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我回來了。”沈濯清回到家后打開房門屋內確是一片漆黑,溫晚靜靜地坐在暗夜里等待著丈夫回家。
“有時間的話,去和杜煙談談吧?!?p> “你又要干什么?”
“我又要?”聽到沈濯清的語氣,溫晚沉默了。
“你啊,就是想得太多,咱們別這么無理取鬧好么,念慈就是病了,你沒必要這樣針對杜煙。再說這也是黎君搞的鬼,和杜煙有什么關系啊?”
溫晚閉上眼睛用手指捏了捏高挑的鼻梁,沒說什么。
“還有飯菜嗎?”
“微波爐里。”
“你吃了嗎?”
“你吃吧。”
沈濯清看見微波爐里的飯菜一口沒動,他看了看溫晚的背影,心里也不是滋味了。
什么叫無理取鬧?都是成年人了,對和錯都拎得清,錯了就是錯了,敷衍就是敷衍,不想改可以不改,別推到另一個人身上說無理取鬧。
人一旦寒了心,再多的后悔與道歉也挽不回最初的心。你不懂我突然的沉默,又怎會懂我不想說的難過。
“你什么時候來接我???”
“你自己走吧?!?p> 正在開會的沈濯清接到了杜煙的電話,她說想去醫(yī)院看一看沈念慈。
“誰?。俊弊谝贿叺臏赝硇v靨的看著他……從沈濯清告訴她不要無理取鬧的那一刻她就已經(jīng)再也不生氣了。
“沒、沒誰。”
“行了,今天就到這兒吧,大家聽你說了半天也累了。有什么事兒,去忙吧,我也得去醫(yī)院了?!睖赝砟睾仙狭耸掷锏奈募?,抬頭示意寧覃和周文文趕快結束這個小會議。
沈濯清看了看她的臉,癟癟嘴也沒說出什么。最后的最后,沈濯清當著所有股東的面,突然拉起她的手,語氣溫柔的說:“我去接杜煙?!?p> “好,我自己開車去醫(yī)院。你也注意安全?!?p> 短短五個月,是不是看起來也沒有那么長,但是過起來真得很慢……
五個月后,到了冬天,川慈的病痊愈了。沈濯清和杜煙高興的像極了孩子的爸爸媽媽,相比之下,溫晚的冷靜顯得十分的無情。既然女子本弱為母則剛,她現(xiàn)在滿腦子想的都是五個月之前的意外是如何發(fā)生的,以后的以后……會不會還要發(fā)生。
“今天下雨了,出門記得帶傘,衣服穿厚的?!?p> “你今天怎么了?”面對溫晚突如其來的關懷,沈濯清覺得十分欣喜但是很不自然。自從那次‘無理取鬧’之后,溫晚再也沒有管過他的事,就連辦公室里周文文的香水味和副駕駛上杜煙的煙味她都不入她的眼……所以這次時隔五個月的關心讓沈濯清重新沉浸在了溫柔鄉(xiāng)里。
“晚上給你做愛吃的菜,今天我就不去公司了?!彼郎厝岬男χ?,沈濯清趕忙點頭說好,然后在溫晚的注視下,離開了家。
不出所料,沒過多久,杜煙就來了。剛剛按照密碼打開房門的她看見沙發(fā)上的溫晚十分的震驚。
“你沒去上班?”
“是啊,今天累了?!睖赝硖Я颂掳?,讓她過來坐。
“那沈濯清呢?”
“他是老板,他要去的?!睖赝矶⒅哪樞α耍菏澜缟洗蟾艣]有第二個女人會如此關心他的老公了吧。
“那中午你去給送飯?”
“你去吧,今天好不容易忙里偷閑歇一天?!?p> “好,那我回家去做。”
“就在這兒做吧,這么大個廚房呢,家里什么材料都有的?!?p> “我看冰箱里的雞蛋少了,我還是回家去了?!?p> “好?!彼妥叨艧熀螅瑴赝泶蜷_了冰箱門,看見雞蛋籃子里空蕩蕩的……她的眼睛里多了一絲寒意。
“凡事,都該有個結果吧。”
今天下著小雨,街道濕滑。溫晚走到地下車庫站在一臺車面前盯了許久,這是他和她結婚那年買的雷克薩斯,她利落的卸下了輪胎上的防滑鏈。
她開著這輛車在這座城市里徘徊了許久,好像在瀏覽著什么,又好像在尋找著什么。突然一輛渝字號車牌出現(xiàn)在她的視線里,溫晚的右腳踩脫了油門,車子不受控制的撞了過去……
不受控制?怎么會呢!
溫晚左腿舊傷復發(fā),左耳輪也被玻璃割了一個口子,但是溫晚決不允許黎君的下場太好,不出所料,黎君昏迷多日,最終被判定為植物人……
這一天,沈濯清和杜煙一同來醫(yī)院了。這邊兒是沈濯清緊緊地拉著老婆的手舍不得放開;而另一邊,杜煙在責怪已經(jīng)變成植物人的小姨黎君為什么非要招惹溫晚……面對黎君瞪著眼睛卻無聲的回應,病房里的杜煙十分無助。有很多話,她還沒說,她就已經(jīng)聽不到了;她應該特別后悔吧,或許也并沒有。
……
“老婆?!?p> “我沒事,可以走動的。”溫晚輕輕地趴在沈濯清的后背上,而他溫熱的大手也包裹著溫晚的小手,感受著久違的踏實。
“耳朵疼不疼?”他看了看另一側包著紗布滲著血的耳朵,簡直心疼死了。
“疼,但是也沒有很疼。”溫晚用額頭抵著他的下巴,淺淺的說。
“你趁這次生病好好歇歇吧?!闭f到這里,沈濯清怪是慚愧的。
“回家去吧,剛從公司走了就來我這里,你才應該歇歇?!睖赝砜粗磳⑺氖畾q的沈濯清也是滿眼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