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高考后到現(xiàn)在兩年多了,她沒有再與方濂洲進行過任何一次心與心交談。那是小的時候,經(jīng)常和她一起跑著、鬧著、跳著、笑著的男孩子。
“那個晚晚……方濂洲他當(dāng)爸爸了。”
“什么當(dāng)爸爸了?他結(jié)婚了?怎么不告訴我?”溫晚驚訝的問。
“他沒結(jié)婚,就是當(dāng)爸爸了?!鄙畜阍锣洁洁爨斓恼f。
“去年方濂洲在酒吧碰見了一個姑娘,大概二十五六歲的樣子。都喝醉了……就去酒店了。然后……”
“繼續(xù)說呀。你快說呀!”溫晚急切的問。
“還說什么!就是懷孕了嘛,然后那個女孩子生小方方的時候就大出血了,再之后,就死掉了。”
“那孩子呢?孩子沒有被那個女孩子的爸爸媽媽帶走嗎?”
“那女孩子的爸爸媽媽覺得女孩子有辱了家里的斯文!說什么都不肯要那孩子,這個孩子畢竟是他的,也絕對不能放棄。就只能帶在身邊……你說他也是個孩子,他再帶個孩子,他怎么生活?”
“這次聚會他怎么不來啊,我今天過生日啊,他怎么不來?”溫晚的眼眶里含著眼淚,自言自語的問道。
“他怎么來嘛!你要他現(xiàn)在如何站在你身邊?”
“我根本就不在乎他什么樣,我們都是好朋友不是嗎?大家不應(yīng)該瞞著我這些話呀,即使我和你們不在一個城市……但是這些事應(yīng)該早一些讓我知道,或許真的有別的辦法呢!”
“能有什么辦法?那女孩兒懷孕十個月以后生下孩子就死了。當(dāng)時方濂洲才二十歲。他又不能把小孩兒帶回家讓他媽媽照顧著……方姨還不得打死他,所以他就一個人帶著孩子,一邊上著學(xué)、一邊打著工……”
“要不,咱們一起租一個公寓吧。就咱們幾個都住在這,把方濂洲和他兒子也接過來。這樣咱們互相照應(yīng)著方便些,你們說呢?”樊燁心痛之余立刻想出了一個方法。
既然大家都要在一起,那就要一直一直在一起,那就從現(xiàn)在開始在一起。
“還租什么公寓?。垮Х槿技铱辗孔佣嘀?。”
“你可以通過他找房子,但是我們不能通過這個關(guān)系,不讓人家取得利益。商人嘛,最重要的就是利益了……所以,咱們是租房?!?p> “這都是后話,今天方濂洲連你的生日會都沒來,他怎么會和咱們同住在一個公寓里呢!”
“我去找他談,他會同意的?!?p> 溫晚不知道在她不在的這段時間方濂洲一個人承擔(dān)了多少。他在慢慢的長大,這個男孩子……在逐漸成為能夠遮風(fēng)擋雨的人。
她希望小時候那個追著她、欺負她的哥哥,能夠永遠是他的哥哥。她更希望,這個哥哥能夠早日找到適合自己的女孩子。至于小孩子嘛,晚晚想好了。只要把這六個人湊在一起,這個孩子就不再是孤單的啦。
“那孩子叫什么?起名字了嗎?”
“我跟方濂洲打電話的時候,他說那孩子就叫方方。我說大名兒呢,他說大名兒就叫方方?!?p> “等我們租下來公寓了,就把方方接到這兒來和我們一起生活。”
過了一個月,孟雯結(jié)婚的時候,溫晚見到了方濂洲和他的兒子方方,小孩子長得水靈靈的,很可愛。
然后樊燁將自己的計劃給方濂洲講了,方濂洲覺得這樣太麻煩大家了。但晚晚說既然大家都是好朋友,那就說不上麻煩,好朋友就永遠在一起嘛,在溫晚的百般勸說之下方濂洲同意了。
三周之后,六人公寓慢慢建成,小日子欣欣向榮。
由于晚晚在外地上學(xué),不能經(jīng)?;氐竭@個六人公寓,所以六人公寓主要由濮家的管家?guī)兔Υ蚶碇?p> 一天下午晚晚抱著方方坐在新公寓的陽臺上,看著方濂洲在給客廳的墻壁刷漆,她突然想起了在遠方的沈濯清。然后溫晚拿出手機打一通電話,兩人互相寒暄,互相思念……即將掛電話的時候沈濯清溫柔的說,
“你什么時候回來?。扛嬖V我一下,我去機場接你。別一個人走?!?p> “好。”溫晚在電話這邊笑彎了眼睛。
“那你和朋友們繼續(xù)玩兒吧,我把年末審核做完?!鄙蝈宓统恋穆曇粼谕硗矶呿懫?。
“嗯,那掛了吧?!?p> “你先掛?!?p> 晚晚不知道為什么每次打電話沈濯清都讓她這邊先掛電話,后來冷莘林告訴她:被掛電話的人會有一種莫名的失落感,他不想讓你那么失落。
……真是個不懂風(fēng)情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