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當(dāng)年的女孩
多虧了雪姨沒多說什么,所以穆沉不知道左秀蘭來過。
第二天早上,宋挽挽在浴室解開了纏在自己手腕上的繃帶。
雖然不想和穆沉離婚,但是現(xiàn)在左秀蘭已經(jīng)知道自己撒謊了,不能再繼續(xù)撒謊了。
打開浴室的門出來后,正在系領(lǐng)帶的穆沉把視線轉(zhuǎn)移到了宋挽挽的手腕上。
“你為什么把繃帶拆了?”
聽到穆沉的提問,宋挽挽摸了摸自己空虛的手腕。
“我現(xiàn)在沒事了?!?p> “太好了?!?p> 宋挽挽焦急地等待著穆沉接下來的話。
她忐忑不安。
生怕穆沉說,既然你的手臂已經(jīng)好了,那么我們就離婚吧!
她不想和他離婚。
時間一分一秒,過得非常艱難。
與之前擔(dān)心的不同,穆沉并沒有說要離婚。
是在等她記憶恢復(fù)嗎?
雖然不知道穆沉什么時候找回自己的記憶,但是目前這一段時間她可以稍微放下心來了。
暫時擺脫了壓抑在心頭的憂慮。
宋挽挽拿起放在梳妝臺上的手提包,穆沉道:
“你何不多休息一個星期?”
今天是事故發(fā)生后第一次來美術(shù)館上班。
穆沉希望她再推遲幾天上班,但宋挽挽斷然拒絕。
“休息了很長時間。我呆在家里很悶?!?p> 肩上背著手提包的宋挽挽走近穆沉?xí)r,看到了他拿起公文包。
“我先走了?!蹦鲁恋?。
“嗯?”還沒擁抱就要走。
宋挽挽來不及挽留,穆沉就離開了家。
透過敞開的房門,聽到玄關(guān)的聲音,宋挽挽無力地垂下了肩膀。
從昨天開始,她就感覺到穆沉在躲著自己。
剛才硬要和他對視,他就離開了家。
穆沉為什么不愿意和她對話,她都知道。
“也是因為這個嗎?”
也許是因為昨天接吻的緣故吧。
難道昨天的那個吻是失誤?
他后悔了那個吻?
…………
在家門口待命的趙秘書向穆沉鞠躬。
一打開轎車后座門,穆沉就坐了進去。
快速坐上駕駛席的趙秘書系上安全帶,傳達了消息。
“總裁,我在您昨天說的餐廳訂了晚餐?!?p> “嗯?!?p> 為了今晚和宋挽挽一起吃,穆沉事先下了餐廳預(yù)約指示。
雖然是要等待一周以上的著名餐廳,但只要有穆沉的名字,預(yù)訂并不難。
趙秘書一邊啟動車子,一邊透過后視鏡觀察著穆沉的臉色。
“你要和夫人一起去嗎?”
“嗯?”
穆沉想起了宋挽挽。出門之前,宋挽挽好像有話要對他說。
他并不是故意要逃避。
但是不管怎么努力,只能看到她的嘴唇,所以他必須把視線集中在一個地方。
要想不理會宋挽挽的嘴唇,可能需要很長時間。
趙秘書問正在看窗邊的穆沉。
“今天是什么日子?”
穆沉凝視著劃過的風(fēng)景,簡短地回答道:
“就那樣?!?p> “是約會吧?”
“……”
“總裁,您和夫人最近看起來非常好??偛脹Q定要好好疼愛自己的妻子了嗎?現(xiàn)在才顯得有點男人味。如果您準備禮物的話,夫人會很高興的?!?p> 趙秘書不停地說著,穆沉隱約地皺著眉頭,把頭轉(zhuǎn)向了車窗。
于是,眼尖的趙秘書在穆沉說什么之前,挺直了腰,集中精力開車。
“安靜開車?!?p> 再次把視線轉(zhuǎn)向窗邊的穆沉,把身體靠在了椅背上。
如果要確定今天吃飯的意義,那就是紀念宋挽挽回到美術(shù)館上班。坦白說,只是想和宋挽挽一起吃晚飯。
就像趙秘書說的那樣,想約會了。
***
到美術(shù)館上班的宋挽挽最先去看了自己的母親丁香玉。
宋挽挽敲了兩下門,走進來,剛好來上班的香玉歡迎她。
“上班了。”
丁香玉把掛在衣架上的外套掛在宋挽挽身邊,雙手消失在宋挽挽的肩膀上。
“真的沒關(guān)系嗎?再休息幾天也沒人說什么?!?p> “沒關(guān)系。館長。我的手腕好了。”
聽到館長的稱呼,丁香玉一邊撅著嘴一邊不停地搖頭。
“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恭喜你回歸,宋館長。”
雖然很想對丁香玉微笑,但宋挽挽卻笑不出來。
因為她沒能完成交給她的事情,所以才來找丁香玉。
“我和陸行止畫家聯(lián)系過,但他并不想要展覽。”
瞬間臉變癟的丁香玉從宋挽挽的肩膀上收回了手。
“你見過他嗎?”
宋挽挽輕輕地搖頭。
“沒有,他拒絕見我,他也拒絕了和我聯(lián)系?!?p> “唉,他真的很有魅力,我是真心想要為他舉辦展覽。”
宋挽挽也有同樣的想法。她想阻止其他人先與陸行止取得聯(lián)系進行展覽。
但是陸行止卻回避聯(lián)系,所以她也沒辦法。
陷入苦惱的丁香玉走到書桌前,問宋挽挽。
“宋策展人覺得怎么做比較好。你覺得陸行止畫家那邊,還有堅持的必要嗎?”
早上也發(fā)來了問候的短信,但沒有得到回復(fù)。
即使多聯(lián)系幾天,也不能保證陸行止會接受。
“館長,請再給我?guī)滋鞎r間?!?p> “你有什么辦法嗎?”
宋挽挽和陸行止的緣分早在9年前就開始了。
陸行止也許已經(jīng)忘記了宋挽挽,但宋挽挽至今還珍藏著那天的記憶。
如果她告訴他,9年前在F國特爾廣場上看到他的畫的女孩就是她,也許會給她一個見面的機會。
在放棄之前,先把那件事做了再說。
“還是有辦法的?!?p> 決定完全相信自己女兒的丁香玉,輕拍了一下宋挽挽的后背。
丁香玉道:“我知道了。當(dāng)事情進展順利的時候,馬上向我匯報情況?!?p> “那我先回我的辦公室?!?p> “不要勉強。哪里不舒服就不要忍耐。這不是作為館長說的,而是作為母親說的。”
宋挽挽帶著微笑走出了館長室,似乎是為了讓大家不要擔(dān)心。
丁香玉聽著漸漸遠去的腳步聲,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孩子長大了?!?p> 由于自己的女兒與事故前沒有什么不同,丁香玉誤以為宋挽挽暫時恢復(fù)了記憶。
難道是因為沒有失去在美術(shù)館工作的全部記憶嗎?
丁香玉不以為然,聳著肩膀,開始了工作。
在她沒來的時間里,需要做的事情堆積如山,所以宋挽挽一整天都很忙。
轉(zhuǎn)眼到了下班時間,旁邊的林慧慧先站了起來。
“是不是第一天工作,覺得很累?”
林慧慧是同一年進入美術(shù)館的同屆同學(xué),與其他職員的關(guān)系格外親密。
林慧慧是同一年進入美術(shù)館的同屆同學(xué),與其他職員的關(guān)系格外親密。
在住院期間,林慧慧和職員們一起來看過宋挽挽一次。
因為事故,林慧慧不得不做了宋挽挽的工作,但她也沒有抱怨。
反而以為宋挽挽失去了記憶,整天只關(guān)心宋挽挽。
“快準備下班吧,明天繼續(xù)干吧!”
“現(xiàn)在該走了。一切都結(jié)束了。”
“那我先走了。明天見?!?p> 林慧慧下班后,沒過多久,宋挽挽也整理了書桌。
雖然最大限度地收集了有關(guān)陸行止的情報,但由于他是個神秘的人物,她收集不到有用的情報。
走出辦公樓的宋挽挽走向了美術(shù)館前面的停車場。
努力移動腳步的宋挽挽,在美術(shù)館建筑物前與一名男子對視了。
雖然想避開視線,但沒能馬上轉(zhuǎn)移視線,這個男人給她一種仿佛在哪里見過的熟悉感。
沒過多久,她就意識到這個人就是不久前撞了她的車。
首先認出了宋挽挽的陸行止,眉頭緊緊蹙起。
陸行止邁著長腿,站在宋挽挽面前。
“終于見到你了?!?p> 聽著他充滿喜悅的聲音,宋挽挽笑了笑。
“是的?!?p> 邊尷尬地笑邊向宋挽挽伸出了右手。
宋挽挽只是呆呆地看著伸在自己面前的右手。
陸行止沒有收起手,抬起了嘴唇。
然后保持著燦爛的微笑,露出整齊的牙齒。
“很高興再次見到你?!?p> 和發(fā)生事故的人再次見面,是如此值得高興的事情嗎?
突然產(chǎn)生了疑問。
男人道:“我剛來A國沒多久。一直都在國外,在國外,高興的時候會擁抱,但是在國內(nèi),好像只能握手。”
很親切的問候讓宋挽挽有些不適應(yīng)。
當(dāng)宋挽挽的手和陸行止的手疊在一起時,突然感覺到男子的指尖在抽動。
宋挽挽果斷地上下擺手,然后松手。
但是陸行止似乎不想放手,一直牽著宋挽挽的手。
面對陸行止的目光,宋挽挽歪著頭,
“怎么了?”
看著宋挽挽的陸行止,過了很久才收起了手,放聲大笑。
“哈哈,對不起。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但我很高興再見到你?!?p> 那個男人表現(xiàn)得好像和她是很多年的老朋友重逢了一樣。
但是宋挽挽沒有對這樣的男子的行動產(chǎn)生排斥反應(yīng)。
本能地感覺到他不像是壞人。
陸行止好像不知道該從哪里開始說,不停地捋頭發(fā),然后又反復(fù)張開嘴唇。
“你是來看畫的嗎?”
“哦,我在美術(shù)館工作?!?p> “館長?”
“……”宋挽挽微微點點頭。
陸行止激動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閉上眼睛,陸行止的心中涌上了激動的淚水。
腦海里出現(xiàn)了一個天真稚嫩的聲音。
【我的夢想是成為館長。你畫的畫,我一定會幫你實現(xiàn)夢想,告訴大家。有人在畫這樣好的畫?!?p>