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溫晚給自己化了一個精致的妝,挽了一個優(yōu)雅的發(fā)髻,穿著純白色的長裙,踩著一雙同樣純白配色的八厘米高跟鞋。她沒有刻意的掩蓋手臂內側的傷疤,全身上下也沒有一件沈濯清送給她的東西。
“早啊?!彼裏崆榈拇蠹掖蛑泻?。
“誒呦,今兒真漂亮?!本拖皴X晉說的一樣,漂亮的溫晚讓他這一大清早就眼前一亮。
“你穿成這樣干嘛?”對比之下,穿著家居服到早餐區(qū)吃飯的沈濯清就顯得格外邋遢了。
“去見你的前未婚妻,我可得正式一點兒?!彼纹さ囊煌犷^,笑靨靨的看著沈濯清。
“晚晚真是好看?!睂庱苍谝贿吪膊婚_了眼神。
“別看了別看了!去去去,你們都一邊兒吃飯去?!鄙蝈逡姞钸B忙推開了他們倆。
“這一身,沒有我給你買的?”
“噢,沒有?!?p> “到十一點半必須離開她家,到時候我們仨在樓下等你。注意安全?!蓖崎_寧覃和錢晉的沈濯清轉過頭來看見溫晚站在餐廳的門口,他快步走過去仍想攔住她,溫晚還是打斷了他的話。
其實當他看見溫晚穿的戴的都不是他送的這一刻,沈濯清就懂了面前這個姑娘。他沒有說出阻攔她的話,而是代以注意安全。
“因為你說你愛我,所以我有底氣去見她。謝謝你,沈濯清?!?p> 溫晚走出了酒店,抬頭看著遮擋著太陽的云朵。她倏地想起了高中運動后,由于膝骨破裂坐在輪椅上的那段日子。那一場落日,已經過去很多年了,但是她記得,當時的晚霞是酸酸澀澀的梅子味。
她上了車之后接到了宋天野的電話。他剛剛飛機落地德國。
“你在哪兒?我和齊湛去找你?!?p> “您怎么來了?那個酒店名字太長了,我記不住,一會兒我讓寧覃把地址發(fā)給您吧?!?p> “怎么?你現(xiàn)在不在酒店?”
“嗯,沒在。今天杜煙要見我?!?p> “注意安全,去吧?!?p> “好,謝謝您。”
宋天野可不像沈濯清會極力阻攔,溫晚的這個忘年交絕對算得上是老奸巨猾的人物了。畢竟愛情使人沉淪,更何況沈濯清當局者迷,所以宋天野不放心她,便叫齊湛將自己送至酒店后立刻趕去杜煙的住處。
篤篤篤……
“誰?。俊?p> “您好,我是溫晚?!?p> “你來了,快進來坐?!?p> 給溫晚打開門的人就叫杜煙。她沒有像沈濯清、宋天野說的那樣惡毒狡詐,反而很熱情的招待了她。畢竟面前這個叫溫晚的女人入得了沈濯清的眼,還在他身邊九年,必然不會差到哪里去的!
“確實溫婉,怪不得沈濯清看上你了呢?!?p> “謝謝?!?p> “你看我這屋子有些亂了,你將就坐。”說著,杜煙扯了扯裙子,彈了彈快要掉落的煙灰,
“給,咖啡,半糖加冰的,這是我最喜歡的。你也嘗嘗。”
“好。”
然后杜煙又隨手扒拉了幾下堆散的到處都是的衣服,順手遞給溫晚一支煙,
“抽煙嗎?”
“不抽。”
“這么乖?”杜煙詫異的問。
“不抽煙的女孩子都乖嗎?”溫晚邪魅的笑了。
“沈濯清是因為我抽煙喜歡我的。所以我以為你也抽煙呢?!?p> 確實,沈濯清就是因為她抽煙才喜歡杜煙的。沈老先生管他管的太嚴了,所以他的身邊需要一個活潑的、熱情的、開放的姑娘。這可能就是“逆反心理”吧。
有一年暑假,沈老先生為了鍛煉沈濯清,讓兒子幫著公司的宣傳部在樓下的大街上派發(fā)傳單,杜煙是樓下紋身店店主的妹妹。
那天的沈濯清穿著厚重的卡通玩具外套站在太陽下,杜煙就坐在離他十幾米的空調房里。眼看著就到了中午了,沈濯清受不了這份悶熱了。他摘下玩具頭套,轉過身去看了一圈,發(fā)現(xiàn)只有這個紋身店是關著玻璃門的,所以沈濯清猜這家一定‘冷氣開放’。
他抱著大大的玩偶和一摞傳單走進了去,直接張口說,
“能讓我坐一會兒嗎?我就樓上瑾逸的,坐一會兒我就走?!?p> 當然,店主和杜煙沒有拒絕,她還給沈濯清遞了一瓶水。
這個男孩怪不好意思的,但是因為繁重的玩偶服實在不方便掏手機,便留下了聯(lián)系方式。就這樣,他認識了杜煙。
后來,這個女孩兒帶著他去KTV、酒吧、網(wǎng)吧,甚至是帶著他徹夜不歸。即使沈老先生告訴沈濯清他不應該這樣做,他自己也知道確實不好。但是不可否認,他和她在一起很快樂。
“沈濯清,還好嗎?”
“很好?!?p> 她吐了一個煙圈,“我看看你手上的疤?!?p> 溫晚沒有拒絕,大大方方的伸出了手臂。
“我免費幫你紋個紋身怎么樣?小姑娘家的,這留疤了不好看?!?p> “謝謝,不用了,這個疤就當做紀念吧。”
溫晚當然知道留著這個疤不好看,但是她并不想遮蓋,她會時時刻刻想著這個叫杜煙的女人是如何害她的。
“你和他什么時候認識的?”
“你不清楚嗎?”溫晚利落的反問。
“九年前。對嗎?他喜歡你九年了!”
“對?!?p> “但是,對外你是不承認他喜歡你的?!倍艧熡贮c上了一根煙。
“所以即使我不承認,你也并沒有讓我好過,你以為他為什么出國?是為你?還是為我?”
杜煙不得不承認,當時他和沈濯清在一起的時候,她提出要出國旅行沈濯清就拒絕了。而后她與沈濯清分手后她就出了國,沈濯清也一次都沒來看過她。
這一點,她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