搶丹藥。

  池魚聽著,猛地一驚,跑過去抓住柳南絮的手,連忙說道:“你說什么?梓淵的藥?為什么說梓淵的藥,難道……難道梓淵還活著?”語氣興奮而激動。

  柳南絮一驚,該死,怎么說漏嘴了?明明答應(yīng)梓淵要保守秘密的。

  “沒沒,我說錯了。”柳南絮掙扎來,想離開,卻看見池魚“咚”的一聲,跪在地上。

  柳南絮一驚,“你你你,你這是做甚!”連忙去扶她,“我真的不知道?!?p>  “藥神,我求求你,告訴我,梓淵是不是還活著,我真的特別想他,他是不是不愿意見我,或者說,他不喜歡我了,我就想知道他是不是還活著,我就想遠(yuǎn)遠(yuǎn)的看他一眼,我求求你,讓我看一眼他,我求求你,這五百年來,我每日不是難眠,就是夜半驚醒,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讓我見見他。”池魚哭泣說道,連忙磕頭哀求,柳南絮見她磕頭把額頭磕紅了一片。

  連忙說道:“你,你莫要這樣,我說,我告訴你告訴你……”

  池魚激動地站起來,笑著。

  “五百年前,仙魔大戰(zhàn),梓淵灰飛煙滅之時,我設(shè)法保住他一縷元神,再以我的元神溫養(yǎng),花了兩百年,他醒了過來?!绷闲跽f道。

  “真的嗎?太好了……太好了?!蔽灏倌陙?,池魚第一次這般高興,“那你告訴我,他在哪?我求求你告訴我?!?p>  “那……那我告訴你,你可莫要去打擾他,好不容易救活一條命,他可再經(jīng)不起你折騰?!?p>  “好好,我就遠(yuǎn)遠(yuǎn)看他一眼?!?p>  “妖族的桃花坳,聽他說,是……”柳南絮還沒有說話,池魚便沖了出去,“哎,我還沒說完呢!”

  原來,他一直在桃花坳,為何她之前卻沒有見到過,莫不是在后山那片無人的桃花坳,之前她與他降服窮奇掉入的地方。

  池魚來到那片桃花坳,小心翼翼地四處張望,她的心中害怕又心喜,緊張又興奮。

  忽然間,手中姻緣石發(fā)出紅色的光,池魚看著姻緣石,好像在為她指引方向。

  忽然間,在桃花坳的深處,只有一望無盡的桃花林和淙淙流水,嘩啦啦的流著,微風(fēng)輕輕吹著,有一處木屋立在深處。

  池魚走進(jìn),問道的是一股子桃花香,還有梅花,這個季節(jié),雖說沒有梅花,但是這梅花上面星星點點的靈光,暗示她好像是被人施了法術(shù),讓梅花四季常開。

  忽然間,屋外一個修長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前,梓淵穿著一襲藍(lán)色青衫,手腕上系著一根藍(lán)色的發(fā)帶,披著長發(fā),面容消瘦,卻任然俊俏,他坐在門前的椅子上,輕輕拈起一杯茶,放在嘴邊,抿了一口。

  微風(fēng)吹過他的發(fā)絲,隱隱可見的是手臂上的傷疤,這傷疤,她認(rèn)得,是滅魂釘?shù)膫蹋€有他手腕上的發(fā)帶,是她曾經(jīng)給他包扎傷口用的她那天頭上的發(fā)帶,原來,他一直都留著。

  池魚強忍著內(nèi)心地歡喜,緩緩走進(jìn),躲在桃樹后,呆呆的看著她,她不知道,是否他還討厭她,她不敢去見他,萬一,他看見了她,離開了桃花坳,怎么辦?她懊悔,她難過,她害怕,消磨了勇氣。

  池魚抹了淚水,只敢偷偷地探著腦袋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待到傍晚,池魚見梓淵睡下后,瞧瞧的在窗邊看著他,眼淚止不住的掉,他居然沒有法力了,都是因為她。

  池魚只覺得自己對不起他,把一份桃花酥放在窗邊,便偷偷離開。

  天亮?xí)r,梓淵緩緩醒來,剛剛準(zhǔn)備去曬一些桃花瓣做酒喝,卻看見窗前放了一個食盒,盒子里裝著桃花酥。

  梓淵愣了一下,又緩緩拿起一塊,咬了一口,眼神里要是驚詫,然后是歡喜,最后是悲傷。

  連著幾日,梓淵每天早晨都在窗前看見一個食盒,里面裝著各色美食糕點,每次都是池魚送來的,而池魚就躲在不遠(yuǎn)處的桃花樹后,癡癡地看著他,就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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